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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第 二 回 魔女宫主

  对方既是江湖六君子,杜君平心里的疑窦去了一半,随在六人身后而行,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岩洞前停下,杜君平四下打量,只觉四面乱石堆积,只有岩洞前有一片平地。

  杜君平满脸迷惘地道:“各位约我来此,究竟是何用意?”

  奚容突然双眼一翻道:“你可知道父债子还这句话?”

  杜君平怔了怔道:“你是说家父对你们有什么负欠?”

  “正是。”奚容沉下脸道:“可惜你爹已死,这笔帐只有算在你小子的头上了。”

  杜君平莫名其妙地道:“可是在下至今还不知家父的姓名呢!”

  奚容道:“那不相关,只要我们明白就行。”

  杜君平道:“好吧,如果家父真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在下自应担当,只是仍望告知家父的姓名,这样就是在下死于诸位之手,也可死个明白。”

  奚容道:“好!我先替你引见这几位仇人。”

  指着文生打扮的秀土道:“这位是五柳先生公孙柳、那是天河钓客姜天龙、秦岭樵夫闻人可、滇池大侠马强、妙通道长。”

  他把其余五人都引见过了,复又道:“我们六人曾被你那父亲幽禁在石洞之内,足足十年,我们曾经发誓,出困后照样也要把他幽禁十年,可是不幸的是你父亲已经死去,就不得已只有把这笔帐算在你阁下头上了。”

  杜君平厉声道:“他为什么要幽禁你们六人?内中定有原因,若是你们罪有应得,那便于先父无关了。”

  奚容朗笑道:“你的话果是有理,只是武林中恩恩怨怨,很难断出一个是非来,因此我们也无法和你说明。”说着一指石洞道:“幽禁我们的石洞,和这石洞差不多,我们准备也把你幽禁在这石洞之内……”

  杜君平直觉怒火上冲,冷笑一声道:“世间竟有这等事情,在下连家世还不明了,各位竟要我替父顶罪。”

  语声一顿,接道:“你们以六个成名人物的力量,也许能将我强制幽禁,可是在下不会束手就缚,宁为玉碎,不作瓦全,除非诸位能说出,令我心服的理由。”

  但见公孙柳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六人练有一个爻阵,此是十年幽禁所悟的玄机,原准备用来对付你父亲,如今他既死去,那只有用在你身上了,不过老夫事先声明,仅用三五成力量来对付你,这样总算公平吧?”

  杜君平冷笑道:“以六位的武功造诣,用一个来对付在下也够了,何况合六人之力?在下并不便这个情,尽管全力施为,纵然血溅五步,在下虽死何憾。”

  奚容朗笑道:“有志气,有胸襟,我们再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之内任何时候你能冲出去爻阵,这笔帐便一笔勾销。”

  此时六人已分占六角,盘膝坐下,低眉闭眼,不言不动,就像老僧入定一般。

  杜君平心中暗暗思忖:这真是一场无妄之灾,但事已至此,好歹得拚一拚,于是暗中将真气调匀,蓦地一声大喝道:“诸位小心,在下要进攻了。”

  声随人起,飞身一掌向正面的万里独行客劈去,他原不指望一击便能冲出,目的只在试探,是以掌力发出,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脚下突然一滑,已向左侧的秦岭樵夫冲去,不容对方发招反应,陡的一个翻身,又扑向了背后的天河钓客,身法轻灵,捷速电闪,这当然是飘香步法的神妙处。

  奚容高声喝采道:“虎父无犬子,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话虽这般说,而他的这一轮攻击,并不发生任何效力,对方六人不仅没有—人发动反击,几乎是连身子都没有挪一下。

  杜君平立定脚步,定了定神,脑际尽量思索着秘笈的功夫,如何能一击制住对方一人,便有出围之望了。实际他是白费心机,六君子早年便已驰名江湖,十年面壁,更是功力大进。

  就在这时,五柳先生倏然开言道:“我们如果不把阵势发动一下,你不仅不知利害,同时也无法去思索对策,快准备好,我们这就发动了。”

