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厉若花感喟地道:“小妹如今已幡然悔悟,姐姐不用再提以往的事了。”
杜君平听后暗暗点头忖道:看来她果真是改过自新了,难得,难得。
易晓君格格笑道:“我知道你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可惜已然有人捷足先得,你这一片苦心算是白费了。”
话音一顿见厉若花只是默默望着她,复又道:“你可知飘香谷有个外号素手龙女的阮姑娘吗?此女机智绝伦,据说杜的师长辈早已与飘香谷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厉若花摇头道:“此女小妹见过,果真是美极了,可不曾听杜君平提起过他们有婚约之事。”
易晓君点头道:“这也难怪,此事恐怕连姓杜的本人也不知呢。”
厉若花长叹一声道:“请不要说了,小妹此刻家破人亡,哪有心情提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易晓君格格笑道:“我知你这些话全非出自内心,不然你也不会应约而来。”笑声一敛,正容道:“姓杜的此刻巳身陷绝地,你愿不愿去救他?”
厉若花大吃一惊道:“此话当真?”易晓君冷冷道:“我用不着骗你,本来我可以将此事通知飘香谷的人,但我不愿让姓阮的丫头知道。”
厉若花举步便行道:“他现陷身何处?待小妹去与秦伯伯商量,也许我们还有助他的力量。”
易晓君伸手一拦道:“不用了,就咱们两人去吧。”
厉若花迟疑着道:“这样办行吗?”
易晓君附着她耳朵,低低说了一席话,厉若花突然面现坚毅之色,感喟地道:“士为知己者死,既是这样,小妹答应了。”
易晓君接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厉若花道:“容小妹与秦伯伯说一声。”
易晓君一拉她手臂道:“不行,你与他一说便走不了啦。”
厉若花似是举棋不定,但仍然随着她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杜君平暗中大感奇异,不知易晓君葫芦里卖什么药,自己明明在这里,何尝受什么危险。
但心念一转之下,突然想起自己的替身药中王闻人可来了,暗忖:“莫非是闻人前辈遭了什么危险?”
此时两女已行出林外,不容他再思索,急展开飘香步法,暗中跟了上去。
远远遥见二女,步履如飞,朝一座山谷之内奔去,心中狐疑不定,暗忖:“修罗门全部精锐俱已来了泰山,易晓君不向本门求援,却巴巴前来找厉若花,此中必然大有蹊跷。”
他知易晓君乃是极其任性之人,暗道:“不好,难道她对厉若花有所不利?”
他虽对厉若花井无特殊情感,但厉若花对他一往情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身陷危机,袖手不管,心里一急之下,脚步突然加快,顷刻之间已追上二女,只见易晓君领着厉若花,进入了一所尼姑庵,不便冒昧跟入,于是绕到后墙,从身一跃,进入了墙里,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影,遂一路试探着往里走,直到一座佛堂之前,里面已然有人说话,便不敢再擅入了,翻身跃上了屋脊,悄悄潜至檐头往内察看。”
只见易晓君高踞上座,两旁侍立着四个背剑女郎,下首有两张椅子,每一张椅子上捆了一位女郎,左面一位是阮玲,右面一位是厉若花,不禁大感吃惊,他知厉若花并非弱者,何至于被人举手就擒?
只听易晓君冷冷地道:“也许你们认为姑娘的手段太过卑污,可是行走江湖之人,处处都该有备,谁让你们鬼迷心窍,轻易听信人言。”
厉若花满面迷惑之容道:“易姑娘,小妹与你无怨无仇,何故如此对待我?”
易晓君微微一笑道:“此话说得不错,咱们果真是无怨无仇……”
厉若花道:“既是无怨无仇,何故要如此?”
易晓君冷冷道:“不过小妹不得不让你们先失去反抗之能,然后才好说话。”
阮玲高声插言道:“不用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易晓君笑了笑道:“我都不急,你何必急成那个样子。”
厉若花也忍不住道:“你是知道的,如是小妹久久不回去,我那秦伯伯一定十分着急。”
易晓君格格笑道:“就让他着急去吧,这件事一时半刻是无法决定的。”
目光一瞥阮玲又道:“我不妨告诉你,你们所最关心的人儿,已然在小妹掌握之中。”
厉若花大吃一惊:“你是说杜君平已然落在贵派之手?”
易晓君道:“你觉得很意外是不是?”
阮玲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任长鲸乘人之危将平弟劫去,那是我亲眼所见之事。”
易晓君摇摇头道:“这件事与我三师兄不相干,他自到金陵后,至今下落不明,连我也不知他上哪里去了。”
阮玲乃是极其机智之人,听易晓君说话口吻,似乎并无虚假,心中甚感奇异,暗忖道:“平弟是在金陵失踪的,我明明见任长鲸将他劫去,难道任长鲸于途中遇见天地盟之人,二人一并被天地盟擒获?”
当下忍不住问道:“你果真擒了杜君平?”
易晓君冷冷道:“难道骗你不成。”
阮玲又道:“是在什么地方擒获的,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
易晓君摇头道:“不行,咱们的条件还没说妥呢。”
阮玲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如若不是强人所难,姑娘可能衡量着回答你。”
易晓君点头道:“好,小妹要求的事并不太难,不过也不大容易。”
厉若花迫不及特地接道:“姐姐,你就快说吧,我心里急得很呢。”她所着急的,并不完全是杜君平,主要的还是怕秦奇因她的失踪而着急。
可是易晓君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心中甚感恼怒,柳眉一挑道:“我仅仅把他囚禁了,你便那么着急,如若杀了他,你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厉若花幽幽一叹道:“若是他果真死了,我也不想独自活着。”
易晓君冷冷道:“真的是如此吗?”
厉若花点了点头,她说话神态极自然,看不出一点勉强或者是做作的样子。
易晓君转过脸来又问阮玲道:“你呢?”
阮玲平和地道:“如若你杀了他,那是他命该如此,我有什么可说的?”
面容一正,复又道:“此刻他一身关系着武林的盛衰,姑娘不应于此时难为他。”
易晓君怒道:“我恨极了他,若不杀他何以雪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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