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
第三十五回 自相残杀
走了十丈远,仍然不见一处岔道,那长髯老人却是愈走愈快,似是要一口气走完夹道。
丁玲停下身子,喝道:“站住,不要走啦。”
长髯老人冷笑一声,回头说道:“为什么?”
丁玲道:“这夹道乃行水之路,穿越孤独之墓而过,咱们再往前走,那将离开心脏地带了!”
长髯老人纵声大笑,道:“老夫受命行动,心中不乐的很,哪里还管得水道旱道?”
丁玲道:“哼!不论咱们是否出墓,我已存必死之心……”
长髯老人道:“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
丁玲道:“在十二时辰之内,你最好不要妄动恶念,等十二时辰已过,你服用剧毒化解,再动妄念不迟。”
长髯老人干咳两声,欲言又止。
丁玲道:“你在石劈上敲两拳,看看这一边有没有暗室夹道。”
长髯老人果然挥手一拳,击在石壁之上。但闻砰然一声,回音震耳。
丁玲道:“听石壁回音,里面不是夹道,就是暗室,你想法子把这石壁敲开吧!”
长髯老人怒道:“石壁坚硬,我赤手空拳,如何能够撞开?”
丁玲冷冷说道:“那是你的事了,反正我最多还活一十二个时辰,早死一些时间,打什么紧。”
长髯老人突然向后退开两步,探手从长衫之下,取出一把铁凿,冷冷说道:“除非你遇到老夫这等细心之人,谁也不会带着开凿坚壁之物。”
丁玲看他神力惊人,想到他用的兵刃,定然也十分沉重,故意逼他取出兵刃,击打石壁,却未料到他竟带了专以凿开石壁钢凿,心中大喜,微微赞道:“老前辈智谋超人,超异群伦,竟然能事先备带此物。”
长髯老人随手一凿,击在石壁上,一片碎石,应手而落,口中却冷冷答道:“老夫一时失神,受你们暗算,心中实在不服的很。”
丁玲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也算不得什么大憾之事。”
长髯老人似是被丁玲几句颂赞之言,说的大为高兴,手中特制的钢凿不停的挥动,耳际一片碎石落地之音,不大工夫,已凿开一个两尺见方的石洞,一片清辉,由洞中透射出来。
丁玲走了过去,探头一望,不自禁的赞道:“这建筑当真是巧夺天工……”,忽然住口不言,一跃穿入。
金老二急行两步,抢到那洞口之处。
洞口里映射出一片蒙蒙的青光,照亮了数尺方圆。
那长髯老人突然一伸右手,按住了金老二的后背“命门”要穴,低声说道:“想要命,就把你手中的解药给我。”
金老二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我只要大声一叫,她立时可以毁去手中部分解药,你的武功虽可以把我们杀死,但却无法在一刹那间抢到所有的解药。”
长髯老人冷哼一声,缓缓收回右手。
金老二身子一侧,道:“你先进去吧!”
长髯老人冷冷的看了金老二两眼,抡动手中特制钢凿,又击裂一些石壁,才探首而入。
原来他身材高大,不似丁玲那般娇小,可以一跃而入。
金老二回头对那长眉老人,道:“老前辈看看壁洞,那猩猩能不能过。”
长眉老人冷冷说道:“人都能过,猩猩自然能过了。”
金老二知他生性孤僻,也不再理他,身子一侧,穿过壁洞。
这是一座广大的暗室,足足有四五问房子大小,四壁间,各嵌着四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屋顶上却垂悬着一盏琉璃长明灯。
奇怪的是那长明灯仍然火焰熊熊,四壁明珠,吃那灯光一照,反映出一片蒙蒙的青光。
只见丁玲凝神站在—堵石壁之前,仰望着一幅壁画,那长髯老人就站立她身后两三尺处。
金老二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这孩子究竟是经验不够,在这等险恶的环境中,竟然还有心观赏壁画。
凝目望去,亦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那壁上,画着一座广大的墓园,夹道纵横,好像就是这孤独之墓的全图。
只听丁玲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奇怪……”
那长髯老人也似为那壁画吸引,缓步向前走去。
金老二似是被丁玲的声音所动,霍然惊觉赶忙叫道:“丁姑娘。”
丁玲回头一笑,缓步走了过来,说道:“这室中陈设的富丽堂皇,哪里像座古墓……”
金老二道:“那孤独老人既能把玉蝉、金蝶和无数的珠宝,搬入此墓,这些陈设自非难事。”
丁玲目光一抬,望了那玻璃长明灯一眼,道:“难道那灯内之油,也燃烧了百年之久吗?”
金老二呆了一呆,想不出回答之言。
丁玲谈淡一笑,又道:“这富丽堂皇的陈设不奇,奇在那纤尘不染,似是这室中经常有人打扫。”
金老二心头一震,目光环扫了全室一周,但见锦墩玉案,金杯银器,果是净洁如洗……
但闻丁玲长长吁一口气,道:“唉!神秘的孤独之墓,只怕是一场旷绝千古的骗局。”
金老二和那长髯老人,同时听得一惊,齐声问道:“为什么?”
丁玲举手理一理垂下的散发,缓缓走到一座锦墩旁坐了下来,目光缓缓由两人脸上掠过,微微一笑,道:“我笑你们这些蠢人,财迷心窍,中了江湖上流言之毒……”
长髯老人大声吼道:“老夫哪里蠢了。”声音如春雷绽动,震得人耳际间长鸣不绝。
丁玲谈然一笑,道:“我如指出了你的蠢处,你就自己打一个耳刮子给我瞧瞧?”
长髯老人道:“如若你说的让老夫心服口服,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丁玲道:“你活了八十二岁,可见过孤独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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