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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章 卖国“艳电”
作者:刘凤舞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民国春秋》4-02章 卖国“艳电”

陈璧君回重庆后,对龙云赞不绝口。汪精卫便决定经昆明出走,为避人耳目,决定 分散出逃:周佛海以视察宣传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先去昆明,陶希圣以讲学为名尾随而 至,汪精卫托词去昆明讲演离开重庆,陈公博自成都飞往昆明。陈璧君的远房侄辈陈春 圃打前站先走。

陈春圃时任国民党政府侨务委员会常委兼侨民教育处长,在政治上同汪精卫如同一 辙,加上他办事认真细致,深为汪夫妇器重。汪精卫以送子女到香港读书为名,要陈春 圃把他在重庆南渝中学读书的幼子汪文悌和幼女汪文恂护送到昆明。并要陈预定由昆明 赴河内的滇越铁路挂车包厢。

汪的行动十分诡秘,将侍卫队长刘文焕支走,将雇佣的女佣遣散。他们清理东西, 有的书籍文件装进印有“双照楼”3字的箱子里。除汪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连在重庆的陈 璧君的胞妹、汪精卫的侄子都不知道,许多汪派骨干也没有通知。陈璧君问汪:“我们 走后,他们留在蒋介石的罗网中,能不牺牲吗?”

汪精卫道:“蒋介石是个奸雄,我们走后,他还要重用他们,柔和他们,以孤立我。 他们是被严防,不会被害,我们现又无力保护他们,通知他们,才是牺牲他们。”

汪精卫希望陈公博随他出走。陈公博任国民党中央民众训练部长,1938年春又担任 国民党四川省部主任委员,长住成都。11月底,汪精卫给他发去电报,要他立刻到重庆 来,陈急忙返渝见汪精卫。汪告诉他:“中日和平已成熟,我就要离开重庆,希望你随 我出走。”

陈公博听后,感到十分突然。原来,汪日间的秘密勾结,陈事先一无所闻,且陈在 “和”与“战”问题上同汪有一定分歧。陈根据他过去几年对日交涉的经验,认为日本 绝无诚意,卒然言和,是绝对一件危险的事,要他一道出走,持反对意见。这便触怒了 陈璧君,她挖苦陈公博说:“我们一定走的,你不走时,你一个人留在此地当蒋介石的 官好了。”

陈璧君深知,陈公博同汪精卫的关系实在太深了,他们走后,陈就不可能继续留在 抗战阵营里,她说这话不过是使激将法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陈公博一回成都,反复考虑走还是不走,思想斗争极为激烈,夜不 能合眼。他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出走为上。

于是,汪精卫集团便开始行动。周佛海照计而行,12月5日飞往昆明。陈春圃带着汪 精卫的两个孩子,搭机前往昆明。

日本政府向新闻记者透露:首相近卫文麿将于12月11日晚在大板大礼堂发表演讲, 宣布对华“新政策”。

不料,事情发生了波折,就在汪精卫预计逃离重庆的前一天,蒋介石突然从桂林返 回重庆。汪精卫一时无法脱身,不仅打乱了他叛逃的计划,而且他担心以前的行动是否 已经暴露,汪的眼前老晃动韩复榘的影子。前不久,韩复榘不战而退,被蒋处决。汪深 知蒋的手腕,若知道了自己出逃的底细,下场将不堪设想,因此惶惶不可终日。为了掩 人耳目,汪精卫便频频在公开场合活动,接见记者,出席讲演会,分别接见孔祥熙、戴 笠、陈布雷等蒋氏亲信,听取他们的“汇报”。

但他掩盖不住其内心的虚弱,时而流露出不自然之神态。

已到达昆明的周佛海从陈春圃那里得知:“蒋先生今日到重庆,汪先生嘱一切慎重。” 他惊慌起来,如坐针毡,举棋不定,坐立不安。他在日记中写道:“天下事多周折,往 往如此,成败真由天定,非人力所能预谋。午睡不能成寐,苦心焦思,为平生所未有, 其立即脱离现状欤?其返渝暂观形势欤?苦思深想,仍决定不返。原因甚多,最要者有 二:一为迟早均须脱离,早则多挨几天骂,迟不过少挨几天骂,但届时恐无法脱身;二 则思平两度赴渝。蛛丝马迹,在在可寻,一旦发现,国未得救,而身先丧矣!”

