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左首那灰衣人道:“二十余年来,我等一直追随东主身旁,忠心耿耿,此话从何说起?”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角色,如非我亲身经历,只怕别人说给我听,我也难信。
只听右面那灰衣人接道:“属下想来,定然有人在东主之前,进了谗言?”
白英目光一掠容哥儿,道:“老夫当你之面质问两人,不知你的感觉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灰衣人既然被我揭破了身份,心中对我怨恨甚重,而且亦可确定我非他们一党,这两人如若不能囚禁起来,此地中群豪聚议之事,立时可传递出去。心念一转,抱拳对两人一揖,道:“在下光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两个灰衣人冷冷说道:“我等奉命行事,阁下要谢,也该先谢我们东主。”
容哥儿暗道:“厉害啊,厉害!这两句话,轻描淡写,但却把本身子系,谁得一干二净。”
白英道:“不错,他们救你,是奉我之命,就在此室,当场服下丹丸。”
容哥儿暗道:“事已至此,只好照实而言。”当下把两人带自己行人一座密室,相救经过等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口中述说经过,心中却想到两人救命之恩心中大是难过。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灰衣人,神色镇静、毫无慌乱不安之状。
白英原已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充满着杀机的目光,一惊两个灰衣大汉,道:“他说得历历如绘那绝然不会是谎言了。”
两个灰在大汉,相互望一眼,左面那灰衣大汉说道:“咱们追随了东主二十多年,东主不肯信任我等,却相信那人的无稽之言。”
雪雕白英冷冷说道:“如若他说的不是实言,他如何能知那密室情形?”
右面那灰衣大汉接道:“也许东主的属下,有了内奸。”
容哥儿说出了两人内情,心中甚是不安,别人伸手相救,自己却恩将仇报,说出了两人之密,虽然事关天下武林大局,但想来总是有愧于心。’
但眼见两人举止的阴沉,不但一口推拒,反而从中挑拨是非,不禁心中大怒,暗道:这两人心地如此奸诈,当真是险恶人物。冷笑一声,道:“两位倒是推得干净!”
右首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和我等无怨无仇,如何血口喷人!”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的装作功夫,实叫人佩服得很,在下虽然感谢两位相救之恩,但此事关系武林大局,不能因容某的私情害了武林大事,至于两位相救在下之私情,容某日后必有一报。”
一时之间,雪雕白英竟然不知如何处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相信这位相公的话,不会虚假。
两个发衣大汉齐声说道:“东主既然相信外人之言,属下只有认罚以明心迹。”
白英冷笑一声,道:“如是两位真的背叛了我,岂是认罚就能了事吗?”
两个灰衣大汉道:“杀剐任凭东主。属下等决无怨言。”
白英目光转动,望了两个灰衣人一眼,道:“老夫愈想,愈觉得他说的不错,你们虽然追随我时日不短,但人心难测,老夫不知此事,那也罢了,知道此事之后,就想到有很多可疑之处了。”两个灰衣人紧闭双目,不言不语。
白英冷笑一声,接道:“别人不知老夫的手段,你们两人久年追随于我,定然是很清楚了。”
两个灰衣人,齐齐睁开眼睛,望了白英一眼,欲言又止,重又闭上双目。
显然,两人心目之中,正有着剧烈的波动,一时间,心中难作主意。
白英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有机会,以功赎罪。”
左面那灰衣人突然开口说道:“如何赎罪?
白英道:“你们既可助人,为何不助我,只要你们说了真情实话,告诉我那主脑人物是谁,老夫就浇了你们。”
那右首一个灰衣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晚了,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承蒙厚待,不但未能报答,反而为人所用,心中甚是惭愧,只有一死相报了。”
白英冷冷说道:“老夫不杀你,你们如何一个死法?”
左首那次衣人道:“我们吞服了世间最为厉害的奇毒。”
雪雕日英冷冷说道:“那药物放在何处?”
两个灰衣人齐声应道:“藏在牙齿之中。”
白英脸色一变,道:“当真的吞服下去吗?”
两个发衣大汉突然一瞪双目,气绝而逝。
白英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两人心脏之上,良久之后,才站起身子,摇头说道:“死了。”
容哥儿还剑入鞘,恭恭敬敬对两个尸骨作了一个揖,道:“两位老兄,在下未报救命之恩,只好在这里谢罪了。”
雪雕白英突然大步向门口行去。
容哥儿道:“白老前辈意欲问往?”
白英道:“老夫把人把两具尸骨抬走。”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老前辈这雪谷之中,已有卧底之人,那是绝然不只两人了。”
雪雕白莫道:“老夫生性暴躁,立法森严,雪谷中有人背叛我,那也不足为奇,但这两人,乃老夫亲信,追随我二十余载,竟然甘心事敌,想来,实叫人寒心得很。”
容哥儿道:“事已至此,者前辈也不用惋惜了,眼下的紧要之事,是如何善后,如若还有潜在雪谷的好细,也该设法找出才是。”
白英道:“如何一个找法,倒要请教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如是对晚辈已无怀疑,在下倒有一拙之见。”白英道:“愿闻高论。”
容哥儿望望两个灰衣人道:“这两人死去之事,暂时不要张扬,最好把尸骨藏在老前辈的房中,晚辈仍然回到两人的卧室中去。”
白英道:“他们两人已死,还有何人,知你在他们房中?”
容哥儿道:“如是晚辈的推想不错,这雪谷潜伏之故,绝不止他四两人,他终日随于老前辈的身侧,虽然知晓机密甚多,但要传出去,却是大不容易。”
白英点点头,道:“这点倒是不错。”
容哥儿道:“因此,在下断言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之人,晚辈之见,他们误把我当作自己人,其间必有着阴错阳差的误会,这两人,必然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
白英一拍大腿,道:“英雄出少年,果然是不错。”
容哥儿接道:“如若他们久等不见两人消息,必然误会前辈论谈大事,希法分身,或将就潜伏之敌中,送出两人,救援在下。”
白英道:“如若事情果如所料,阁下真被送走,又该当如何?”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这事要看老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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