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八
查子清、杨文尧原本存有相劝两人暂息争执之心,合力对付强敌,但见两人一动上手,立时被那幻起的圈影、剑气,掩遮住了身子,难以分辨敌我,虽有劝阻之心,但却感无从下手。
激斗间突听一声闷哼,剑光突敛,金影尽消,徐元平身不由主的一连向后退了三步。他脸色苍白,汗落如雨。一条左臂软软垂下,显然是受了重伤。转眼望去,只见易天行两眉深锁,紧闭双唇,似是极力在忍受着痛苦。
两人凝目相望,对峙了半晌,徐元平突然开口说道:“易天行,南岳三杰,和你何仇何恨,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亲,而且还不肯放过我那恩师?”
易天行缓缓说道:“很简单,他们背叛了我。”
徐元平星目中放射出愤怒的火焰,道:“我母亲也是你害的吗?”
易天行目光环扫了室中一周,冷然说道:“在下不愿作答。”
徐元平道:“目下为止,咱们这一场搏斗还无法决定谁生谁死!”
易天行道:“这个在下亦有同感。”
徐元平道:“我如一剑把你杀死,但仍无法知道我父母为什么遭你毒手。”
易天行道:“如你死于我的金圈,倒是可以和令尊、令堂,会晤于九泉之下。”
徐元平冷笑一声,道:“亡父阴间有知,必助我手刃亲仇。”
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易天行双手齐举疾快的把右手金圈交于左手之中,右手却探入怀中,摸出一柄短剑。
此剑长短和徐元平的戮情剑相仿,只是剑身之上多了七颗金星。左手平举双圈,右手横剑待刺。
只见徐元平苍白的脸上,逐渐泛现出艳红之色,双目中神光更见强烈,真似两道冷电,投注在易天行身上,软垂的左手,也缓缓举起,领动剑诀。
那宫装美妇突然伸手一抓,抓住那紫衣少女的左腕,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孩子,不要怕。”
紫衣少女道:“我不是怕,唉!他们这一场搏斗,不知是谁生谁死?”
忽听徐元平大喝一声,手中戮情剑一挥,登时暴长起一道青芒,直射过去。
就在徐元平喝声出口的当儿,易天行手中的短剑也突然挥扫而出,一片光影,绕身而起。
查子清长叹一声,道:“驭剑术……”
只听当的一声轻响,青芒白光,一触而分。
光芒消敛处,两人仍然站在原来的停身之处,四目相对,只是两人脸上的胀红之色,已然消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脸困倦之色,双目中那强烈的神光,也完全消失不见。
易天行手中那支七星短剑,已经被削作两截,残余一半,尚在手中捏着。
徐元平长长喘息了两口气,道:“易天行,你只要回答我一句话,我母亲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易天行握剑五指缓缓伸开,残余的七星断剑跌落在地上,
徐元平厉声喝道:“易天行,你可是不敢承认吗?”
易天行身子一颤,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是又怎样?”
徐元平狂笑—声,道:“杀人偿命!”手腕一震,青芒暴涨,直射过去。
易天行万没想到,徐元平在筋疲力尽之后,还能出手施袭,心中大吃一骇,慌急之间,一抖左手,一双金圈,脱手飞出,直向那电射而至的青光之上迎左。
只听嚓嚓两声微响,两只金圈吃那暴张的青芒一劈两半,金圈着地有声,洒出一片黑水。
原来易天行这一对金圈之中,满蓄了毒水,暗藏强力强大的机簧,和人动手,一按机簧,圈中蓄藏毒水由两处极细孔中喷射而出,激射甚远,但喷珠如雾,极是不易发觉,一经中人,立即开始溃烂,歹毒绝伦。如非徐元平这大出易天行意外的一击,及凭仗手中宝刀的锋利,一剑劈去双环,久战力疲之下,必将伤在金环喷洒毒水之下不可。
易天行经这一骇,倒是精神大振起来,朗朗一笑,道:“徐世兄果然是命大福大,这金环如被你晚毁片刻工夫,你即将伤在我毒水之下。”
徐元平看那洒落在地上的毒水,把光洁的石地侵蚀得斑痕累累,心头大为震动,暗暗忖道:不知是何物调制这药水,威力如此之大,喷中人身,那还得了。不觉摇摇头叹道:“易天行,你的阴险恶毒,当真是名不虚传!”
易天行纵声大笑道:“绝境死地,生机茫茫,你不论加给在下什么恶毒之言,我易天行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只听青衣老人冷哼一声,接道:“哪个讲这是绝境,只不过诸位生死之机,操诸老夫的手中而已。”
易天行道:“你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挡得中原高手的合击。想你在重伤之下,必将一举破坏这古墓机关,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青衣老人冷笑一声,道:“看眼下之人,只怕还设有老夫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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