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话声微顿,又道:“一个人生死大事,不是儿戏,别延误时间,耽误了性命。”
李中慧道:“谁的性命?”
西门玉霜道:“眼下还不知道是谁,不过一定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
李中慧怒道:“你可是暗中对我们下了毒手?”
西门玉霜笑道:“我一直站着未动,何况你武功虽然非我之敌,但警觉性甚高,就算我确有暗算你的用心,只怕也难得手。”
李中慧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她武功虽然高过我,但如说暗算我,谅她还难办到,便牵着林寒青一只手,大步出了铜门。
只听身后传来西门玉霜的连声冷笑,道:“任你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也难忍受那毒性发作之苦。”
李中慧充耳不闻,直出大厅。
转头望去,只见那绿衣恶煞和黄衣怒鬼,并肩站在室外,那股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已消失不见,想是刚才吃了苦头,才变得这般老实。
李中慧装作不知的说道:“你们两人断后。”牵着林寒青当先而行。
出了吴氏宗祠,红衣凶神和白衣怨魂竟然一齐迎了上来,齐齐欠身作礼。
林寒青见两人突然这般的驯服起来,心中好生奇怪。
只见李中慧一挥手,道:“不用多礼。”直上篷车。
四大凶人一反常态,鱼贯的随在身后而行,直待李中慧登上篷车,放下了车帘,红衣凶神才恭恭敬敬的说道:“敬京教主,行在何处?”
李中慧道:“原路折返。”
红衣凶神应了一声,驰车而行。
林寒青低声说道:“怎的这四人好像换了四人般,变得驯服起来了?”
李中慧道:“他们吃了西门玉霜的苦头。”
林寒青道:“那西门玉霜一直隐身在那灵牌后面,从未和四人见面,四大凶人如何会吃了她的苦头?”
李中慧缓缓取下了蒙面黑纱,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好毒辣的手段!”
这句话突如其来,只听得林寒青莫名所以的问道:“怎么回事?”
李中慧道:“唉!我们上了西门无霜的当了。”
林寒青道:“你越说,我是越听不明白了,上了她的什么当?”
李中慧道:“咱们都中了毒。”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中了毒?”
李中慧道:“不错,她借着和咱们讲话的机会,暗中施放出无色无味的毒粉。”
林寒青暗中运气一试,只觉毫无异样之感,说:“我怎么觉不出来?”
李中慧道:“如能觉得出来,也不是西门玉霜了。”
伸手拨开车帘,向外瞧了一眼,道:“转向左面。”
红衣凶神应了一声,马车转入左面一条小路上。
林寒青茫然说道:“咱们要去哪里?”
李中慧道:“去见白惜香。”
林寒青道:“你们好像都事先安排了约会,却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李中慧道:“这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也吃不了亏。”
她似是自知说错了话,回目一叹,柔声说道:“别怪我,我心里烦的要死!”
林寒青淡淡一笑,默不作声。
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怎么不说话,可是生气了?”
林寒青摇摇头道:“反正咱们是志在行谋,扮装的假风虚凰,不论你如何责骂我也不要紧。”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所以,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中毒的事?”
林寒青讶然说道:“你中了毒?”
李中慧道:“西门玉霜舍不得对你下手,只有拿我来出口气了。”
林寒青只觉她一言一字中,都充满了激忿之情,很难想出适当的措词回答,长长叹息一声,垂首不言。李中慧似是心头怒火更大,冷然接道:“你明白了吧!西门玉霜要咱们三更时分赴她之约,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
林寒青心中茫然,暗道:这不是如了咱们之愿么?你发的什么脾气?”
只听红衣凶神说道:“启禀教主,前面已无行车之路。”
李中慧整好蒙面黑纱,一掀车帘跳了出去。
林寒青看她憋了一腔怒火,似是随时随地都可能暴发起来,心中暗道:我离你远些,你就是想发作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只听李中慧高声喝道:“为什么不下来?躲在车中干什么?”
林寒青呆了一呆,跃出马车,流目四顾,只见一片荒野,心中大为奇怪,暗道:四面不见一处房屋,白惜香住在何处?
李中慧道:“瞧什么?跟着我走就是。”
林寒青暗道:好男不跟女斗,你脾气大,我不相惹你就是,随李中慧身后行去。
李中慧行了几步,突然回身对四大凶人说道:“你们好好地守在车旁,不用跟着我了。”也不待四大凶人说话,转身疾奔而去。
林寒青看她愈跑愈快,也只好放腿疾追,片刻间已跑了四五里路,到一片杂林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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