周佛海通知龙云,汪先生暂缓行期。此一变化,也关系到日本首相近卫发表声明的 问题。周佛海电告香港的高宗武、梅思平,要他们通知日本方面,请近卫暂缓发表声明。

近卫于12月11日在大坂发表演说的消息已公布,得知汪未能如期脱离重庆,只得发 表一个假消息,伪称近卫因患肠病,中止大坂之行。

在昆明打前站的陈春圃,也感到十分焦急,不得不取消了为汪精卫代定的滇越铁路 挂车包厢,等待着重庆的消息。

蒋介石与陈布雷本在桂林行营,此次返回重庆,并非获悉汪精卫等人与日本有秘密 勾结和叛逃的缘故。

在重庆的汪精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左盼右盼,才找到了一个脱逃的机会。18 日,蒋介石发表训话,汪可以不参加。趁此机会,汪精卫令其内侄陈国琦赴交通部托次 长彭学沛购买几张飞机票。彭原汪系人物,自然奉命照办。

这天上午9时,陈璧君和汪的亲信曾仲鸣、女婿何文杰等4人,预先到达重庆珊瑚坝 机场。她和汪约定,汪在启飞前数分钟内赶到。陈璧君到机场时,刚巧蒋介石的亲信、 国民党空军司令周至柔也要搭机飞滇。陈璧君做贼心虚,连忙示意曾仲鸣上前与他周旋, 仅含糊其词地说是“汪夫人”有事赴滇。离开起飞的时间将到,汪精卫仍然未来,陈璧 君心里十分着急,嘱咐曾仲鸣,如汪精卫迟到,就向机场说明有汪搭乘,令飞机延缓起 飞。就在这时,一辆小汽车正沿着珊瑚坝疾驰而来,汪精卫由一名侍卫陪同赶到。周至 柔等看到汪精卫,都上前谒见。陈璧君这时才告诉周,说汪精卫去昆明讲演。

飞机起飞后不久,周至柔想乘这个机会,在汪副总裁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飞行技巧。 他进驾驶室,亲自操作。这下把汪精卫、陈璧君等人吓得虚汗直冒。他们以为周至柔是 接到了重庆发来的电报令他驾机返航。陈璧君偷偷地问曾仲鸣怎么办?曾仲鸣暗中告诉 汪的侍卫,要他作好一切准备。正当汪精卫、陈璧君等人忐忑不安之际,周至柔过足了 驾驶瘾,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汪精卫这才松了一口气。

飞机在昆明机场降落后,汪精卫走出机舱,龙云率领省政府各部门官员列队相迎, 顿时军乐大作。汪精卫见此,生气地责问陈春圃,为什么没有照他的电报办事。原来, 汪精卫事先电告陈,要他以“保密及防备日机中途拦击”为名,只许龙云1人来接,此外 千万不要告诉第2人。陈照此通知了龙云。龙虽口头答应,但一转身却告知了各厅、署、 局长,不多时,各条街道的商店也零零落落地挂起了“国旗”,奉命表示欢迎。陈春圃 看到后十分着急,去见龙云,请他下令收旗,并不要张扬,但已来不及了。

汪精卫历来爱出风头,这次一反常态,到了晚上,他才向陈春圃道出秘密:“我虽 然是托词演讲而来,实际上是借路溜走,因此接见的人越多越难对付。待到他们将来晓 得我的主张后,一定骂得更凶。”

