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寿夫,日本福冈县人,先后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1933年8月晋升陆军中将,并出任侵华部队第6师团的师团长。1937年12月12日12时30分,谷寿夫指挥下的第6师团步兵第47联队第3中队一部,在与中国守军第88师激战中,夺取了南京中华门附近的一段城墙,成为攻破南京城的“首功”部队,在中华门、城西长江畔至下关一线的屠杀最为残酷。有证据证明,谷寿夫在破城后曾向部队宣布“解除军纪三天”。
新发现的谷寿夫卷轴“勇跃破南京城”是他当时赠予曾任日本陆军大臣的寺内寿一大将的手书。据1940年2月11日大阪《朝日新闻》报道,谷寿夫被日本天皇亲授金鸱军功奖章,并加授大勋位菊花大绶章。当西方媒体揭露“南京大屠杀”真相后,日本高层不得不将声名狼藉的谷寿夫召回国内转为预备役。1946年2月2日,他在家乡的小镇上被美军宪兵抓获。
在日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和中国南京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的审判中,时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的松井石根大将被指定为“南京大屠杀”的首犯,谷寿夫被定为主犯。1947年2月6日,谷寿夫在南京国防部军事法庭接受第一次审判,两个多月后在南京雨花台被处决。
据记载,谷寿夫在登机离开日本的一刻,居然哭出声来,向妻子高喊:“清子,清子,来世见!”全然没有通常武士道“皇军”将官的风度。更鲜为人知的是,在刚刚引渡中国,羁押在上海警察局小南门看守所期间,谷寿夫还上演了一出颇为惊险传奇的劫狱事件:他的旧部河野满少佐、冈田次郎上尉和韩裔女特务李长美,收买了看守所副所长毕尚清,给谷寿夫服了一种丸药,使其突发“重病”,并顺利在上海一家教会医院“死”去。当日深夜,几个黑影扛着一具尸体摸进了医院太平间,企图调包,却发现停放谷寿夫的19号尸床无人。原来,国防部军法司特勤组的军官在验尸时,发现谷寿夫是诈死,当即将其押往南京,关进了陆军特种监狱。不死心的河野满等人又赶到南京绑架了特勤组成员邢某,抢走监狱证件。然而就在李长美准备活埋邢某时,邢某挣脱绳索,打死李长美,并电话报告监狱。有戒备的狱警擒住河野满,击毙冈田次郎。河野满后来在监狱里咬碎牙中毒药身亡,谷寿夫的逃跑打算泡汤了。
1947年2月6日下午,审判如期举行。尽管站在审判席上的谷寿夫百般抵赖,但民众冒着严寒扶老携幼,前往控诉谷寿夫罪行的,竟达千人之多!在这些如山铁证面前,谷寿夫只得俯首认罪。
也许是预感自己末日将临,谷寿夫在行刑前借来剪刀,剪下自己十指的指甲和3束头发,装在用白手帕做成的小口袋里,留给家人,并写下绝命诗:“樱花开时我丧命,痛留妻室哭夫君。愿献此身化淤泥,中国不再恨日本。”
1947年4月26日11时,谷寿夫被宪兵押至雨花台刑场执行枪决。当时押解谷寿夫的中国国防部警卫第一团宪兵张涛(如今82岁,现生活在广东惠州)和年逾古稀的南京居民窦昌熹老人追忆了当时的情景:枪毙谷寿夫的消息一传开,南京老百姓一片欢腾,9万多民众赶往刑场目击这位杀人魔王伏法。65岁的谷寿夫身着军便服,戴礼帽,下车后已经两腿发软无法站立,只得由张涛和另一名宪兵架着,情形极为狼狈。当时一名南京市民冲上前去,一掌把谷寿夫的帽子打掉,大声喊道:“你也有今天!”他随即被宪兵拉开了。谷寿夫的帽子滚落到窦昌熹跟前,被窦昌熹一脚踢开了。
谷寿夫行刑前没有被捆绑,行刑枪手为宪兵班长洪二根。洪二根手执驳壳枪,在谷寿夫背后一米举枪,对准其后脑勺斜着就是一枪,子弹从口中飞出,打飞了谷寿夫的两颗门牙,当场毙命。这时,刑场四周欢声雷动。随后,谷寿夫尸体的手脚被捆着由几个人像抬猪一样,抬到附近一个一尺多深的坑里草草埋了。窦昌熹老人说,让千千万万的人从这片土地上踏过去,因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都有亲人在南京大屠杀中惨遭杀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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