  喝叫声中,如潮一般暗劲,已从侧面卷了过来,杜君平本能地一挪身,疾向右方闪去,哪料,脚步尚未拿稳,一股回旋气劲,已匝地卷来,仓促中,举掌—封,硬挡了过去,只觉身子一轻,一连几个翻滚,踉跑冲向了妙通道长。妙通道长大袖一举,立有一股绝大的吸力,将他身形吸住,而天河钓客的钓索,灵蛇般拦腰卷到。

  杜君平一着失误,顿陷危境,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觉体内生机蓬勃,真气汹涌澎湃,脑际灵光连闪,有若神助一般,左掌蓦发一式斩将夺旗,截断了妙通道长的玄功引力,,右手长剑倏撤,铮的一声将钓索挡开。就势剑法施开,猛向滇池大侠冲去。

  东西南北不分,自然是无法冲出了,还幸他心思灵敏,一经觉出情形不对,立即稳住身形,全力施展剑法自保。这一转变,果然压力大减,六人又恢复了原来的坐姿。

  杜君平长长呼了一口气,插剑归鞘,也在中央盘膝坐下,自顾自的调息运起功来。这一运息,足足耗有一顿饭的工夫,耳听奚容高声叫道:“小子,你自问可冲出去吗?”

  杜君平蓦地睁开双目,豪迈地朗声笑道:“六爻阵法果是神奇,但在下已略有领悟,终有一天可以破解。”

  奚容大笑道:“废话,我问的是现在。”

  杜君平冷冷地道:“我不想再试了,杀剐听便。”

  奚容诧异地道:“这就怪了,为什么转变得这样快。”

  杜君平道:“问题很简单,若想破解这阵,最低限度功力得超过你六人中的任何一人。我功力不及你们,纵然想出破解之法又有什么用?”

  奚容高叫道:“对啊,这是一针见血的话,你能见得到是见理解超人一等。这样吧,我们如果现在幽禁你,那是以强欺弱,有失君子之风,我们给你十年的期限如何?”

  杜君平料想不到他们竟转变得如此之快,当下慨然答道:“不必十年,在下如能查明当年家父确有不对的地方,我情愿替父领罪。”

  奚容摇头道:“老叫化向不发违心之论,你父幽禁我们十年,实际于我们有益无损,一则避免了许多强敌的寻仇,再则十年面壁,竟使我们兄弟功力大进,坏就坏在我们已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报此仇,即令本人死去,也要把这笔帐算在儿子或者弟子身上。”

  杜君平慨叹一声道:“既是这样在下别无话说,我愿意承担一切便了。”

  奚容立起身来道:“我们今天虽给了你十年的期限,但无异为自己加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杜君平诧异地道:“这话我不明白。”

  奚容道:“事情很明显,在这十年之内,我们得设法保全你的生命,万一你被人杀死,岂不让我等遗恨终身?”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奇谈,杜君平听后真是有些啼笑皆非,奚容好像事情已了,齐声道:“此事就此一言为定,我兄弟还有旁的事情要办,望你前途保重。”

  说完不待杜君平再说什么,各自展开身法,飞奔而去,杜君平摇了摇头,举步正待下山,只听山洞之内突起一阵哈哈狂笑,一个银面白发的老者,徐徐走了出来。

  杜君平认得这人曾在华山救过他,不禁奇道:“你是谁?是什么时候躲进山洞的?”

  银面人笑道:“江湖上的事,有时不得不用点心机,老朽略施小计,便替你找到了六个义务保镖。”

  杜君平知道他所说的保镖就是六君子,遂道:“前辈知道他们和先父有仇?”

  银面人点头道:“当年六君子嫉恶太甚,树下许多强敌。但又自负得很,不愿约人助拳,是以令尊才想出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约斗六君子,并言明败者须面壁十年,结果令尊施展无上神功,将他们一一折服,并令他们进入预先寻好的山洞面壁。”

  杜君平道:“他们倒不愧是君子,说的还是老实话呢。”

  银面人笑道:“就因为他们是君子,所以老朽才故意透露你的身世,并约来到云梦山区,刚才你就是不说那番话,老朽也要出来把话将他们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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