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俞若仙道:“如若令堂真是一天君主化身,不论她行动如何谨慎机密,你和她相处十余年,总该有些蛛丝马迹可寻。”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当时,晚辈并无感觉,如今细想起来,确有很多可疑之处…”目光一掠容夫人,接道:“晚辈想先和家母谈谈如何?”
俞若仙道:“很好,以母子之情,也许可以问出真相……”
声音突转低微,接道:“此刻大厅中情势,十分明显,如若咱们倒向令堂,江烟霞必败无疑,如若我们倒向江烟霞,令堂也未必能够取胜”
容哥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插口说道:“老前辈,你和家母相识很久吗?”
前若仙点头,道:“相识虽久,但其间却有很多年未曾晤面。”
容哥儿道:“晚辈之意是,老前辈是否可以确定,家母和你昔年相识的是同一个人。”
俞若仙怔了旺,道:“和令堂相识,乃先夫邓玉龙所引见,就我记忆所及,似有些不同之处!
容哥儿点点头,道“那一方面?”
俞若仙道:“相隔十余年,音容笑貌,自然也有些改变,但最要紧的,是她的性格,在我记忆之中,令堂是一位温婉贤淑的人,不比此刻的性格……”
容哥儿不待俞若仙说完,接口说道:“多谢指教。”转身行向容夫人,肃然抱拳一礼道:“孩儿拜见母亲。”
容夭人脸上毫无亲情,淡淡一笑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孩儿心中有着很多疑问,已经难再忍耐,希望母亲指点。”
容夫人缓缓说道:“好!你说吧!”容哥儿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就在此地说吗?”
容夫人道:“母子情长,日后咱们谈话时间正多,为何一定此时此刻和为娘谈呢?”
容哥儿道:“孩儿心中很怀疑…”
容夫人道:“你怀疑什么?”
容哥儿道:“孩儿和母亲之间,是否还有母子情意。”
容夫人一皱眉头,道:“你说呢?”
容哥儿道:“母亲把我抚养长大,不论孩儿是否亲生,为人子者,都该尽孝膝前……”
容夫人接道:“你一直很乖啊!”
容哥儿道:“但母亲对孩儿,保留的秘密太多了。”
容夫人道:“你听信了俞若仙挑拨之言,是吗?”
容哥儿道:“孩儿有眼会看,有耳会听,难道还能不信吗?”
突闻几声噗通之声,传了过来,那站在厅中的几个黄衣大汉,全都倒了下去。
容哥儿回顾了倒摔地上的四个黄在人一眼说道:“和若母亲对孩儿,还有一点母子之情,还望母亲据实告诉孩儿真话。”
容夫人沉吟了一阵道:“你要问什么?”
容哥儿流下沮来,撩起长衫,缓缓跪下,道:“母亲是不是一天君主?”
容夫人长长时一口气,道:“孩子,你当真不信母亲的话吗?”
容哥儿道:“母亲隐瞒孩儿的事情太多了,叫孩儿无法再信。”
容夫人突然举步向大厅一角行去。
容哥儿望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显然,已不知如何对付此等变故了。
只听前若仙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容相公,追过去,她已为母子之情所动,也许会告诉你实话了。”
此时,容哥儿心中毫无主意,听得俞若仙之言,缓缓站起身子,紧随在容夫人身后行去。
容夫人直行至大厅一个角落处,再无去路时,才缓缓停下来。
容哥儿紧追身后,低声道:“母亲。”
容夫人面壁而立,冷漠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儿子。”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孩儿就算不是亲生,但母亲对我确有着深厚的养育之恩。”
容夫人道:“想不到你如此命大,我安排很多个使你死亡的机会,但却都被你逃了开去,我又不忍心亲手杀死你。”
容哥儿只觉容夫人字字如利剑一般,洞穿心胸,说不出心中是痛是苦,长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母亲养育我二十年,就算杀了我也不为过,孩儿也死得甘心。”
容夫人道:“孩子,你该早些死去,也可使咱们都减少一些痛苦。”
容哥儿道:“不错,但孩儿却活了下来。”
容夫人道:“现在,你还有死去的机会,为什么你不肯死呢?”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母亲真希望孩儿立刻死去吗?”
容夫人道:“不要叫我母亲,你不是我的儿子……”
话声一顿,接道:“我给了你邓玉龙的剑谱,和一本记述身世的画分,你为什么不看呢?你如看过,也不会参与今日之事了。”
容哥儿好细回想离家际遇,确是九死一生,当下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母亲确是那一天君主的化身?”
容夫人缓缓说道:“就眼下面言,我还不是。”
容哥儿道:“以后呢?”
容夫人道:“还很难说,目下的纷争还未结束。”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孩儿还是不太明白的,母亲可否说清楚一些。”
容夫人缓缓转过头来,脸上是一片冷肃,说道:“我已经说的很多了。”容哥儿双目神凝,盯注在容夫人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母亲虽然已不认孩儿,在未了然全部内情之前孩儿却不能不认母亲。”
容夫人目光冷峻,凝注在容哥儿睑上,缓缓道:“此地之事,你似已无能帮忙,留此也是无用…”
容哥儿道:“母亲之意,可是要孩儿离开此地吗?”
容夫人道:“你如愿意离开,那是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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