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杜君平有过这经验,知道此人就是一行人中唯一清醒之人,再不与他多说,抬手劈出一掌道:“你不妨试试看。”
中年玄衣人觉出他掌力雄厚,劲风如啸,心头一惊,滑步闪了开去。
杜君平大喝一声,又是一掌推来,一股巨大潜力,挟着虎虎风声,直撞了过来。
中年玄衣人再度挪身一闪,手中判官笔撒起一道乌光,虚地点向右边。迅快,辛辣,显得火候极深。
杜君平不敢大意,身形一飘一闪,让开攻来的判官笔,身形直越了过去,手掌一翻,疾扣手心。
他脚下用的是飘香步,招式却是修罗门的“七绝拿云手”,端的快逾电闪,疾若飘风。
中年玄衣人大吃一惊,手中判官笔一沉,虎吼一声,左掌随着击出。
修罗门的“七绝拿云手”为海外一绝,变化多端,快速无比,本就极难闪避,杜君平将它配合在飘香步法中使用,更是威力倍增。中年玄衣人的手才抬起,杜君平已换了招式,只觉手腕一麻,已为对方扣住。
杜君平初试刚学会的七绝拿云手,仅一招便将对方手腕扣住,不觉信心大增,手上一加劲,沉喝道:“快着他们住手。”
中年玄衣人只觉手腕有如上了一道铁箍,全身劲力顿失,自知无法挣脱,只得张口发出一声怪啸。
围攻金凤之人,一闻这声怪啸,纷纷住手后撤,呆呆立在那里,竟没有一人开声说话。
杜君平早知原委,也不去管他们,目光注定中年玄衣人喝道:“你们围攻她究竟为了什么?”
中年玄衣人满面凄厉之容,恨声道:“在下乃是奉命办事,不知原委。”
杜君平又问道:“她是谁?”
中年青衣人道:“她是夺命罗刹之徒,秦淮名妓金凤。”
杜君干故作不解地道:“她既是个歌妓,与天地盟何怨何仇?”
中年玄衣人摇头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此时金凤已姗姗行了过来问道:“公子,他们是天地盟派来的吗?”
杜君平点了点头,沉忖有顷,把手一松道:“念你是奉命所差,身不由己,我不难为你,去吧。”
中年玄衣人用手揉着被扣的手腕,狠狠瞪了金凤一眼,对杜君平拱了拱手道:“兄弟一向恩怨分明,尊驾手下留情之德,容当后报。”
杜君平还礼道:“那倒不必,但望对金姑娘高抬贵手。”
中年玄衣人面现难色道:“实不相瞒,在下若不因尊驾行事光明,此刻便可发动围攻,尊驾纵然武功高强,也难于抵挡这些悍不畏死的无数高手。”
杜君平深悉内情,并不认为他是大言恫吓,是以面色十分平和,默然不语。
中年玄衣人似觉意犹不尽,接道:“冲着尊驾在下暂时放她一马,只是她躲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就算在下不拿她,旁人也不会放过她。”
杜君平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中年玄衣人拱手道:“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怪啸一声,纵身一跃,直射入林。呆立玄衣人一闻那怪啸之声,也纷纷随着奔去。
金凤望着那群玄衣人,凄然一叹道:“看来我娘巳然落在天地盟之手了。”
杜君平沉思有顷道:“令师并非失踪,而是藏起来了。”
金凤不解地道:“你何以得知我娘是藏起来了。”
杜君平道:“必是天地盟有意擒拿令师,令师闻风藏了起来,是以他们才来拿你。”
金凤想了想,沉思此话有理,不觉一叹道:“如此说来,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
杜君平道:“为今之计,只有速离泰山,远走高飞。”
金凤凄然一叹,摇头道:“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地,我看逃是决逃不出他们的手掌。”
杜君平道:“事在人为,离开泰山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金凤沉忖有顷道:“我母女相依为命,极少离开,娘有什么事不会瞒我,她若真个要遭难,事先也会通知我一声,此刻消息全无,我真担心死啦。”
提起夺命罗刹,杜君平猛然想起爹爹遇害之事,不禁怒忿填膺,暗忖:“闻人前辈用我之名,传出血剑要为爹爹伸雪,到时总得提出证人才能当众控诉呀,难道天地盟此番追杀她母女,是为了杀人灭口?果如此我倒不能放过此女呢。”
他本可出其不意将金凤制住,但他乃光明磊落之人,有话必须当面说,于是把脸一沉道:“你也不用逃了,他们蓄意杀人灭口,逃也逃不了的。”
金凤摇头不为然道:“你能断定他们是杀人灭口?”
杜君平冷哼一声道:“你师父乃是杀害杜大侠的凶手,此事除外,极少人知,在杜大侠之子传出血剑,要在会中为父伸雪,天地盟为了怕令师供出此事为他们主使,是以要除去你师徒二人,俾死无对证。”顿了顿又道:“现令师已然失踪,在下绝不能再让你落入他们之手。”
金凤并未体会他话中之意,接道:“天地盟势力强大,且诡计甚多,以公子一人之力,恐亦难保小女子的安全呢。”
杜君平剑眉一掀,冷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现在跟我走。”
金凤这才会过意来,怒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杜君平冷厉地接道:“现在由不得你了。”
金凤大怒,拔剑出鞘道:“你打算要怎么样?”
杜君平神色自若,徐徐道:“委屈姑娘几天,俾便在九九会期作个证人。”
金凤哼了一声道:“你别梦想,此事决办不到。”
杜君平倏地一越身,阻住她去路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一定得跟我走。”
金凤仗剑冷笑道:“姑娘不惯受人威迫,你再相逼,姑娘剑下无情。”
杜君平平和地道:“姑娘请再三思,免得误己。”
- 上一篇: 一九五
- 下一篇: 一九七
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