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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彭德怀和李德大吵 事后称准备坐牢被杀头
作者:未知 (不详) 收藏

 

本文摘自《党史博览》2012年第5期,作者:曹春荣,原题:李德三问

李德到瑞金后,很快就从一个无指示权、听命于中共中央的顾问,变成了具有决策指挥权、让中共中央俯首听命的“太上皇”。这话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当年的许多红军将帅及中下级指挥员都这么说,就不能不叫人相信了。客观地说,李德那一套脱离中国国情、红军实际的作战指挥理论,给红军反“围剿”及战略突围带来了重大损失,他难辞其咎。尤其是他听不进不同意见,一意孤行,更加令人愤怒。因而人们讥讽、抨击他为红都“太上皇”也就不难理解了。

然则,李德究竟是怎样成为红都“太上皇”的呢?当年曾任李德翻译的伍修权说过,李德的权力,不是他自己争来的,而是中共中央负责人拱手交给他的。说白了,是博古的推崇纵容,使得李德掌控了红军的进退存亡。对此,博古本人也是认账的。他在延安整风时期就检讨过:“李德在中央苏区越权,我放纵其越权,这是严重错误,应受党的处分。”在这一点上,博古也有其苦衷,那就是自己不懂军事。李德对于博古的放纵自然心领神会,而且认为博古这样做是“有意识的”,因而越起权来便不免心安理得。

既然旁观者和当事人都这么说,那李德成为红都“太上皇”的原因似乎就太简单了。不过,如此一来,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的领导人、委员们也该挨板子了。当年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军委会议,并不是“一言堂”;中央和军委的工作程序,也不是博古或李德可以一竿子插到底的。这样看来,就可以推断出李德成为红都“太上皇”的原因,其实并不那么简单。除了上面提到的原因(当然是主要原因)外,至少还有这么一些因素。

其一,博古、李德身后都有个共产国际,共产国际不仅管着他们,也管着整个中国共产党。对于中共七大以前的共产国际的决议、指示,他们及整个中共都必须遵从和执行。套用“文革”时期的一句流行语,就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在这一点上,博古和李德都是教条主义者(李还是经验主义者,迷信自己的作战经验),盲目服从和推行共产国际的“进攻路线(策略)”,致使对红军军事战略战术作出错误的决策指挥。与此同时,共产国际的绝对权威,在造成李德话语强势地位的同时,也使李德承担了本不是由他作出并负责的某些错误决策的责任,如针对十九路军的军事行动等。

其二,当时军事工作的程序是,前方来的电报先送李德住处,查明电报上的地点方位并完成翻译后,绘制成简图交李德批阅。李德提出处理意见后,再译成中文送给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周根据来电内容,一般问题自己处理,重大问题则提交军委或政治局讨论。由此可见,其时决定重大军事问题,须经军委或政治局会议讨论,而不是由李德一人拍板。如此程序原本无可厚非,因为李德是中共中央的军事顾问。问题是,既定程序容易养成习惯、形成思维定势,正如李德所说的:“博古以及以后的周恩来,总是习惯把一切军事问题事先同我讨论一下,然后在军事委员会上代表我的意见。”久而久之,便在红都上下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李德“具有极大全权”。且不论李德所言有否夸大,博古、周恩来会前与李德交流对某些军事问题的看法,却是很自然的,因为他们两人在中共中央分别主管政治、军事,都是中央四人军事领导小组成员(另两人为朱德、项英)。

其三,李德自命不凡,瞧不起“土包子”,听不进不同意见;作风粗暴,动辄训人;生活特殊化,严重脱离群众。这些不良的个人因素,也对他被戴上红都“太上皇”“桂冠”,起了作用。

共产国际的背景,军事顾问的头衔,街垒战专家的声望,伏龙芝军事学院高才生的牌子,以及成长经历、实战经验、军事理论修养,甚至种族、肤色,一起极其充分地造就了李德的优越感和骄傲的资本。他瞧不起非科班出身或虽科班出身却一度混迹于草莽、旧军队的中国红军将领。他曾不顾军情,随意责令罗荣桓带兵埋地雷、复又起地雷;也曾呵斥刘伯承不如一个称职的参谋人员。遇到战事不利,就拿别人问罪,要撤这个的职,关那个的禁闭,也不细察因由。弄得一般的人忍气吞声,刚烈的人奋起抗争,彭德怀和他大吵后甚至准备坐牢、被杀头。

李德在瑞金住的是专门为他修建的独立房子,吃的是鸡鸭鱼肉、面条面饼,喝的是奶粉、炼乳,抽的是听装卷烟。当时,这些生活物资当地大都没有,主要靠前线缴获、白区购入,再就是特意生产,如专为他养鸭群。这种优待之举,即使出自李德个人愿望,原本也无可厚非,因为他是共产国际派来帮助中国革命的外国人,其生活习惯应尽可能予以照顾。问题在于当时红军和苏区老表的物质生活太贫乏了,吃不饱饭是常事。两相对比,不啻一在天上一在地下。假如李德吃了用了这些稀罕东西,能为中国革命多做些好事,多善待别人,倒也罢了。偏偏他的所言所行走到另一头去了,那就怨不得人家怪他、骂他。

总而言之,李德成了红都“太上皇”,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这与共产国际派他来的初衷大相径庭,既是中国革命的不幸,也是李德本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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