四一九
郑中道:“好!咱们冲过去,不过,不要太急,走慢一些,刀横前胸,小心戒备,当心由地下飞来的暗器。”
那劲装大汉又低声说道:“堂主,受伤的人,是不是要送回去?”
郑中道:“此时此刻,顾不到这么多了,要他们坐那里休息吧!能不能留下性命,要各凭造化了。”语气之中,充满着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
那大汉应了一声,调配好人手,各自拔出兵刀,横在前胸之上戒备,缓缓向前行去。
郑中行过了一丈的距离,但他的从人行至一丈左右处,突然两侧飞起了两道寒芒,有如大海中突然间涌起了两重巨浪,卷至了人群之中。
只听到一连兵刃互击的金铁交鸣,再加上了惨叫之声。
随在郑中身后的属下,又有一个人伤在了剑下。
这是东方亚菱安排的第一道埋伏。把人手安排在道旁挖掘的坑道中,上面覆以草皮,放过了郑中之后,施展突袭。
这些人,都只注意到前面的埋伏,却忽略了两侧突然涌出的剑手攻袭。
这是东方亚菱安排下的拒敌所在,地方不大大,但也不小,可容下十余人捉对斯杀,再多了,地方就不够大。
郑中带的人手,被两侧突然出现的人手,又杀了四个,伤了四个。
那是覃奇,梁上燕、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发动攻势,先声夺人,一举间,各杀一人,又伤了一个。
郑中手下的精锐,又有八个人,失去了搏杀的能力。
但余下的人,立刻布成了个一圆圈,想把四人给围起来。
但崔方、铁不化、梁上燕、覃奇,早已有了默契,立刻紧拢一处,排成一线。
这时,郑中带来的人手,已把受伤的包扎完好。
十六个受伤的人,十一人的伤势甚重,已暂时没有动手之能,但他们仍末退走,席地而坐,运气调息。
山崖转角处,又出现了一批人,缓缓向阵中行来。
环顾了四周一眼,冷冷说道:“连吟雪,念咱们一段同为堂主的份上,我不杀你,你回去吧!”
连吟雪道:“良禽择木而栖,郑兄,难道就没有明暗之思么?”
郑申冷笑一声,道:“回去!要不然别怪在下剑下无情。”
连吟雪道:“郑兄,我不怕你,我只是替你惋惜……”
郑中道:“替我惋惜什么?”
连吟雪道:“郑兄也算是武林中极具声望的人,为什么竟甘愿为人爪牙,助人为恶?”
郑中怒声喝道:“住口,你也是教中堂主的身分,和郑某有何不同?”
连吟雪道:“很大的不同,我一直是身隐邪恶、心存正义,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反正过来,你呢?苟安于一个堂主之位,甘为凶邪……”
郑申气得脸色铁青,大声喝道:“连吟雪你……”
连吟雪道:“我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兄,你如是还有一点是非之心,何不和小妹一样……”
郑中接道:“和你一样?”
连吟雪道:不错!跟我一样,弃暗投明,郑中,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一生中也难遇上一次的机会,希望你及时醒悟。“郑中淡淡一笑,道:“连吟雪,你白费心机了。”
突然一扬右腕,一点寒芒,疾飞出去。
那寒芒飞出了七八尺远,突然化成了数十片,卷飞而至。
这正是郑中精绝的暗器手法之一“一天飞钱”。
连吟零和他相距不过一丈左右,眼看一团寒芒飞来,心中大急,右手一招,长剑出稍,剑光化成一片护身光幕。
她应变虽然很快,但仍是慢了一步。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过后,连吟雪身上出现了四处伤痕。左右双臂,被金铁划破了衣衫,伤及肌肤,鲜血沮涸而出。头上的包发青帕,被削去了一片,带了一络秀发。左膀处被划破了一条寸许的裂口,隐隐可见肌肤。
郑中仰天大笑三声,道:“连姑娘,怎么样,兄弟这手法,还勉强可以吧?”
连吟雪道:“很卑鄙,乘人不备,偷施袭击,你不怕丢了一天飞钱的身分?”
但南宫玉真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连姑娘,他手下伤亡过半,竟然还不知悔悟,不用和他多谈了。亚菱姑娘觉着他施用的暗器,可能有毒,姑娘先请退回阵中?”
连吟雪已经暗中运集了真气,准备放手一并,听得南宫玉真传音之言,立时一吸真气,飞身而起。
形势逼人,迫得郑中的属下,也列成了一个横排。
双方形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郑中回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兵刃,暗暗提聚了功力。
他准备突然出手,由后面攻击,先伤了两个敌人。他左手中抑了一把金钱镖,右手举起了长剑,准备剑、镖台用,一举间,伤敌几人。
但当他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回过身来,贫道之剑,不愿背后袭人。”
郑中同过头去,只见一个鬓发苍然的老道人,手执宝剑,神色间一片肃然。
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是玄妙观主天虚子!”
天虚子道:“正是贫道,郑堂主准备和贫道一决生死么?”
郑中道:“对观主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领教。”
天虚子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郑堂主,请出手吧!”
郑中道:“多谢道长示警,君子气度。前辈风范,所以,在下也要先行说明一事。”
天虚子道:“郑堂主请调。”
郑中道:“在下以暗器扬名江湖,所以,这一次动手相搏,在下要施展暗器。”
天虚子道:“久闻郑堂主一天飞钱手法,贫道老朽之年,得能一睹绝技,实为一大快事。”
郑中道:“观主小心,在下要出手了!”
忽然一扬右腕,一团光,电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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