汪精卫要曾仲鸣出面,说汪精卫在飞机上因颠簸太甚,脉搏有间歇,当地官员一律 改日延见。

由于蒋尚在重庆,汪感到此行极其危险,能否离开,惟在龙云态度如何,忙问周佛 海与龙云接触的情况。周佛海认为龙不致为难。汪于当晚与龙云交谈,将自己组织政府 的计划向龙云作了详细介绍,果然得到龙云的赞同,并保证响应汪的声明,负责汪安全 出境。汪精卫见目的已达,长舒了一口气。

陈璧君却想得周到:万一明天天气不好不能起飞,而被迫改乘火车的话,到时没有 人照应接车是会狼狈的,因此指派陈春圃明晨一早乘车先走,以备万一。汪精卫知道后, 笑逐颜开地表示赞同,并关照说:“不管坐的是什么,总之明天非走不可,呆下去要出 事的。”

12月19日,汪精卫、周佛海、陶希圣、陈璧君、曾仲鸣、陈君慧、陈国琦、汪文惺、 何文杰及副官、随从等一干人等,乘上龙云代包的专机,从昆明飞抵河内。汪精卫为掩 盖自己投敌真相,在离开昆明前打电报给蒋介石,说因飞行过高,身体不舒服,且脉搏 时有间歇现象,决定多留几日,再行返渝。

次日,陈公博也由成都经昆明飞往河内。

汪精卫集团对云南龙云、广东张发奎以及广西、四川等地的地方实力派,寄以很大 希望,千方百计拉拢。他们的计划是引诱他们一道下水。汪精卫公开打出“和平”的旗 号时,由龙云发表拥汪通电,然后张发奎起而响应,接着广西、四川的地方实力派也纷 纷行动起来。这样既可釜底抽薪,削弱抗日阵营力量,挖蒋介石墙脚,又可增强自己的 势力,拼凑一支武装力量,陈璧君、汪精卫都同龙云深谈过,龙表示拥护。

然而,汪精卫等人一走,龙云立即致电蒋介石,报告了汪等一行于“午后2时已离滇 飞航河内”。待陈公博离开昆明后,龙云再次致电蒋:“汪到滇之日,身感不适,未及 深探,其态度亦不似昔日之安祥,不无诧异。匆匆离滇时,始道出真语,谓与日有约, 须到港商洽中日和平事件,若能成功,国家之福,万一不成,则暂不返渝,亦不作离开 钧座之工作。职观其言行,早有此种心理,惟关系甚大,未知在渝时与钧座切实讨论及 此否?现陈公博继续赴港。”

龙云既想依靠汪精卫,通过中日间“和平”,以保存其地盘和实力;又考虑到投汪 成败难卜,弄不好就会受千夫唾骂,而且还会遭到蒋介石大军压境,丢失一切。

龙云的动向,引起蒋介石集团的特别关注。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因前线屡遭失败,蒙 受重大损失,若云南、四川等地脱离抗日阵营,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云南是后方的一 个大省,又是重庆通往国外的主要门户,滇缅公路是当时国外物资供应的交通线,昆明 机场成为飞航重庆、香港和印度间最忙碌的中国机场。云南的向背,关系到整个抗战全 局,也直接影响到蒋介石集团的统治地位。蒋认为,非得要做好龙云的争取工作不可。

李根源根据蒋的请求,首先跑到云南。李是国民党元老,是云南军政界老前辈,在 云南颇有威信。李又是龙云的老师,龙云对他十分敬重。李劝龙云道:“若你发出通电, 中央的飞机就轰炸你,你首先被解决无疑。”

龙云问:“依老前辈的意思,应如何办呢?”

