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
四戒大师道:“是啊!老衲早知姑娘有办法,请姑娘讲出方法来,若是需用老衲之处,赴荡蹈火,在所不辞。”
范雪君似有凝难之处,沉吟片刻,摇首道:“贱妾虽然想出一个办法,但这办法有点毛病,大师容我再想一想,另筹良策。”
张玉瑶是性急之人,近来跟随闲云大师练了不少绝艺,极欲找机会试一试手,闻言之下,不禁大急,道:“什么办法;范姑娘先讲出来大伙听听,吞吞吐吐,急煞人了。”
范雪君微微一笑,回顾黄鹤周正一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黄鹤周正道:“姑娘想出的办法,与在下有关么?”
范雪君点了点头,道:“在场之人,只有周兄曾经去过圣宫,要想找出那圣宫的地点,只好由周兄身上设法。”
黄鹤周正道:“在下虽然去过圣宫,但那时神志为药物所制,如今已完全遗忘,虽竭力思索,一点印象没有。
范雪君道:“有一种摄魂术,能够使人进人梦游状态中,在那梦游状态中,潜藏于其人心底,平常无法忆起的种种经历,都将活跃起来。”
黄鹤周正道:“姑娘说的摄魂术,与那圣宫神君控制手下人的办法相同么?”
范雪君道:“截然不同。圣宫神君那办法是使人忘记过去,摄魂术却是令人表露过往的种种。”
黄鹤周正容色耸动,道:“姑娘会那摄魂述么?”
四戒大师道:“能者无所不能,花姑娘天悟神聪,胸罗万有,自然精通那摄魂之术。”
范雪君莞尔一笑,道:“我虽懂得那摄魂术,但恐功力不够,有伤周护法的身体。”
黄鹤周正慨然道:“范姑娘不须过虑,若非姑娘搭救,在下如今还陷身苦海之内,为了找出敌人巢穴。莫说损及贱躯,就是粉身碎骨,在下亦无怨言。”
范雪君沉吟半晌,道:“既然周兄愿意咱们就即时开始,我尽力而为,但愿不损伤周兄的元气。”
黄鹤周正道:“姑娘如何施为?在下应当怎样?”
范雪君道:“周兄只须盘膝坐定,其余的人请退出五丈之外,以免分了我等的心神。”
黄鹤周正闻言,立即盘膝坐好,左少白等纷纷向远处走去,留下范氏姊妹和黄鹤周正在一起。
范雪君、范雪仪二人,在黄鹤周正对面坐下,开始行那摄魂大法。
这摄魂术近乎今日的催眠术,范雪君闲话家常一般,与黄鹤周正随意闲谈,但声调极为柔和,令人如沐春风,胸怀坦荡,有点懒洋洋的,黄鹤周正以为未开始,目光一转,忽然触着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神,觉得范雪仪神情困疲,似乎想要睡眠的样子。
周正眼望着范雪仪那两道眼神,道:“二姑娘面有倦容,要歇息一阵才行。”
范雪君柔声道:“周兄连日劳累,也该睡了。”
黄鹤周正闻言,果然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想说一声不睡,又懒得开口,目光却被范雪仪那两道柔和的眼神吸引住,耳畔响着范雪君温柔的话语,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种混然忘我的境界。
忽听范雪君低声说道:“周兄,你去过圣宫,那地方在那里?”
黄鹤周正脸色茫然,口齿启动,没有讲出话来。
范雪君柔声说道:“圣宫,你想想看。”
黄鹤周正闻言,果然容止若思,似在回忆什么。
范雪君以那呓般的语声,反复提到圣宫二字,探问那圣宫的所在,黄鹤周正随着她那暗示,想来想去,脑海之内,终于出现了一处地方,不过,那仅只是一处崇山峻岭,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所在。
行使这摄魂术,是一件极耗元气之事,范雪君反复提示,欲使周正忆起圣宫的地点,那知周正,仅能记起一点眉目,根本说不出地名来。
范雪仪突然悄悄地拿住姊姊的手,以她们那独特的手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范雪君迟疑了片刻,终从探手入怀,摸出两根细若牛毛的金针,玉手连挥,两根金针,插入了黄鹤周正两边太阳穴。
黄鹤周正大感迷惘,眼怔怔地望着范雪君。神情茫然,不知所借。
只听范雪君沉声道:“咱们如今就到圣宫去,你在前领道,咱们跟随着你。”
黄鹤周正呆了一呆,迟钝的目光,缓缓转向东南方,望了半晌,突然迈开大步,朝前奔去。
范雪君伸手扶在范雪仪的肩上,疾步跟了上去。
群豪睹状,纷纷撒开大步,跟了上来。
范雪君突然说道:“诸位注意着周正,不要侵扰了他,如果遇上了敌人,尽速歼灭,以免耽搁。”
左少白道:“姑娘的马车呢?”
范雪君道:“停在山下。”
左少白道:“姑娘慢行,我等跟住他,姑娘找着了马车,再行赶来。”大步追去。
当下左少白、四戒大师、万良、黄荣、高光等在前,遥遥跟着黄鹤周正,范雪君、范雪仪与闲云大师等在后,赶到山下找着了隐藏在林中的马车,驱车跟了上去,左文娟分派手下,随后而行;自已率领那四名贴身侍婢,与左少白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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