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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燕赵双残
老者摇摇头,轻咳一声,道:“那些飞贼来去无踪影,官府只知向人民要钱,平时作威作福,真的遇到这些辣手的事,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的凶,躲到娘们肚子里去,还怕不稳呢!就在我这屋后不远,有一座慧云庵,平时香火很兴盛,善男信女,川流不息地去进香,最近连鬼都没有一个去了,听说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庵里的尼姑,都一扫跑光啦。”
俞剑英听到这里,可以揣摩到贼人的落脚处了。站起来笑道:“打扰老伯了,我还得赶回镇上应一朋友之约。”
老者赶忙站起道:“小兄弟,这锭银子你还是带着,我怎好平白收你的呢?”
俞剑英道:“老伯,一点小意思,你老人家就不必客气啦。”说着,闪身走出茅屋,匆匆走回富民镇,用过午饭,即返房休息。
已是未末申初光景了,他走到用早餐那儿,叫了一瓶烧酒,几碟小菜,独斟慢饮,一瓶酒喝到一半时,早上看见的那位老者,又走进饭厅,坐在靠窗那个原位上,剑英看了一眼,自斟自钦的把半瓶酒喝完,用完饭即返房内,叫店伙计泡来一壶茶。
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应付众多的贼人,想了一阵,又静静打坐运气行功。默念一会儿恩师手著“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口诀。
这才缓缓姑起身来,把夜行服穿上,佩上惊虹剑,一切都调理妥当后,走到窗前,把后窗推开。
两脚一点,一个“巧燕穿云”的势子,晃如凌空巨鸟穿窗而出。
一垫脚又跃上屋脊,仰面一看,满天繁星,夜色迷朦,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店内尚有二三灯火由室内透出,夜色虽阑,街上仍有稀落的人来往。
好在慈云庵距此尚远,又在郊外,正好早点赶去,剑英辨明方向,一层身形,展开夜行术轻功,晃如脱弦之箭,蹿屋越脊,直向上午到过的那茅屋奔去。
大街上不时有队队地方居民组成的巡夜壮丁,来回巡逻。
俞剑英身怀绝技,捷逾飘风,不捎片刻已达镇外。在黑处略一停身子,放眼四望,没发现有人追踪。
这才沿着上午走过的那条小径急进,走到茅屋前一停身,那茅屋房门已关闭,屋内传出阵阵病人呻吟之声。
俞剑英站了片刻,见四野沉寂,即依照老者所说的方向,向茅屋后面急行而去。
穿过两片乱石墓地后,慈云庵已赫然在望,俞剑英见慈云庵建筑宏大,房屋边绵,黑黝黝的一片,占地少说也有十多亩。
俞剑英离庵前半里地,停下身子,站在一个土墓上,放眼向慈云庵略一打量,除庵前有一块铲得光光的空地外,四周却是杂草丛生,一片凄凉景象。
庵门前有两株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庵后不远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
距自己停身不远处,有一棵古树,枝叶浓荫,只两个起落,就跃到大树下,身形一晃,跃登树顶。
放眼向庵内一看,见全庵只有数处灯火,并无嘈杂喧哗之声,心想夜并不太深,怎么这样沉寂,难道贼人不多吗?
