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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百维全然未将遇着那独臂老人之事说出,更未劝任无心解开玄真之穴道,只是在一路上随时偷空将那点穴秘图暗暗研习。

  车行未及两日,百维已将任无心之独门点穴之手法了然于胸。

  三日前他用尽各种方法,亦无法将玄真穴道解开,心中本是焦急万分。

  而此刻他垂手间便可将玄真穴道解开,这举手之劳,他反不愿做了。只因他算来算去,也算不出那独臂老人,要任无心解开玄真之穴道,究竟有何用意。

  虽然他翻来复去判断的结果,断定任无心若是解开玄真之穴道,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但那独臂老人竟会要任无心做出对自身不利之事,百维却万难相信。

  他但觉此事之中,定隐藏着极大之机谋,极大之秘密,这秘密亦必定是南宫世家与任无心之间胜负关键之一。

  是以百维纵然明知只要解开真之穴道,便可将这秘密之谜底揭破,但他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宁可将这秘密永存在心里。

  他三番两次举起手掌触及了玄真之穴道,但终究只是悄悄放下。

  这种矛盾与痛苦的心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行两日后,任无心虽仍言笑如常,但神情间却已不知不觉露出了焦急紧张之态。

  有时别人与他说话,他茫然不知所言。

  到了第四日,任无心面上竟再也瞧不见半丝笑容。

  有时呆望着车窗外景物出神,有时地只是望空咄咄,长吁短叹。

  百维知他口中虽说不信南宫世家,能将他分布四方之集英秘窟一一毁去,心中其实却无丝毫把握。

  显然,他生怕发现自己另一秘窟又毁在南宫世家手中,是以还未到地头,心神便已不定。

  重重忧患,屡屡打击,实已使这意志有如钢铁坚强的任无心,失却了自信,而不敢面对事实。

  百维与妙法等人冷眼旁观,只觉他甚至在暗中希望,永远也不要走到地头。

  到了第四日黄昏,妙法终于忍不住道:“再往前走,便是赊旗镇,过去便是中原之地,咱们该如何行走,但请相公吩咐。”

  任无心怔了一怔,似是方自梦中醒来,讷讷道:“前面便是赊旗镇了吗?”

  妙法道:“不错,只因相公始终未曾吩咐去向,是以车行较缓。”

  任无心缓缓点了点头,复又默然不语。

  过了半晌,辽是妙法忍不住问道:“不知车子是否还要笔直前行?”

  任无心又自一怔,苦笑道:“莫要笔直前行了,转回头…”

  妙法双眉一皱,失声道:“转回头,莫非地头已过了?”

  任无心竟也不置可否,只是缓缓道:“转回头,过南召,往伏牛山去。”

  妙法、百维对望一眼,心头俱不禁为之暗暗叹息。

  妙法因是心事沉重,百维也不禁感慨良多。

  当下妙法打马回头,直奔伏牛山。

  黎明时车马便已驰入山峦起伏的伏牛山区。

  放眼望去,但见四下群山衔接,山外有山,峰外有峰。

  入了山区,人烟便已逐渐稀少。

  到后来除了偶尔可见,出自山畔樵舍发出的淡淡炊烟,袅娜升空外,便再也瞧不见人迹。

  妙法又不禁大是怀疑,迟疑地问道:“路途未曾走错吗?”

  任无心道:“末曾。”

  妙法虽然不再说话,但眉宇间仍带怀疑之色,却显见并未消去。

  但心中最是怀疑不解的,却是百维,忖道:“五夫人显然算定任无心必到回声谷之三姓村,谅必不致有错,但此去越行越是荒凉,哪里似有村落的模样……这……这莫非是任无心已完全失却了自信之心,生怕又一秘窟被毁,竟不敢径往三姓村去了?”

  只见车马前行,果然越走越荒凉,到后来四山合抱,竟似已无去路。

  妙法双眉紧皱,又自探首车厢之内,道:“前行已无路,咱们该如何走法?”

  任无心嘴角突然泛起一丝笑容,缓缓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秘窟的神秘之处,便在这无路两字之上。”

  妙法愁眉顿展,暗道;“不想这秘窟竟是如此隐秘,想那南宫世家究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这次是万万寻不着此地的了。”

  一念至此,精神大振,纵身跃上车座,全力打马前行。

  又自奔行半晌,到了山谷深处。

  任无心突然开了车门,轻叱道:“停下!”

  妙法吆喝一声,车马骤停。

  任无心一掠而下,目光四扫—眼,突然仰首向天,引吭长啸起来。

  啸声清锐高亢,直冲霄汉。

  第一声长啸响过,四山突然起了回应,似是不知有多少人隐身四山之后,长啸而来,与任无心遥遥相和。

  百维心念一动,脱口道:“回声谷?”

