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
抬头看去,茅舍门外,多了个身着银白劲装,手执长剑,未戴头罩的人。
夜晚行动,大都是深色衣服,才不易暴现敌人眼中,这人却穿着一身显明发光的银白衣服。
那银衣人不进反退,倒跃了六七文,道:“这室外宽敞,容大侠请出室外动手如何?”
容哥儿走出室外,那些困在附近,头戴铜罩的人,纷纷向后退去,替两人让开了一块四丈见方的空地。四支火把高燃,分站在四个方位之上,照的一片通明。
那银衣人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我如胜了阁下,你可知情形如何?”
容哥儿道:“你胜的机会很少,万一被你言中,在下败你剑下,只有听凭处理了。”
银衣人长剑一振,道:“小心了。”闪动起三朵剑花,分取容哥儿三处要穴。”
容哥儿一看对方的起手剑势,就知遇上了剑道中的高手,不禁精神大振,长剑斜里翻起,人随剑起,横里移步,人避剑,剑反击,佳妙绝伦。
那银衣人流声喝道:“好剑法。”
长剑疾起招术大变,陡然间在身前划出了一圈银虹。
只听跄跄两铁交鸣,两条人影候然跃升。
原来,两人都施用的险恶招术,希望能早胜对方,闪避不易,只好硬接了对方的剑势。
容哥儿缓缓扬起了长剑,道:“总瓢把子小心了。”长到一振,疾刺过去。
银衣人不再接剑势,避过剑招,还手一剑刺来。
两人不再硬接剑招,展开以快打快的招术,但见寒芒电台,奔雷闪电一般,片刻之间,容哥儿攻出了六十四剑,那银衣人还击了六十三剑。
但闻那银衣人纵声长笑道:“打得痛快至极。”
跃起抢攻,连人带剑,撞了过来。这一剑势逆猛恶至极,挟带着凌厉的剑风。
容哥儿似是知晓了这一剑的厉害,脸色登时大变,长剑疾起,闪起了一片剑花,人却向后退去。
但闻当当两声金铁交鸣,那银衣人攻来的剑势,向前急冲的势道,微一受阻,又继续向前行去。
容哥儿挥创微微一挡对方剑势之后,人已向后退出了五步,长剑第二度伸出,在眼前幻起一片剑花。
又是一阵金铁交呜传送了耳际,那银衣人的剑势,又为容哥儿剑花微微挡住。
容哥儿身形再起,又向后退了两步。
银衣人哈哈一笑,道:“但这等不死不活的局面,也无法拖得下去同!除非阁下……”
容哥儿接道:“怎么样?可是想要在下认输吗?”
银衣人道:“那倒不是,只要你容大使说出那万上门主的来厉身分。”
容哥儿神情肃穆地说道:“阁下不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吗?”
银衣人长剑一抖,刺了过来。
剑芒中幻起了三朵剑花,分刺向容哥儿前胸处三大要穴。
容哥儿一提气,避开两尺,竟然未挥剑阻拦。
银衣人忍道:“在下并不要阁下相让。”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阁下身为总瓢把子,但言谈行动之间,却是毫无盗匪之气。”
银衣人怒道:“谁要你来夸奖了。长剑疾振连续攻来。
他剑招快速,连续攻出大见威势,只见一片白芒流动,不见剑气人影。
穿哥心中暗暗赞道:“好剑法,此等高手,如若死亡剑下,实在太可惜了。”
心中念转,心神略分,唰的一声,被那银衣人剑势刺破了衣袖。
容哥儿精神一震,长剑展好反击,抢制先机。。
这一番恶斗,较刚才更见凶狠,但见一团寒光飞绕,不见人影。
四周头戴铜罩之人,已无法分辨出两人身份,哪个是容哥儿,哪个是总瓢把子。
双方苦斗了百合以上,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恶斗中突闻得容哥儿长啸一声,交错一起的人影,突然分开。
凝目望去,只见那银衣人左臂上鲜血涌出,湿去了半个衣袖。
容哥儿在腿上裤管裂开,滴下鲜血。
银衣人望望自己左臂上的伤势,又望望容哥儿腿上的伤势,哈哈一笑,道:“这一战谁胜谁负呢?”
此人豪气干云,左臂伤势虽重,但却丝毫不具痛苦之色,纵声而笑,行若无事。
容哥儿暗暗为他的豪气所折服,还剑人鞘,抱拳说道:“小弟左腿中剑受伤,这一战可否算得两败俱伤,照兄弟的看法,咱们不用再打下去了!”
银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容大侠剑术精绝,在下已然心服。”
突然向后退两步。道:“阁下请吧!”
容哥儿缓缓向前行了几步,道:“兄台虽未以真面目和容某相见,但兄台的声音、剑术,早已深留我心,但愿得有缘重会。”
银衣人纵声而笑,道:“在下送你一程。”
容哥儿道:“这个如何敢当。”
带转马头,回首抱拳,纵骑如飞而去。
原来,他已知晓那银衣人生性十分骄傲,如是直接说出他左臂上流血不止,要他包扎起来,他是绝然不肯接受的。
但闻那银衣人高声说道:“容兄一路顺风。”
容哥儿道:“多谢总瓢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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