他正自暗想当儿,忽见屋脊上出现三条黑影,直往自己停身树下飞驰而来。
眼看那三人,瞬间已出庵外,在距离剑英停身大树下,三丈远处站定身形,其中一个道:“你们两位快去把刘家村那个娘们弄来,送给岛主,免得他冒火,如果他冒火一走,我们全盘计划就完啦。”
前面站的两个一拱手,道:“简大哥请放心,绝误不了事,我们当尽力而为,不会使大哥失望。”说完,一转身子,施展夜行术轻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先前吩咐说话的那人,很像草上飞虎简治宇,见两人走后,转身返回慈云庵。
剑英隐身树上,把三人所说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冒金星,这两个亡命之徒,不知又去掳劫谁家的良家妇女去了。
剑英遇上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哪能不管,立即飘身下树,反向二人追去。
两贼夜行术轻身工夫,虽都不弱,但如何能及得上武林第一奇人弟子俞剑英。
剑英展开身法,如流星飞泄,电掣风飘,不到三四里地就追个首尾相接。
本想抽剑把两人解决,但继又一想,现在离慈云庵不远,动上手难免惊动庵内贼人。
不如暗中跟随两人,看他们到哪里去劫女人。今天晚上自己遇了这事,绝不叫两人得手,想到此处,立即把身法一慢,距离四五丈跟踪二贼。
那两个贼人,只顾向前疾奔,连头都没有往后瞧一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这两个夜行人,一个叫两头蛇朱夜生,一个叫刁钻鬼吕戴,两人都是下五门出身,擅长轻功窃盗伎俩,在一年前偷盗一家大富人家时,恰巧遇到简治宇。
简治宇一看两人武功不错,想张罗门下,当时施展绝技,把两人弄得五体投地后,才收留身边,教以武技,两人也感幸运。
俞剑英暗中跟随两头蛇朱夜生和刁钻鬼吕戴身后,一路施展夜行术疾速奔驰。约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来到一个村庄之上。
两人略一停身,立即进入村内。
剑英尾随两人身后,忽然发觉村中一屋脊上出现一条黑影。身法很快,也在两人身后跟踪下去。
剑英心中一动,看身形这人好似白天在饭厅吃饭那个老者,这人是不是与他一道的,先隐身这儿,指示这两个点子。
如果那预先埋伏这儿的人也是简治宇的手下人,自己人单势孤,万一措手不及,被他们劫去良家妇女,那不是白费心机,后悔没在中途把朱吕两贼毁掉。
想到这儿,心中一急,一个急跃,晃似一缕轻烟,直冲过去。
朱夜生和吕戴停身在一家红漆大门前,那栋屋宇建筑的非常堂皇。
剑英忙把身子隐起,发觉刚才埋伏在村头那个人,这时竟伏身屋背后面。究竟是监视两人或是接应两人,那就难以判断了。
朱夜生和吕戴看了看红漆大门,见点子没有弄错。双双一长身形,跃上屋面,放眼四望,即向后宅扑去。
剑英此时心中甚感焦急起来,自己如果跟踪而上,难免被伏身在房脊的人发觉。
正感为难的当儿,那伏在屋脊上的人影,一长身借屋面暗处,掩着身子跟入内宅而去。
剑英施展绝顶轻功“梯云纵”跃上屋脊,随那人之后跟进,很快就翻入两重院落。伏身屋檐,注视两个贼人的行动。
朱夜生和吕戴在第三进院内门前略一停身,转身窗前,朱夜生拔下背上单刀,向窗上轻轻一划,用手一推,窗叶顺手而开。
两贼穿入室,一晃千里火筒。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把桌上残烛点燃,朱夜生用单刀拄开罗账。
绣花被中正卧着一个少女,睡的正甜,朱夜生伸手一掀被子,那少女只穿了一件薄纱,胴体显露,秀美至极。
朱夜生撕下一块罗帐,用手捏成一团,塞在少女的口中,复将被子盖上,吕戴把被子一卷,将少女卷在被盖当中,用预先带去的绳子一捆,背在背上,双双跃出窗外。
俞剑英疑神注视,看两个贼人的动作,非常敏捷,一探手中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正想打去。
突听对面屋下,一声喝叱,道:“好大胆的恶贼。”一道寒光向背人的贼人射去,距离又近而且出其不意,只听吕戴一声哎哟,背上背的少女滑落地上。
俞剑英这时才了然,那预先埋伏村口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道。
朱夜生一回头,道:“兄弟你受伤了,还能走吗?”
吕戴道:“走倒还能走,可是背不动人啦!”
朱夜生道:“风紧,先逃走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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