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六
东方亚菱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缓缓说道:“刚,哥哥问我和秋飞花的事,他说是表姐要她问的:不过,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想藉表姐一个名义罢了。”
南宫玉真道:“事实上,我也很关心这件事,雁表弟不问你。我也会忍不住要问个明白了。”
东方亚菱道:“我心中好烦恼,大敌当前,如若再困于儿女私情,小妹如何能承受得了?”
南宫玉真道:“聪明的心表妹,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却难叫表姐相信。你插手这一件江湖是非之中,老实说,还不是为了秋飞花,如今怎会本末倒置,秋飞花变成了你拒敌的阻碍?”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着奇怪罢了,本来缠绵亲爱,怎么会忽然间。变得像仇人似的,如是我没有看错,你似是处处在躲避他……”
目光转到了秋飞花独坐大岩之上,接道:“你瞧瞧,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东方亚菱微微一笑,道:“表姐,让他自己多想想也好。”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小表妹,你承认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要我承认,我不承认,怕是不成了。”
南宫玉真道:“我不是要你承认,事实上,所有的人,大概都看出来了,以表妹的聪明,总不会做出掩耳盗铃的事吧?”
东方亚菱笑道:“表姐,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秋飞花呢?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我?”
南宫玉真叹口气,道:“你是绝顶聪慧的人,胸罗万有,学究天人,表姐自叹弗如,但你总还是脱不了小性子。”
东方亚菱再也笑不出来了,黯然说道:“表姐,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我对他还闹什么小性子,我这一生都是他的人了……”
南宫玉真接道:“我想不通的,也就在此了,你为什么会和他如此局面?”
东方亚菱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坚毅之色,道:“表姐,我要他跌在痛苦中,我要他全心全意的想想他自己。”
南宫玉真道:“大深奥了,语含禅机,我不明白你话中的含意?”
东方亚菱道:“对我而言,他像寒夜中一片火,带给我光明、温暖,但我必须熄去它,我宁愿忍寒冷,面对黑夜……”
南宫玉真接道:“小表妹,我还是不大懂,你为什么要如此?”
东方亚菱道:“星火撩原,不把它熄去了,它就会烧去这座山林,烧毁那山林中所有的人家。”
南宫玉真道:“这比喻一点也不恰当,秋飞花不是人,也不曾烧去那片山林、那些人。”
东方亚菱道:“船上一船人,我是掌舵者,顺流行舟,瞬息万变,如是有人掉到水中了。我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道:“救他会怎样?”
东方亚菱道:“可能是快船撞上了江心的礁岩,船身碎裂,死了一船人。”
南宫玉真道:“不救他呢?”
东方亚菱道:“他是我的丈夫,或者是我最亲密的人,他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那我该如何?该不该救他?”
南宫玉真征住了,沉吟了良久,道:“表妹,会是这样么?”
东方亚菱道:“先告诉我,该救人,或是先保船要紧?”
南宫玉真沉吟了良久,道:“小表妹,我好迷惑,如若是我,我会不知所措。”
东方亚菱道:“你必须很快决定,如是你犹豫不决,那就会更坏,掉在河里的人会淹死,船也会撞在岩石上。”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我还是无法决定,小表妹,我想通了,我大概不是那个掌舵的人,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决定,是不是应该救人?”
东方亚菱道:“我也很痛苦,因为有些事,必须要付出痛苦的代价。”
南宫玉真道:“秋飞花是不是那个掉在江中的人?”
东方亚菱道:“不是!”
南宫玉真道:“难道他是那条船?”
东方亚菱道:“不是,他不是那条船,也不是那个人,如若一定要举个例子来。他可能就是那座立在江中的礁石。”
南宫玉真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他怎么会是礁石呢?”
东方亚菱道:“不但是礁石,而且是一块暗礁,隐于水面之下,如若不是行船的老手,很难看得出来。”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是不是有一点异想天开啊?”
东方亚菱道:“不是,小妹言出衷诚……”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明白说吧!我和秋飞花如没有这段恋情,也许我也永远不了解,表姐,为了救一船人,为了武林大局,小妹不能姑息。”
南宫玉真道:“难道你要杀了他?”
东方亚菱道:“那是永绝后患的办法。但是谁能杀了他呢?”
南宫玉真冷冷说道:“小表妹,你不觉着这作法大过份了?”
东方亚菱苦笑一下,道:“我知道这是人间肝肠寸断的事,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一能够杀掉秋飞花的就是你,但你不会答应这件事!”
南宫玉真道:“不会,除非你真的能找出他是天罗教中奸细的证据。”
东刀亚菱道:“表姐,我如真的找出了他的证据,你会杀了他么?”
南宫玉真道:“我,我不知道。”
东方亚菱道:你没办法决定,是么?”
南宫玉真道:“是。”
东方亚菱道:“所以,那就只有用我的办法。南宫玉真道:你有什么办法?”
东方亚菱道:“他幼年追随傅东扬,对是非的分辨,自具能力,在正常的情形之下,他很难露出他的隐秘,所以,我要逼他。”
南宫玉真道:“逼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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