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易天行突然长叹一声,说道:“这古墓之中,当真已有了人吗?”
丁玲道:“你才知道吗?”
易天行缓缓转过身子,目注徐元平道:“小兄弟,你受了伤吗?”
徐元平冷冷说道:“受了伤又怎么样?”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你是我生平中所遇的唯一强敌,我也深望能和你好好的拼上一场,分个生死胜败出来。不过,眼下的情势不同……”
徐元平冷笑一声,接道:“不论情势如何,咱们也得先拼个生死出来!”
易天行皱皱眉头,道:“你年未及弱冠,在下正值壮年,难道你还怕我突然死去不成?何况我每和你动手一次,都觉着你武功长进很大,咱们拼搏的时间拖的愈长,对你愈是有利……”,他轻轻叹息一声,道:“不知什么人,有这等惊人的才智,竟然创造出这样一个神秘的孤独之墓。唉!这一场旷绝千古的骗局,流传于江湖间已有数十寒暑,竟然无人揭穿,一个人能一手遮尽天下英雄耳目……”,话到此处,倏而住口不言。
丁玲冷冷接道:“我替你接说下去吧!掩尽天下英雄耳目事小,使你易天行也受了骗,你心中有些不服气,可是吗?”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可惜你是个女儿之身。”
丁玲道:“我不是女儿身又怎么样?”
易天行道:“如若你不是女儿之身,我定把你收归门下,传我衣钵。”
丁玲道:“那我还是女儿之身的好。”
易天行目光一转,笑道:“好一个利口丫头!如若我此刻和徐元平打一个同归于尽,你们所有的人都将减少去几分生机。”
他缓缓把目光移注在丁玲的身上,道:“你可是还记恨我适才加诸你的刑罚吗?”
丁玲淡谈一笑、道:“记恨有什么用?我又打你不过。”
徐元平突然大步走了过来,说道:“易天行,可要我换个兵刃吗?”
易天行道:“你自信一剑能胜得了我吗?”
徐元平道:“咱们生死的机会各占一半,我如没有手中宝刃,生机还少你一分。”
易天行点点头,道:“我一生行事,从来果断,但每次和你对敌,都生出犹豫之感。唉!难道天生你就是来克制老夫的吗?我的武功并不输你,但我的心理上却先输你三分。”
徐元平道:“那是因为你作孽太多了。”
易天行脸色忽然一变,说道:“我好意和你相商,并非畏惧。你如步步相逼于我,可不能怪我不择手段了!”
徐元平冷笑一声,道:“什么手段,尽管施出来吧!”
易天行道:“如若我和查子清联手对付你,你自信能够支持几合?”
徐元平怔了一怔,道:“这个……”
易天行接道:“加上杨文尧,十合内我们便取你性命!”
只听身后一阵哈哈大笑,接道:“只怕不是那等容易。老叫化两只手没端豆腐,再加上官嵩,咱们刚好是三对三的局面。”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石壁洞开之处,并肩站着两人,左面一个蓬发草履,满脸油污,身背红漆大葫芦的叫化子,一个蓝绸长衫,背插双剑的长髯修伟的老者。
易天行淡然一笑,道:“宗兄来的甚好。”
神丐宗涛回顾了那长髯老者一眼,伸手取过背后的红漆葫芦,咕咕嘟嘟,喝了两大口酒,笑道:“你对老叫化这般亲切,想来定然是有求于老叫化了。”
易天行道:“不错,兄弟确然是有点事相求宗兄。”
宗涛道:“这倒是很难得了……”,又举起红漆葫芦,喝了两大口酒,接道:“老叫化洗耳恭听。”
易天行道:“眼下形势,整个武林同道,都被骗了几十年的岁月,因此,兄弟决心揭穿这—件千古骗局,深望诸位能和兄弟携手合作。”
宗涛道:“可是要老叫化劝劝徐元平,暂时握手言和……”
易天行道:“那也不必。兄弟只望借重宗兄之言,把在下和这位徐兄的恩怨,暂时向后压压,待揭穿了这一场骗局之后,在下自当和这位徐兄清结恩怨。”
宗涛为人虽然豪放,不拘小节,但却心怀大义,识顾大体,沉吟了一阵,道:“老叫化虽然不耻你的为人,但这几句话,却是说的正正当当,看来老叫化倒是得帮你这个忙了。”
易天行似是突然有了极大的感触,目光环扫了全室一眼,说道:“这一场骗局,能否揭穿,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兄弟愿尽全力,身为先驱。”
神丐宗涛目光一转,高声说道:“老叫化也有一事,请你帮忙。”
易天行道:“但请吩咐。”
宗涛道:“目下这暗室之中,有两人中了暗器,如若你当真存下了揭穿这骗局之心,先把这两人救醒过来。”
易天行目光移注到查子清脸上,道:“查兄,可有解药吗?”
查子清默察形势,如不拿出解药,立时将成众矢之的,当下探手入怀,摸出了两粒解药,目注查玉说道:“快给他们服下。”
查玉依言接过解药,分给两个受伤之人服下。
查子清蜂尾针虽然其毒无比,见血封喉,但他身怀解药,却是灵验异常,两人服下之后,不到一盏热茶工夫,人已清醒过来。
神丐宗涛缓步走到徐元平身侧,叫道:“小兄弟……”
徐元平似是已知道他要说什么,缓缓收起戮情剑道:“老前辈是我最为敬重之人,有事但请吩咐。”
宗涛道:“揭穿这古墓之秘,不但是易天行一人的心愿,在场之人,只怕都有此好奇之心,就是老叫化也想瞧瞧设此骗局的主人面目,此墓机关重重,任是轻功绝世也难逃得出去,待揭穿此墓之后,你再和易天行总结旧仇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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