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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柳南江展开一看,被邀请的人是“芙蓉蓉”芙蓉仙子纪缃绫,心头不由一怔,道:“福儿,这请柬是从何处弄来的?”

  小僮答道:“花钱买来的。”

  柳南江双眉一挑,又问道:“是从芙蓉仙子那里买来的吗?”

  小僮摇摇头,道:“芙蓉仙子本人并没有来,她只派了一个代表。反正祥云堡见柬放人进去,公子你又何必顾忌。”

  柳南江微微颔首,将大红请柬揣入怀中,问道:“福儿,你今晚不去吗?”

  小僮神秘地一笑,道:“趁今夜大家都挤在祥云堡内凑热闹的时候,我要在这曲江池畔搜他一搜。”

  柳南江沉吟一阵,道:“福儿,如今晚你我有一人因故不能返回旅店,那就于九九登高之日,在曲江池畔再见。”

  小僮道:“公子!如果是日亥末尚未见我,我就不能为公子挑负书箱了……”

  语音未落,人已穿门而出,一闪不见。

  柳南江凝神一阵,这才张望窗外天色。回头来,在壁上取下那把绣穗陈旧、鞘匣黯然无光的古剑系上腰间,又在粉蓝长衫外面加上一件明白大氅,带上房门,缓步走出了“倚水阁”旅店。

  途中不乏前往祥云堡赴宴的江湖豪客,莫不挺胸抬头,昂首阔步,只有柳南江徐徐缓行,对那些自身边擦过超前者恍若未见。而那些匆匆赶路的人却都免不了要看他一眼。

  前行里许,天色已渐昏暗。虽然“祥云堡”尚距二里之遥,而那三盏分明写着“祥云堡”三个大字的橘形灯笼却已进入柳南江的眼中。

  柳南江回首一顾,身后已无行人,也就加快了脚步,他今晚是冒用他人请柬,一旦打单落后,最后一个进入堡门,那就显得惹眼了。

  脚步一加快,二里之遥,转瞬即到。

  柳南江来到堡门前停下身子,张目望去,果真是气派浩壮,声势夺人。

  堡门左右,各立一长排樱顶胄甲的执戈武士,一个个精神饱满,雄姿逼人,数十座插于地上粗约一抱的松脂火炬不亚烈日,将这座原已气象万千的堡门,照耀得更见灿烂辉煌。

  柳南江走近几步,又看到了悬挂于堡两侧的槛联。字迹浮雕镀金,鲜明闪亮,书法更是苍劲有力,如铁创银钩。

  柳南江再一细看联句,心头不由一怔。

  原来那槛联写着:

  “祥罩瑞盖江湖底定,

  云涌风起武林太平。“

  联首嵌进堡名,倒不足为奇。而联语中却夸下了“非(祥云堡)不足以底定江湖安攘武林的海口。

  进堡门,只见林木葱笼。平整的青石道旁,吊挂两排密集的锦灯,抬首望去,不知尽头。

  又前行约三箭之地,到达一座四面皆窗的敞厅,厅中有一席钱毯,毯上约有三十名女乐,各有吹弹拉打,演奏的曲子则是众所尽知“迎宾曲”。

  过敞厅,穿月门,跨回廊,来到一处广场,想必这是“祥云堡”弟子练武之地,而此时却成了聚宴之所。

  靠东南方,已搭建了一座高约八尺,宽约十丈的高台,顺着台口,如雁阵般摆下两排席面,分坐男女佳宾,柳南江微一估计,如果满席,与会之人,约为三百人之谱,其中女宾约近百人。

  两排席面均已坐上了十人八人不等,而且四色冷盘已上,酒已开缸,大概只待主人一露面,这场盛会就要开始了。

  柳南江入座后,再次向邻座巨台望去。只见顶正中一横匾,写着“群芳争绝”四个大字。

  两侧则各挂一块槛联,写着:

  “争百媚之丑妍

  较一技之长短“

  柳南江这才明白,群芳赛会不但要比美,而且还要动武,一定是好戏连台,难怪捧场张扬之客如许多了。

  柳南江星目一转,又将眼光往自己这张席面上一扫。

  这张席面上人数不多,连他在内只有七人。四个劲装疾服的彪形大汉,一个厥状至丑的老者,衣衫褴楼如同乞丐,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玉面红唇的俊美少年,年龄约十七、八岁若非坐在此处,绝难信他是武林中儿

  柳南江本身也是丰神俊逸,加之爱美乃是人之天性,因此当他目光扫过那少年的俊面时,不禁微微一笑。

  那俊美少年或许涉世未深或许是不善交游,被柳南江一笑,顿时面浮红酡,回首他顾。柳南江顿感有些唐突,为解对方窘态,忙塔讪着问道:“这位少侠上姓了?”

  俊美少年回过头来,报以一笑,低声答道:“凌菲,凌云之凌,芳菲之菲。转教?

  柳南江本不愿在此时此地透露姓名,但他又不愿欺骗对方。只得连答道:“小姓柳,草字南江。”

  凌菲低声道:“很雅!”

  蓦然,一声如黄钟大吕的喝声贯耳传来:“主人驾到——”

  喝声一起,满场喧嚷立即消逝。一片静寂。柳南江和凌菲二人也就掉头往台上望去。

  此时台上已站立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穿一件古铜围绣衫,发如银丝,挽了个朝天髻。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和蔼笑容,威武的神情中,复透出令人倍觉亲切之感。

  柳南江忍不住喃喃自语:“此人就是秦堡主吗?”

  凌菲回曾投以一瞥,道:“难道柳兄对秦堡主一无所闻?”

  柳南江听出对方的话中有言外之音,微微一笑,道:“在下鲜于在外走动,孤鄙寡闻,请凌兄……”

  凌菲接口道:“秦堡主年不逾五十,而……”

  凌菲的话只说到一半,台上的银发老者,已经闻声发话,道:“在下‘祥云堡’总管公孙彤,敝堡堡主于半月前因急事赶往关外,本应于今日赶回,想系因故阻于途中,本人仅代表堡主向各位致歉。值此明月当头,佳节胜景,请各位开怀畅饮,尽兴一欢。来!看酒……”

  早有一个华衣仆懂,捧着银盘,傍立侍候。此时台下的群豪也纷纷举杯起立。

  公孙彤接过银盘的酒盏,向空中一举,道:“先干为敬。”

  左手一排飘飘银丝,举杯唇边,一饮而尽。同时间,台下群豪也各尽杯中之酒,并纷纷喝采起闹。

  公孙彤将酒盏放回银盘,又复朗声发话,道:“群芳赛会立即开始,在下权代堡主,有请公证人入席……”

  话音未落,已自巨台前的右侧走出三位中年美妇,一衣紫,一衣绿,一衣淡红,宛如三支蝴蝶般翩然在面对台前的二台首席当中的一张席面上坐下。

  柳南江正看得出神,凌菲却暗中将他衣袖扯了一把,道:“柳兄,知道这三位妇人是谁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在下方才说过了,鲜于在外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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