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
戴假胡须、身着男装、束胸宽衣、手执权杖、威严无比,这就是埃及唯一一位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的一贯装束。极少有人见过她本人,她的真实相貌和她的传奇故事一样神秘。
图特摩斯一世是开创古埃及一代盛世的第18王朝法老之一,公元前1504年至公元前1492年在位。据说“图特摩斯”在埃及语中的意思就是“图特神所生之人”,而以前提到过的“拉美西斯”意思则是“拉神所生之人”。图特摩斯一世与王后先有两个男孩却都不幸夭折,后来只生有一个女儿就是哈特谢普苏特。作为法老与王后两人之间的独生女儿自然是掌上明珠,深受宠爱,哈特谢普苏特从小聪明伶俐,果敢坚强,深谙权术。因为是王后所生的所谓“嫡出”身份,她常以自己是法老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为荣,梦想有朝一日统治强盛的埃及。以上左右两座方尖碑分别是女儿和父亲为自己立的。
图特摩斯一世去世后,应该是根据他的遗命,神庙的祭司们宣布了王位的继承人:可惜并不是哈特谢普苏特,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图特摩斯一世与一位王妃所生的长子,即为图特摩斯二世。哈特谢普苏特是个女孩,不可能继承王位。因为在古埃及,法老被称作“拉神(太阳神的称呼之一)的儿子”或“强壮的公牛”,言内言外之意都只能是一位男性。哈特谢普苏特可能要感叹命运的不公。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还不得不在图特摩斯二世登基之前,嫁给这一位与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古埃及关于法老的继承权有严格的特殊规定,继承人的父亲自然是法老没有疑问,但母亲必须是埃及法老家族中的公主!如果母亲不符合上述条件(比如是因政治联姻关系而嫁过来的外国公主,或者是其他“选秀入宫”的普通身份女子),那么继承人就必须娶法老的大女儿为妻作为补偿!图特摩斯二世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必须娶了自己的姐姐为妻才符合登基作法老的条件。由此看来法老们几乎注定了近亲结婚的一种命运:不是自己成为近亲结婚所生的孩子,就是必须娶自己的姐妹为妻自己去近亲结婚。可能因为法老们觉得自己是神吧,虽然可以与普通人通婚,但继承人的产生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保证神的血统。在内心深处,哈特谢普苏特大概不会爱她的这位体弱多病的“老公弟弟”。
图特摩斯二世(公元前1492年至公元前1479年在位)与哈特谢普苏特婚后只生有一个女儿NEFRURE。二世体弱多病,无心治国,继位不久,大权就旁落到哈特谢普苏特的手中。可能图特摩斯二世对“王后姐姐”的权力欲望和能力手段十分了解,并意图加以遏制,他在病死之前指定自己与一个妃子所生的10岁男孩为继承人,即为图特摩斯三世。此时哈特谢普苏特可能感觉自己直接夺取法老之位的条件仍不成熟,就不动声色地帮着10岁小孩图特摩斯三世即位,自己则以摄政王身份,全权管理国家事务。当然在此之前,图特摩斯三世必须先娶NEFRURE为妻才符合登基条件。哈特谢普苏特眼看着自己的人生命运几乎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翻版重演,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早在丈夫在世之时,哈特谢普苏特已练就充分的治国能力;充当摄政王期间,更是网罗了一大批既能干又忠实的亲信大臣,为将来夺位打下了重要的基础。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叫森南姆(SENENMUT),后来他在女法老统治时期权倾一时,达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步。哈特谢普苏特眼看着图特摩斯三世慢慢长大,胸怀异心不愿再作傀儡。于是赶在三世成年正式亲政之前,将他流放到偏远地方。至此,哈特谢普苏特成为法老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所谓“东风”就是要打破女性不能当法老这一由来已久、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
她开始女扮男装,下令所有人用男性代名词称呼她。她命人把自己描绘和雕塑成一位男性,头戴王冠而且也长胡子,虽然面容里透出一丝女性的柔美,但粗看上去与以往的男性统治者并无太大不同。她联合祭司们编造身世,称自己是太阳神阿蒙之女,并把这一神话绘刻在神庙的墙壁上。在一系列画面上,人们可以先看到太阳神阿蒙装扮成图特摩斯一世走近王后床边。接下来的画面上,几位主管生育的女神忙碌着为王后接生。古埃及人深信“王权神授”,在她之前的统治者,只是在自己的名称方面让人们相信他们是神的儿子(如前述“图特摩斯”的含义),而哈特谢普苏特首创通过图画和文字的共同展示,凸显她是神的真正后代。
公元前1473年2月,在太阳神阿蒙圣船的祭祀仪式上,她宣布自己按神的意愿接任埃及法老。哈特谢普苏特如愿地成为埃及首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法老。虽然我们很熟悉的“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CLEOPATRA)也曾做过埃及的最高统治者,但那已经属于希腊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埃及后、其部将托勒密(PTOLEMY)自立为王建立的托勒密王朝(公元前332至公元前30年)时期了。从严格意义上说,克里奥帕特拉是希腊马其顿人,不算古埃及的法老。在时间上,克里奥帕特拉要比哈特谢普苏特迟将近1400年,对照慈禧太后比 武则天差不多也要迟那么些时间。
哈特谢普苏特当上法老后,精心治国,使古埃及继续保持兴盛。她是一位“和平爱好者”,从未发动对外战争,而那些男性法老们经常会“御驾亲征”敌国,比如后来复辟的图特摩斯三世极其热衷于对外扩张,而且战功卓著,以至于被现代研究者称为“埃及的拿破仑”。女法老把精力放在为众神建造神庙和发展生产上,既为感谢祭司们以继续争取支持,也为得到臣民的拥戴。她的宠臣森南姆此时既掌管国家财政、负责女法老的陵墓建设,又是卡纳克阿蒙神庙的高级祭司,还是女法老独生女儿的老师和监护人,后来在他的墓室中发现一座雕像就是他怀抱小公主。后世还有人猜测女法老与她的这位宠臣之间有暧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