李根源道:“你这个通电不发就行了。你没有行动,中央也不会追究,你就无事了。”

唐生智也奉蒋介石之命来到昆明。唐曾是汪精卫军事上的主要支持者。他把自己在 1927年和1929年跟汪精卫吃亏上当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了龙云,要龙云警惕,他说:

“汪为人善辩多变,生性凉薄,对人毫无诚意,尤喜玩弄军人。”并告诫龙云: “民族大义,千古是非,在抗战其间,忠奸不两立。”

唐生智、李根源等人的劝告,使龙云面对现实,最终未按汪精卫集团的愿望而行, 而广东的张发奎以及广西、四川的地方实力派,也都继续留在抗日阵营中,使汪精卫一 伙的如意算盘未能得逞。

日本首相近卫得知汗精卫一伙逃到越南河内,遂于12月22日晚,在他的办公室内举 行记者招待会,宣读了一个长约十分钟的声明,他宣称:“日满华三国应以建设东亚新 秩序为共同目标而联合起来,共谋实现相互善邻友好、共同防共和经济合作。”这便是 所谓的近卫“三原则”声明。“善邻友好”,就是要中国停止抗日的行动,承认“满洲 国”,并与之建立“完全正常的外交关系”;“共同防共”就是签订日华“防共协定”, 中国承认在防共协定有效期间,“在特定地点驻扎日军”,并以“内蒙地方为防共特殊 区域”;“经济合作”,不仅要承认日本人在中国有居住、营业的自由,而且特别在华 北和内蒙地区的“资源开发利用上,积极地向日本提供便利”。

汪精卫集团收到近卫声明全文后,由汪精卫起草声明响应。周佛海、陈公博、陶希 圣等携汪之声明由河内飞往香港,要在香港公开发表汪之声明。

根据临行前汪精卫的嘱咐,他们3人一下飞机,由陈公博出面,将电文交给当时在香 港闲居的顾孟余,希望能得到顾的支持。不料,当顾看完以后,表示坚决反对,道: “这电文万万不能发,这是既害国家又毁灭自己的蠢事。我马上去电力争,未得汪复电 之前,千万不要发表。如怕失误,一切由我负责。”

顾孟余本为汪精卫改组派的首领之一,曾任国民政府铁道部长、中央政治委员会秘 书长等职。1938年3月又担任了国民党宣传部长,但始终并未莅任视事,而是飘然远行, 蛰居香港。因此其职务只得由周佛海代理。他对汪精卫出逃前暗中通敌的详细情况,一 无所闻。他同汪精卫有很深的历史关系,他和陈公博长期以来为汪的左右手。这次顾孟 余能明民族大义,极力反对汪发投敌声明,并随后即离开香港回重庆,比之陈公博虽不 同意汪与日谋和,却仍随汪离开抗日阵营,后来终于落水当了大汉奸,实相迥异。

陈公博听了顾孟余的话,就去找周佛海商量。

周佛海自河内到香港后,就住在九龙塘约道5号一幢清水砖瓦砌成的独立式小洋房里。 为了安全起见他雇了两个彪形大汉,一个手拿汽枪,一个身备匕首,日夜守卫在门口。

陈公博到了周家,将顾孟余的话转告给周佛海,周害怕自己的主张告吹,不禁火冒 三丈,暴跳如雷:“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如果因为顾孟余一人反对就不依期发表,那 就散伙好了。顾孟余不过是一个部长,我难道就没有当过部长吗?怎么可以由他一个人 反对就推翻一切,连电报也压住不发呢?”

陈公博夹在周佛海和顾孟余之间,感到左右为难,但他毕竟是个老政客,将电报交 给林柏生,让林去处理。

林柏生在1924年就担任过汪精卫的秘书,成了汪的亲信。抗战爆发后,林柏生奉命 带了《中华日报》主要成员来香港,出版《南华日报》,并兼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特派 员,创办“艺文研究会”国际编译社。当陈公博将顾孟余的意见告诉林柏生时,林就干 脆地说:

“我不管顾孟余说什么,由你交给我的汪先生信等于是他的命令,他命令我29日发 表,我只知道遵办。如果要改期,除非有他的命令。”

