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
第二十七回 巧救凌姑
柳南江退后一丈,那刚好是每一株桃树间接距离。
站定之后,转头间欧阳白云道:“前辈准备好了吗?”
欧阳白云道:“柳相公发号施令吧!”
柳南江双手高举,道:“二位请留意。”
双手倏然下沉,猛喝一声起,声如霹雳,四野皆为之一震。
喝声方止,黄衫客身躯如电光石火般急闪,如那出洞蛇般扭曲而进。只不过眨眼工夫,人就到了“天元”部位。
看那欧阳白云,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曾动。
这情景不但柳南江大感意外,连黄衫客见状也不禁为之一愣。
欧阳白云一面缓步向白桃林中行来,一面说道:“尊驾轻功身法委实高明,放眼当今武林,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比得上了。”
黄衫客笑道:“姜是老的辣。原来白云大侠是在蓄精养锐,打算向在下施展致命之击。”
欧阳白云来到黄衫客近前,在一丈开外站定,冷声道:“老朽倒不打算向尊驾动手,只不过要向尊驾问句话。”
黄衫客道:“若不动手,白云大侠岂不是自甘认输了吗?”
欧阳白云沉声道:“此刻尚不是分输赢之时……”
语气微接道:“尊驾究竟是谁?”
黄衫客道:“人称天地通的黄衫客是也。”
欧阳白云道:“多年不见,尊驾武功真是一只千里,不过旧日却依然存留蛛丝马迹,瞒得了常人,瞒不了行家。”
黄衫客微微一愣,道:“如此说来,白云大侠认定在下是竺道台了?”
欧阳白云冷笑道:“老朽早知尊驾不是竺道台,不过故意说说,乱人耳目,不料尊驾果然上当了。”
黄衫客道:“毕竟上了年纪,白云大侠竟然变得如此唠叨。”
欧阳白云道:“尊驾方才那套身法唤作何名?”
黄衫客道:“胡行乱走,狂跳疾进,哪里配唤何种名称。”
欧阳白云道:“不过老朽看来却有些与那‘游龙十八滚’的身法相似。那是‘关中一龙’的轻功绝学,被尊驾加以模拟、变化,更是传神入化了。凌某人若地下有知,也必定会生出钦敬之心。”
柳南江不禁暗暗吃惊,看来欧阳白云已知道所谓黄衫客就是凌震霄了。
黄衫客自然也是暗暗惊奇,不过口头上却还镇定之极地说道:“白云大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不进招,在下就算赢了。”
欧阳白云道:“老朽自出道以来,与人对敌不下千余次,也曾取下三百五十九个男女的项上人头,但有三种人老朽不屑与之过招。”
黄衫客道:“倒要领教。”
欧阳白云道:“黄口小儿,白发老妪,以及像尊驾这种来历不明的无名之辈。”
黄衫客方现怒容,沉声道:“白云大侠说此话未免太过分了。”
欧阳白云突然笑道:“那只怪尊驾瞒得太紧,你我当年虽无深交,相信也无过节,何不亮出本来面目一见?老朽正好有事相托哩!”
黄衫客道:“‘关中一龙’凌震霄早于七年之前死于南观‘七柳斋’中,此为武林共知之事,白云大侠也许看走眼了。”
欧阳白云笑道:“此事原本有些蹊跷啊!”
黄衫客不再答话,突发一声沉叱,身形疾闪,五指如钩,向欧阳白云盖上抓去。
柳南江见识过他那种怪异而又凌厉的招式,不禁为欧阳白云捏了一把冷汗。
欧阳白云也不曾料到黄衫客会突然出手,仓猝中,将头一偏。
只听“嘶”地一响,他左肩衣服被撕裂,肩头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桃林中光线极为黯淡,视线不清,然而欧阳白云肩头上的血痕却清晰可见。足证那个创痕极深,因而才流血特多。
欧阳白云会在一招之下落败,而且还身负重创,这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之事。
黄衫客一抓得手,并未停止攻击,右腕一杨,又待抓出。
欧阳白云连退丈余,沉声喝道:“尊驾且慢!”
黄衫客沉叱:“白云大侠有何遗言?”
欧阳白云道:“尊驾武功之高,出人想象,老朽自问不出三招,必死尊驾五指之下。因而想在未死之前,向尊驾进一言。”
黄衫客道:“请讲。”
欧阳白云道:“倘若老朽错认尊驾,尽量动手无妨,如尊驾果然是那‘关中一龙’凌震霄,就该停手。”
黄衫客冷笑一声,右手五指箕张,闪电挥出。
蓦然,侧面一道人影飞闪而至,同时响起一声爆雷般喝道:“住手!”
黄衫客感到一股暗劲汹涌而至,在未看清对手之前也不敢冒进,连忙撤招收势,飞身飘退。
来人是那黑衣蒙面人,也就是柳南江猜想中的“情至”柳啸吟。
黄衫客两道冷电般目光向对方一瞟,沉声道:“尊驾早就该露面了。”
黑衣蒙面人道:“此刻现身也不迟。”
黄衫客双眼一翻,道:“是要为白云大侠助拳吗?”
黑衣蒙面人道:“冒问一声,这”大侠“二字是敬畏之称,还是暗寓讽意?”
黄衫客冷声道:“两者俱可。”
黑衣蒙面人道:“狂得够厉害。”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暗中观看,见尊驾一出手便是绝招,分明是至老哥于死地,请问尊驾,欧阳老哥,犯下何罪?”
黄衫客道:“妄订生死之约,语无伦次,可谓不识时务之极,岂不找死!”
黑衣蒙面人道:“容在下问一句:尊驾是否‘关中一龙’凌震霄?”
黄衫客道:“请尊驾先行问,是否能逃得过在下的致命一抓。”
黑衣蒙面人道:“此话怎么讲?”
黄衫客道:“如果在下确为二位猜想中之某人,所以埋名隐姓,必有其苦衷,一旦被二位所迫现出本来面目,除诛人灭口之外,如何杜绝秘密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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