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
柳南江道:“如你家女主人是年轻少女,在下自然不敢贸然求见,如果她已……”
青鬟使女接道:“相公既不知我家主人远行在外,又不知我家女主人有多大年纪,分明从未交往,已经是很贸然了。”
说罢,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柳南江不禁皱起眉头,硬闯进去呢?那是他绝对作不出的事。回去逼问福儿吗?福儿既然有心瞒他,就休想逼出什么隐秘来。
不禁喟叹了一声,怅然步下了台阶。
蓦然,一个人挡住他的去路,嘿嘿笑道:“娃儿你真早啊……”
语气一沉,接道:“这是哪家高手的宅院?”
柳南江闻高抬头,只见那人竟是祝永岚。
柳南江心头一动,何不利用祝永岚出面,去揭开这座宅院的隐秘呢?
继而一想,如此作未免太卑鄙了,因而摇头,道:“在下不知。”
祝永岚嘿嘿笑道:“若是民宅,你这娃儿到此作甚?而且老夫亲眼看到你这娃儿吃了闭门羹,若非高手,娃儿焉能忍得下这口气?”
柳南江冷笑了一声,夺路就走。
祝永岚一伸手,道:“娃儿慢走一步。”
柳南江道:“何事?”
祝永岚道:“可知黄衫客去了何处?”
柳南江道:“尊驾神通广大,何来问我?”
祝永岚道:“娃儿不必说气话。”
语气一顿,接道:“如果娃儿近日可能和那黄衫客会晤,老夫要托你娃儿传个口信。”
柳南江道:“那就请讲吧!”
祝永岚放低了声音,说道:“酒圣胡不孤也已于昨晚到了长安,这就是黄衫客要老夫做的一件事,请转告黄衫客,老夫和他从此互不相欠。”
柳南江道:“焉知尊驾所说是否真实?”
祝永岚道:“真假日后自知,用不着你这娃儿起疑!”
语气一顿,接道:“另外老夫还附带奉送一个消息,黄衫客所要寻找的凌菲那丫头是坠入了冷老魔的魔窟之中,不过,昨夜已然脱走,去向不明。”
柳南江神色一振,道:“当真吗?”
祝永岚道:“还是那句老话,真假日后自知,老夫现在要告诉你这娃儿几句话。”
柳南江目视别处,冷声道:“说吧!”
祝永岚道:“老夫和那黄衫客之间的情分已了,之后,盼你这娃儿行走在外时,不妨佩上那把寒星宝剑,否则你难迎老夫三招。”
柳南江冷笑道:“在下倒想以佛门的罗汉伏虎掌会会尊驾的风林十八掌。”
祝永岚嘿嘿笑道:“娃儿够狂的,只要你有此雄心,多的是机会。”
说罢,掉头走去。
柳南江观他身沉步稳,分明在内力上又精进了一步,心头不禁暗暗一动,如果祝永岚真的是心怀叵测,黄衫客为他疗伤,那就无异是养虎贻患了。
在他一念之间,那祝永岚也已去远。
此刻长街之上已渐有人迹,柳南江转头再向那座宅院看了一眼,这才向城中鼓楼处行去。
回到客栈之中,柳南江直往三位姑娘所住宿的房间,她们三人似也等待他的来归,一见面,立即齐声问道:“柳相公?是怎么回事?”
柳南江并未回答,抬手向隔壁指了一指,道:“福儿怎么样了?”
秦茹慧抢着答道:“没有怎么啊!他一直睡得好沉。”
柳南江道:“是我多疑吗?”
欧阳玉纹一向不爱多问,此刻却插口道:“柳相公!半个月前,玉纹就和福儿见过一面,当时他就说过中毒是假,相公还疑他些什么?”
柳南江神色凝重地说道:“福儿有事隐瞒在下,这是不合理之事,是以在下猜测,福儿恐怕仍是中了毒性,在受冷老魔的驱使。”
柳仙仙道:“探探他的穴脉就该有所发现了,又何必费尽心思去猜?”
柳南江摇头道:“冷老府所施展的毒物,是难以被人发觉的。”
秦茹慧道:“以我看,相公的猜测可能不对,晨间我曾亲眼看见福儿手刃一个冷老魔的爪牙,若是他仍受冷老魔的驱使……”
柳南江接道:“那也许是冷老魔的苦肉计。”
柳仙仙道:“如此说来,福儿是个危险的人物了?”
柳南江道:“不错,所以三位姑娘得多作提防,但是在福儿面前却又不能说破。”
柳仙仙道:“方才在客栈门口,好像有几个扎眼人物在搜巡不去,不知是不是……”
秦茹慧接道:“我也见到了,不过,那是祥云堡的人,并非老魔爪牙。”
柳南江道:“秦羽烈是不甘寂寞的。”
语气一顿,接道:“有劳三位姑娘,将福儿盯紧一点,在下到门口去看看。”
秦茹慧道:“你可是……”
柳南江疾声接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和他们冲突的。”
说罢,走出房去。
虽是清晨,店堂内也有三三两两吃早酒的客人,柳南江选了一副临街座头,向店家要了一碟羊羹,四两白干,细饮慢酌起来。
柳南江吃酒是假,观望动静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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