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
丁玲道:“不知那具尸体,现在何处?”
徐元平道:“好像理了啦……”,忽然想起临行之际,王冠中高声叫喊之言:她把我们南海门下至宝紫玉教放……下面之言被自己回答之言打断,当时并无任何感觉,现在想来,此言实非寻常,心有所念,不自觉失声叫道:“紧平钗……”
丁玲道:“什么紫玉钗……”
徐元平摇摇头道:“紫玉钗是他们南海门下至宝……”
丁玲气得眨眨眼睛说:“你有点神不守舍,紫玉钗和你何关?”
徐元平抑脸望天,沉吟了良久,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丁玲虽然聪明绝顶,但这等无头无脑的一句紫玉钗,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是何含意,不禁低声复诵道:“紫玉钗、紫玉钗,南海门户至宝……”
忽听徐元平急声说道:“几位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得找他问个清楚。”纵身一跃,人已到三丈开外。
丁玲高声叫道:“不用去啦!”
徐元平回头问道:“为什么?”
丁玲道:“人家早去远了,你如去追他们,还不如等我想上一阵,或可猜出话中含意。”
徐元平已知她判事之能,当下又缓步走了回来。
只见丁玲举起手来,理理鬃边散发,自言自语地说道:“紫玉钗,顾名思义,其形定然是女人用的金银一类之物相同。”。
查玉微微一笑,接道:“那定是一只宝钗了。”
丁玲知他有意讽刺,也不反驳,仍然缓缓接道:“不错,一支金钗,不解的是一支玉钗能值几何?怎能称作南海门下至宝……”
她微微一沉吟,急急接道:“徐相公,不知那人如何和你提起了紫玉钗,上下之言,衔接一起,或可有助贱妾参悟。”
徐元平想了一阵,道:“他说那紧衣少女把他南海至宝紫玉权放……”
丁玲道:“放到哪里?”
徐元平道:“下面的话被我打断了。”
丁玲啊一声,道:“可是放到那棺木之中?”
徐元平征了一怔,道:“这个大概对吧!她曾要人找具棺木,收破那具尸体。”
丁玲婉然一笑,道:“不错啦!她把她们南海门下至宝紫玉钗,放入了收殓那具尸体的棺中。”
徐元平道:“放入棺木之中,有何作用?”
丁玲淡淡一笑道:“她误把那具尸体,认作是你,才把紫玉钗放入棺木之中,那紫玉初既称南海门下至宝,想来定然有它的妙用,再不然就是以级代人,常伴君侧。唉!那姑娘用情很痴了!”
徐元平听她说的入情入理,不禁呆了一呆,皱了皱眉头,道:“当真会有这等事吗?”
丁玲道:“但愿我猜的不对。”
徐元平默然垂下头去,倚在树上,那紫衣少女绝世的姿色,如花的笑容,悠悠的展现脑际……
秋风阵阵,林木萧萧,夕阳残照,归鸦噪鸣,辽阔的原野上一片肃杀景象。沉默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查玉再难忍耐,低声对宗涛说道:“宗老前辈,此地相距孤独之墓不知道还有多少路程?”
徐元平忽然一挺身子,接道:“没有多远了,咱们走吧!”当先向前走去。
宗涛、丁玲等相继随在他身后而行,丁玲暗中留意查看,只见徐元平眉宇间满是忧郁之情,不察暗中一叹,忖道:这样看起来,他对那紫衣少女例已用情甚深了,可怜妹妹一片痴心,哪知心中情郎,却已情有别钟了。
她要存心看个究竟,也不再提告别之事。
查玉心是父亲安危,宗涛和金老二也都希望早些赶到孤独之墓,看看情形,一路上奔行甚速,夜晚之后,仍然兼程赶路,曦光初露时光,已到了那荒凉的孤独之墓。
徐元平伸手指着百丈外一处乱坟起伏、古柏环绕之处,说道:“那就是孤独之墓了。”
查玉凝神望去,不见一个人影,侧耳静听,也不闻打闹之声,心中甚感奇怪,说道:“怎么不见一个人呢?”
丁玲道:“只怕咱们来晚了,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曲终人散了。”
查玉证了一怔,道:“我替几位开道,先去瞧瞧。”纵跃如飞而去。
金老二一皱眉头道:“就算他们真的已经拼出了胜负,也必有可寻迹象,咱们去瞧瞧吧!”加快了脚步赶去。
几人走过那环绕古柏,但见起伏荒坟上片片白霜,找不出一点可资追寻的迹痕。
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比别人更是用心仔细,他绕行墓地一周之后,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说道:“宗老前辈见闻广博,不知是否已瞧出一点迹象……”
丁玲冷冷说道:“不论哪一方胜,也不会在这里留下尸体。”
她微微一顿又接道:“纵然无人收理,也早被野狼吃了。”
查玉睑色微变,但他仍然装作镇静之态说道:“在下的看法只怕咱们早来了一步,如是此地当真经过相搏,必将留下暗器、兵刃之类。”
丁玲道:“满地枯草,白霜掩遮,你如不仔细拨开草丛寻找,哪里会找得出来?”
丁玲本是有意捉弄于他,但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早已乱了方寸,听丁玲说的甚有道理,果然折了一根柏枝,拨开草丛寻找。
这墓地之中,荒草及膝,秋末冬初季节,浓霜如雪,查玉用树枝拨动枯草,浓霜溅飞,沾了一身,片刻之间,在履尽湿。
丁玲看他找的十分起劲,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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