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〇
铁伞君子王道同突然接口说道:“这么多年来,老二虽然不是死在老四的手中,但埸中只有他们两人,老四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拔刀刺出,事后又弃刀而逃,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么?”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我生也晚,无缘见过二义士,诸位是和他长时相处,对他的武功、为人,了解的十分清楚了。”
同道:“自然,我们兄弟相处许多年,彼此之间。都知道的很清楚了。”
飞花道:“那时,黄元奇的武功和他二哥,相差是否有很大的距离?”
王道同道:“此刻,我不知道老四有些什么成就,但二十年前,他和老二的功夫,确有着一段很大的距离。”
秋飞花道:“王大侠,黄元奇武功既不如他二哥,酒量相差的更远,如何能迎面一刀,把他刺死?”
王道同道:“但这是事实,已经刺中了。”
秋飞花道:“事实的中间,是否还有隐情呢?”
王道同道:“这个么?只有老四能够解释了。”
秋飞花目光转注黄元奇的身上,道:“黄兄,这件事,不但关系着你的清白,而且,还关系二义士的沉冤,希望你能把当时的经过,据实说出来?”
黄元奇道:“我出刀一击杀死二哥,不但罪证明确,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黄兄你只要据实把经过说出来就是,咱们不要你编织什么谎言。”
黄元奇道:“事情简单得很,我们饮酒时起了争执,而且十分激烈,我在忿怒之下。拔刀刺出,想不到竟然会一刺刺中他的前胸要害……”
秋飞花道:“想想看,你那位二哥还手没有?”
黄元奇沉吟一阵,道:“他好像伸手封挡了一下,只不过没有封住。”
秋飞花道:“二义士的武功,强你很多,怎么封不住你的一刀。”
黄元奇道:“这个么?确有些奇怪,就二哥的武功而论,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把我制住……”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也许他想不到,我这个作兄弟的会出刀杀他。”
秋飞花道:“问题在你怎能杀得了他?”
黄元奇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是有些可疑了,照说,我就是用一把剑,也杀不死二哥,怎么一把雕刀,就伤了他的命。”
秋飞花凝目沉思了良久,缓缓说道:“毛病会不会出在酒中?”
王道同道:“对!出在酒中!很可能出在酒中。”
秋飞花道:“如若有人在酒中下了一种使人失去控制的药物,很可能是造成一件惨事的原因。”
王道同道:“唉!这话倒也有理,四弟一向是位腹有诗书的谦和之人,怎会一下动刀?”
纪平道:“老四,你那柄雕刀,一向放在雕塑房中,那一天,怎会带在身上?”
黄元奇道:“这个、这个……连我他不清楚了,我心中忿怒,一伸手,就抓住了常用的雕刀刺去。”
秋飞花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喝酒?”
黄元奇道:“我们大厅之中。”
秋飞花道:“平常日子里,你那雕刀,可能放在大厅之中么?”
黄元奇摇摇头,道:“绝不可能!”
秋飞花道:“但事实上,你是在大厅之中,抓起一把雕刀,杀了你的二哥?”
黄元奇道:“哦!”凝目沉思不语。
秋飞花道:“你们饮酒之处,是什么人的家庭?”
黄元奇道:“是二哥家的,也是我的寄宿之处。”
王道同道:“老四沉醉雕塑之中,还没有成家,老二就在宅院之中,摆出了一座幽静跨院,作为老四的起居之处,唉!我们兄弟,道义当先,老二为老四,化了不少的心血,不但替他布置了舒适的起居之室,和藏书万卷的书房,而且,还替他建了一座专以雕塑用的房屋,里面应用之物,一应俱全。”
秋飞花道:“问题出在什么人的安排?什么人会在酒中下毒?”
纪平道:“问题就在此地,二哥的宅院中,没有外人,而且二哥待人宽厚,上下人等,也对他恭敬无比。”
秋飞花道:“这就是最大困难了,事隔二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就算留下一点痕迹,也已经早毁去了。”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不过,这件事不妨向他们最亲近的人想想,什么人能在酒中下毒,不为人知。”
纪平突然失声叫道:“二嫂……”
黄元奇呆了一呆,道:“二嫂,这怎么可能呢?”
纪平冷冷说道:“有什么不可能……”
黄元奇接道:“二嫂人贤淑,怎会在酒中下毒呢?”
纪平接道:“贤淑?你住在他的家中,二哥不好意思告诉你这件事情罢了。”
黄元奇道:“这个,小弟竟然全不知晓。”
铁伞君子道:“老三,不可信口开河,你二嫂已经是未亡人的身分,你怎能这样对她无礼?”
纪平一躬身道:“老大,不是小弟信口开河,实在是因为二哥曾经和小弟谈论过此事。”
铁伞君子王道同哦了一声,道:“有这奇事,你二哥和你谈些什么?”
纪平道:“有一次二哥一个人在喝闷酒,刚好小弟到他那里,和二哥对饮起来,我们两个人,一口气,喝了十斤老酒,二哥有了五成醉意,小弟也有了六分醉意,二哥忽然一掌击在木桌上,只震得杯盘横飞……”
黄元奇接道:“二哥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纪平道:“二哥说,男子汉,大丈夫,受制于妇人之手,真是生而无欢。”
王道同道:“他怎么没有和我谈过?”
纪平道:“也许他不好意思吧!如若那一次,他没有几分酒意,只怕他也不会告诉小弟了。”
王道同道:“说下去,你二哥英雄,怎会受制于妇人之手?”
纪平道:“这一点,二哥没有告诉我,只告诉我二嫂是一位外面柔和、内心险的人,只怕将来,会伤害到咱们兄弟的情义。”
王道同道:“老三,你说清楚一些,把老二的每一句话,都仔细的说出来。”
纪平沉吟了一阵,道:“二哥告诉我说,二嫂对老四住在家里这一件事,非常的不满意。”
王道同道:“老四终日的读书、雕塑,不问别的事情,你二哥家财千万,难道还在乎老四吃点么?”
纪平道:“不知为什么?二嫂对老四非常的不满,二哥为了这件事,曾和二嫂吵了一阵,彼此之间,闹得极不愉快。”
王道同沉声说道:“老四,你和二嫂之间,可有什么冲突?说实话。”
黄元奇长长叹一口气,道:“没有,就表面上看,二嫂对我很好,二哥也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唉!如是小弟是知道了,可以搬到大哥的家里去。”
王道同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和老三,老五,都希望你搬去,但却被你二哥强行留住,因此,我作大哥的,也不便开口了。”
秋飞花突然张口说道:“黄兄,你那位二嫂对你很好么?”
黄元奇道:“对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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