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
杜君平大急,大喝一声,剑芒暴长,又往茁行丁几尺,已离大门不远。遂道:“等会到了大门,你们尽管行出去,由我来挡住他们。”
此时离大门已愈来愈近,杜君平陡地奋起神威,一连三剑,分向四面攻去。
这三剑无论招式与威力,均较前次不相同,刹那之间精芒暴长,层层剑影,叠浪般朝四面涌去,缓缓扩散开来,迫得韩三公等纷纷后撤。
峨冠道者目睹这种神奇剑法,不自禁地摇头一叹。
杜君平目的在夺门,轻喝道:“你们快走。”
阮玲何等机敏,一拉王珍,奋身往外一跃,已然出了寺门。
杜君平一个旋身,面里背外,堵住了大门,长剑一式春云乍展,撒起一片剑影,将门户紧紧封住。
祁连山主厉声道:“那两个女娃跑了。”
彭虎大吼道:“这小子就是杜飞卿之子,绝不能放过他。”
杜君平怒道:“杜门与你何怨何仇,你们竟欲赶尽杀绝。”
彭虎原是一勇之夫,扬声答道:“我等都是奉了命令行事,与你说不上怨恨。”
杜君平微微哂道:“据在下所知,各位俱属一方雄主,所谓奉命行事,不知奉的是什么人之命?”
祁连山主脸上一红,强颜道:“此事你早该明白,凡属神鬼判下追缉之人,武林同道俱有责任缉拿。”
杜君平朗声笑道:“诸位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果真是如此吗?”
峨冠道者突然剑式一收,沉声道:“住手,贫道有几句话要问他。”
祁连山主等人对这道者似甚尊重,闻声一齐将式子收住。
峨冠道者深看了杜君平一眼,徐徐道:“小哥果是杜大侠的后人?”
杜君平道:“自然不会假。”
峨冠道者又道:“杜大侠死去十余年,当时你还很小,这身武功是跟谁学的?”
杜君平摇头道:“恕难奉告。”
峨冠道者正容道:“贫道问此话绝无恶意,小哥大可不必隐瞒。”
杜君平微叹道:“人心隔肚皮,道长纵是好意,在下仍然无法相信。”
峨冠道者点头道:“此言甚是有理,贫道栖霞,系属五夷散人,甚少过问江湖是非。”
杜君平扬眉笑道:“道长无故出手对在下进攻,已然投身是非漩涡,帮同江湖匪类,阻挠中毒之人急救,岂像三清教下弟子,我看道长委实有辱这顶峨冠。”
峨冠道者纵声狂笑道:“骂得好,骂得好,真个淋漓痛快,入木三分。”
倏然敛去笑容,冷厉地道:“贫道既已投身是非,咱们就不必再谈是非,令尊号称神剑,贫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刚才自睹小哥剑术,果是神奇,贫道甚愿与你比剑上功夫。”
杜君平心中虽急着去看金凤,但知若无法折服这几人,那是决然无法脱身,随道:“道长有意赐教,在下当得奉陪,不过我得先看看那面的胜负。”举步朝银面人行去。
峨冠道者一闪身让到一边,竟未拦阻。
此时两个银面人已拚斗了近二百招,竟是势均力敌,秋色平分。
内中一人见杜君平行来,突然一撤身退下,沉声道:“不用打了,咱们武功既属同一流源,再打下去仍是胜负难分,且同去找个地方,约期再拚个死活。”
另一人道:“很好,这就走吧。”纵身一跃,朝场外飞去,二人身法均快,只几个起落,已然不见了影子。
杜君平看得莫名其妙,怔了怔,这才转过身道:“咱们这一场能不能另行择日再比?”
峨冠道者看了祁连山主等人一眼道:“小哥莫非担心这几位乘你疲备之时出手相助?”
杜君平摇头道:“在下与道长虽是初见,倒可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小人,只因敝友中毒甚深,在下必须赶回去看看。”
峨冠道者大笑道:“小哥如此信赖贫道,我若不答应改日,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杜君平急于离开,接道:“就请道长择个时间与地点,咱们不见不散。”
峨冠道长道:“两日后丈人峰下,泰水溪畔等候。”
杜君平应声道:“就此一言为定,告辞。”转身正待离去。
彭虎一声沉喝道:“且慢,谁叫你走的?”
杜君平脚下停步道:“来去由我,你凭什么拦阻?”
大力殃神彭虎双拳一扬道:“就凭这个。”
杜君平回手纳剑出鞘道:“尊驾一定要与在下分个胜负是不是?”
大力殃神彭虎自忖若是以一对一,实在没有把握,遂道:“哪个与你比武来着,本座乃是拿你交差。”
祁连山主与雪岭居士已知彭虎心意,一横身双双将门堵截,冷冷接道:“彭兄说得不错,此刻哪有许多工夫与你瞎扯,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杜君平怒道:“看来你们是准备群打围攻。”
祁连山主与雪岭居士齐感脸上一热,毕竟他们俱属成名人物,被人叫破心事,脸上自然是挂不住。
彭虎大吼一声道:“就算是吧。”呼的一拳当胸捣来。
杜君平早已提功戒备,一翻掌竟然硬接下了彭虎的一记百步神拳。这种内力比拼,丝毫取巧不得,彭虎只觉心神一震,吃那强韧的反弹之力,震得身形微微一晃,急往斜里跨出两步。
祁连山主朝韩三公打手势,缓缓往前跨了两步。
突然,峨冠道者一横身,挡在杜君平的身前,冷厉地道:“你们果真要以三攻一?”
彭虎厉吼一声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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