  任无心啸声已住,颔首道:“不错,这便是回声谷。”

  只听四山回声,此来彼去,历久不绝。直过了盏茶工夫,大地方自恢复寂静。

  任无心纵身跃上车顶,放声呼道:“义旗……飘扬……”

  四山立时响起回应:“义旗……飘扬,义旗飘扬……飘扬……飘扬……”

  又是百十声响过,大地终又无声。

  任无心面带微笑,卓立车顶之上,似是在凝神倾听着什么?

  但四山回音既绝,除了微风清籁,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

  任无心笑容突敛,面色渐渐沉重,双眉也渐渐皱在一处,过了盏茶时分,他面上竟已现出惊怖之色,再次放声大喝道:“义旗……飘扬……”

  但这一次回声响过之后,空山寂寂,仍是毫无动静。

  任无心额上却已现出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在初升之朝日下发出珍珠般夺目的光彩。

  众人俱都早已猜到,那义旗飘扬四字,必是任无心与秘窟中人联络之信号,秘窟中人若是全然无恙,听得这呼声响过,便该有回声相应。

  但此刻四下寂无回应,显见是秘窟中人,定又有不测之变故。

  众人瞧得任无心额上之汗珠,心情之惊恐与焦急,自也不在任无心之下。

  忽然间,只见任无心凌空一个翻身,跃下车顶,脚尖微—沽地,身形又自动飞惊而起,有如燕子掠水一般,向西面山弯扑去。

  他身形展动间,竟似如疯狂一般,当真是迅如惊雷,急如闪电。

  众人更是瞧得大惊失色。

  妙法脱口惊呼道:“任相公且慢,我兄弟随你一同前去……”

  呼声中,妙雨、妙法已齐地展动身形,追随任无心之后,飞掠而去。

  妙空微一迟疑,匆匆回首道:“但请大师在此照顾车马,我必需前去为任相公接应。”

  双臂振处,人已远在两丈开外。

  只见任无心兔起鹘落,接连几个纵身,便已掠上了怪石嵯峨之山峰。

  他神智竟又似有些迷乱,别人那般呼喝,他却直如未曾听入耳里。

  妙雨等人轻功虽得武当真传,但与任无心相形之下,却显见大有黯色。

  任无心身形早已掠上了山峰,妙雨等人还未到山脚,但见任无心身形在嵯峨之山石间一闪,突然无影无踪。

  妙法大骇呼道:“任相公……任相公……莫非已有变?”

  妙雨沉声道:“无妨,想必是山石后另有秘道,只是山下瞧不见而已。”

  说话间他三人亦是飞扑而上。

  百维但见这三人身形有如猿猴般,攀援而上,有时遇着绝险之处,三人便自手足并用,片刻之间,便已掠到任无心方才隐去身形之处。

  只听妙法脱口道:“秘道果然在这里,任相公已下去了。”

  妙空道:“小弟在先领路,大哥居中策应,三弟继后。”

  妙雨道:“是。”

  妙空身形一闪,当先闪入石后。接着妙法、妙雨两人,也失去了形踪。

  百维瞧得又是心慌,又是着急,暗暗忖道:“三姓村莫非便在这秘道之下?任无心那秘窟莫非便在三姓村中?但……便那小庙却在哪里?如在那秘道之下,却教我如何寻出?”

  转眼四望,四山左近,绝无人烟,哪里似有村落的模样,若说空山之中,孤零零建着座小庙,那更是绝无可能之事。

  百维想来想去,越想越觉那小庙必定是在山腰秘道后。

  他一心想瞧瞧那庙里香炉中之秘令,究竟吩咐些什么,此刻当真恨不能背插双翅,飞过山峦,飞入那小庙中。

  怎奈此刻他留守此间,却是不敢妄动。

  只因他再也不愿自己有丝毫破绽,落入那观人于微,见微知著的妙雨耳目中。

  这时妙法等三人已入了秘道,仰头望去,但见两山夹峙,上面竟还有一线青天,情势之险恶,当真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之势!

  三人鱼贯前行,脚步自都放得极轻。

  妙空回首道:“任相……”

  两个字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妙法、妙雨更是面目变色。

  原来妙空语声虽然说的不大,但这夹壁之中,回音之响却有如鸣雷一般,较之方才在山谷之中,不止响了十倍。

  妙空松了口气,隔了半晌,方自说的出话来,自然已将话声压的极低,有如耳语般悄声道:“任相公委实太过胆大,竟如此犯险,明知此地已然有变,竟还孤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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