汪精卫的声明称为《艳电》,是因29日的韵目代日为“艳”而来。汪精卫的《艳电》 是致蒋介石的,内称:“顷读日本政府本月22日关于调整中日邦交根本方针之阐明:第 一点,为善邻友好,……谋东北四省问题之合理解决,实为应有之决心与步骤。第二点, 为共同防共。……防共目的在于防止共产国际之扰乱的阴谋,对苏邦交不生影响。中国 共产党人既声明愿为三民主义之实现而奋斗,则应即彻底抛弃其组织及宣传,并取消其 边区政府及军队之特殊组织,……第三点,为经济提携。此亦数年以来,日本政府屡曾 提议者,吾人以政治纠纷尚未解决,……对此主张应在原则上予以赞同,并应本此原则, 以商订各种具体方案。以上三点,兆铭经熟虑之后,以为国民政府应即以此为根据,与 日本政府交换诚意,以期恢复和平。……中、日两国壤地相接,善邻友好有其自然与必 要,历年以来所以背道而驰,不可不深求其故,而各自明了其责任。今后中国应以善邻 友好为教育方针,日本尤应令其国民放弃侵华侮华之传统思想,而在教育上确立亲华之 方针,以奠定两国永久和平之基础,此为吾人对于东亚幸福应有之努力。同时吾人对于 太平洋之安宁秩序及世界之和平保障,亦必须与关系各国一致努力,以维持增进其友谊 及共同利益也。谨此提议,伏盼采纳。”

蒋介石看后不禁大怒,将戴笠召来。戴笠来到重庆南岸黄山蒋氏官邸,见蒋的脸色 阴沉,小心问道:“校长,叫学生有何吩咐?”

蒋介石指着戴笠的鼻子骂道:“娘希匹!我不是你的校长,你也不是我的学生,你 是个笨蛋!你手下有10万人,居然让汪兆铭跑到河内去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这样无用!”

“学生有罪。请校长息怒,学生马上去布置人,处理这件事情!”戴笠说完转身欲 走。

“慢!河内的事情,先不要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动手!目前,只是密切 地关注其动向。如果兆铭走得实在太远了,中正也只得忍疼割爱了。”

戴笠道:“学生明白了!”

汪精卫发表《艳电》之后,又通过高宗武向日方提出4点要求:

(1)日华两国在完成新东亚建设的基础以前,尽量与英美列强避免摩擦是重要的, 因此当前对这些列强不要引起纷繁的事端。

(2)在军事发动以前的3—6个月期间,希望日本方面每月援助港币约300万元,但 希望尽可能在对华文化事业费中开支。

(3)对北海、长沙、南昌、潼关等地日本军作战的行动,以获得政治效果为目标。

(4)彻底轰炸重庆。

汪精卫的要求,是以日军的军事行动加快摧毁中国军民的抗战力量,来配合他的 “和平”攻势,以便支持他上台“收拾时局”,实现其当儿皇帝的野心。

汪精卫的《艳电》一出笼,立刻受到全国人民的一致谴责。中共中央书记处发表 《关于汪精卫出走后时局的指示》,号召全国人民用一切方法打击卖国叛党的汉奸汪精 卫,批评他的汉奸理论;在香港的何香凝发表文章,说汪精卫连做人的良心都已丧尽; 周恩来在重庆接见外国记者,严正斥责汪精卫的卖国行为,国民党第一、第三、第四、 第五、第九战区高级将领发表通电,要求国民党政府对汪明令通缉究办。就连为汪寄于 厚望的广东地方实力派张发奎、余汉谋等也通电斥汪,要求对汪“明正典刑,以肃纪纲”。 龙云也公开通电,表示“拥护既定国策,抗战到底”。

蒋介石对汪精卫则采取软的一手,硬的一手。他先是下令各报严密封锁汪精卫出逃 的消息。但汪毕竟是全国注目的政界人物,是隐瞒不住的。12月26日,蒋介石才在中央 党部发表演讲说:“汪主席已去河内,实有此事,但是,他是因为身体欠适,前往治疗, 这纯属他个人行动,于国民政府,于政治均无关系。汪先生与中央同人,尤其与中正个 人久共患难之深切关系,无话不可明言,何事不可切商,果有不同的意见,亦必在中央 公开或私人相互讨论,因此,外间一切猜测与谣言,国人必不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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