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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第十七回 云梦山人

  黑袍老者叹了一口气道:“照此说来,那是没有救了。”

  黑袍老者又接着说道:“此人已终生无法练武,不过毒物之中,或许有一二种激发生机之物,虽然无法练武,但仍能继续活下去。”

  黑袍老者故作焦急之容道:“此人于本盟十分重要,务望道长施展回春妙手,为他解去体内之毒,本盟将不惜以任何代价酬谢。”

  云梦山人苦笑摇摇头道:“并非是老朽不尽力,委实是太难了。”

  黑袍老者又道:“不知令师可能解得?”

  云梦山人仍然摇摇头道:“家师虽然学贯天人,但此类毒物并非一种,且均具相生相克之功,解去了—种,另一种立起作用,不仅救不了他,反倒加速其毒性发作。”

  黑袍老者长叹一声道:“道长不能解,不知其他的人能解么?”

  云梦山人朗声一笑道:“并非老朽无能,实是毒物种类太多,纵有解救之法,亦非一朝一夕之功,还得碰巧找几种灵药仙品。”

  黑袍老者大喜道:“道长的意思是说此人还有一线希望对么?”

  云梦山人点头道:“希望极其微小,大凡灵药仙品,可遇不可求,家师穷毕生精力,踏遍穷山恶水,有几种罕见的药物,至今不曾见过,今仓促之间,向哪里寻找?”

  黑袍老者沉忖有顷道:“如若药物齐备,须得多久时间,始可解去体内之毒?”

  云梦山人屈指算了算道:“多则五年,即算进行顺利,亦须三年时间。”

  黑袍老者大吃一惊道:“我的天,看一个病要三年?”

  云梦山人喟然叹道:“病去如抽丝,数十种足以制命的毒物,潜存体内,要将其解去谈何容易?”

  黑袍老者似是甚为失望,长叹一声道:“看来那是没有办法了。”顿了顿又道:“道长暂请回客房歇息,容兄弟向敝上禀报后,再来请教。”

  云梦山人道:“赫连前辈能容老朽一见吗?”

  黑袍老者道:“不可。”

  云梦山人故作十分失望地起身告辞,径自回到客房。

  道童忍不住传音问道:“道长果真无法解去那人体内之毒?”

  云梦山人亦用传音道:“家师号称药中王,毕生钻研医术,岂有无法可解之毒?”

  道童又道:“那又为何不为他解去呢?”

  云梦山人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分明是用此人来试探老朽的能耐,老朽岂能入他的圈套?”

  道童恍然大悟道:“他以赫连前辈的性命要挟,道长不为他解毒,赫连前辈岂不是无法脱险?”

  云梦山人笑道:“赫连前辈不过一个黑道怪侠罢了,杀之无济于事,他们何苦为此得罪我师徒,我想天地盟决不致行出此种不智之事。”

  道童想了想,觉得此话甚是有理,便不再问了。

  此时侍婢已送来饮食,倒是十分丰盛。二人也不客气,坦然大嚼,片刻一扫精光。

  约摸午牌时分,黑袍老者行了进来,拱手道:“有劳道长远道前来医病,虽然无法解救,本盟同样感激,敝上着兄弟向道长致意,此番以赫连大侠之故,强请道长前来,乃是为时势所迫,道长万勿介意才好。”

  云梦山人哈哈笑道:“好说,老朽无能,未能为贵盟稍尽棉薄,甚感惭愧,还望贵上原宥。”

  黑袍老者又道:“赫连大侠已在车内,道长此刻便可起程了。”

  云梦山人甚感意外,与道童缓步行出了客房。果见门外车已备好,并有二个壮汉御车。

  云梦山人也不推辞,径自挟着道童行入车厢,果见赫连仲闭目靠在车厢,当下轻声唤道:“前辈你没受伤吧?”

  道童暗用传音对云梦山人道:“他们突然将赫连前辈释放,用意何在?”

  云梦山人微微笑道:“他们不仅不会放过赫连前辈,只怕连咱们也不会放过。”

  道童又传音对云梦山人道:“这是为何?”

  云梦山人道:“据老朽猜想,此种毒物必是百毒门主所配制,用以来对付各派之人,并故意将一位中毒之人,用来试探老朽的能耐,老朽虽未为他解去,但已略略提示了此项毒药的成份,是以他们绝不会将老朽放过。”

  道童恍然道:“这样说来他们将在途中设伏,立意将咱们杀死?”

  云梦山人点头道:“或许是这样。”

  道童怒形于色道:“若是当真如此,咱们就先把两个车把式料理,然后折回去与他算帐,把江南分坛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云梦山人摇头道:“这倒用不着,咱们尽可以故作不知,看他们怎生对付咱们。”顿了顿又道:“据闻近日天地盟将邀请江南武林各派会商,其中必有阴谋。”

  道童道:“咱们最好能混进去看看。”

  云梦山人想了想道:“老朽山野之人,原不该卷入这场是非旋涡,但为大局着想,只好勉为其难了。”

  道童道:“各派参与之人,定然都有请柬,咱们要想混进去,只怕不是易事。”

  云梦山人接道:“等落了店与赫连前辈商量,天地盟此次邀约江南各派,必系经过了一番周密计划,咱们绝不能大意。”

  一路之上车行极速,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但愈是如此,云梦山人愈觉心中疑虑发生。

  此时天色已然渐渐黑了下来,照理该落店了,但两个车把式竟放过宿头,往前直驶,而且所行之路愈来愈是荒僻,云梦山人心中暗暗冷笑,却并不说破。

  道童却忍不住钻出车厢道:“天黑了为何不落店?”

  两个车把式头也不回,冷冷道:“我们赶车的尚且不急,你们坐车的急个什么劲。”

  道童冷笑道:“是不是前面有人等着你们?”

  此时车已行至一处荒僻的林边,车把式突地把缰绳一拉,双马忽聿聿一声长鸣人立起来,蹬蹬连退几步,硬生生地把前进之势刹住。

  车把式双双一长身,掠下了车辕,可是脚尖才只堪堪着地,突地身后一声冷笑,道童如影随形也跟着跃下,伸手一指,先行制住了一人的穴道,随即手掌一翻,又把另一个车把式的手腕扣住,沉声喝道:“你们究欲搅什么花样,快说。”

  车把式料不到对方身手如此迅捷,待要反抗已是不及,不由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你们的性命?”

  道童手上微一加劲,车把式顿觉半身麻木,手臂疼痛如裂,但他仍然强行忍住,默不作声。

  此时云梦山人与赫连仲已双双跳下车,徐徐道:“放开他吧,似这等角色,杀了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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