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卖报歌》里报童的原型、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作曲名家严折西的夫人——86岁的杨碧君，集这些身份于一身。

“小毛头”启发“聂耳叔叔”

1933年，杨碧君从苏州逃难到上海的第三年，跟妈妈、姐姐、姐夫在霞飞路、吕班路口以卖报为生，大家都叫她“小毛头”。

“报摊在大陆银行门口，靠近车站，看到电车停站，我就过去兜生意。”杨老有些耳背，但口齿清晰，“我们那时想法蛮先进的，现在很多报亭还设在车站旁边。”

有一天，她被电车里涌出的人流撞倒，报纸散落一地。“一个陌生的叔叔扶我起来，帮我捡报纸、擦眼泪，还把弄脏的报纸都买走了。”11岁的杨碧君认识了21岁的聂耳。看着家境贫寒的小毛头在风雨中叫卖，聂耳受启发创作了《卖报歌》。

学唱《卖报歌》演活小玲玉

杨碧君还是《卖报歌》的首唱者。“我当时不识字，怕学不会，聂耳叔叔鼓励我，一字一句地教。”真正的“首唱”在第二年。聂耳、田汉创作歌剧《扬子江暴风雨》，公演时请小毛头演剧中的报童，她在舞台上放声高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从此，《卖报歌》唱响上海滩。同年，导演费穆拍电影《人生》，经聂耳推荐小毛头主演阮玲玉小时候。她去试镜，被一眼相中，演活了童年阮玲玉。小毛头一脚踏入电影圈，10多年主演近10部影片。

丈夫为她作曲《如果没有你》

杨碧君和丈夫严折西的缘分还要感谢聂耳。聂耳带杨碧君进电影圈，严折西是聂耳的领路人——1930年，他在联华歌舞班当教务主任时，招收聂耳为培训生，同期还招进了金嗓子周璇。

1948年，严折西把小自己13岁的杨碧君娶回了家，并把她领到了艺术殿堂。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严折西创作了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周璇的《告诉我》《知音何处寻》、姚莉的《重逢》……白光的成名曲《如果没有你》，是他专为爱妻所作：“不管天多么高，更不管地多么厚，只要有你伴着我，我的命就为你而活，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文艺世家

杨碧君和严折西育有三女一子，儿女们都没从事文艺。独子严半之在国企工作，酷爱摄影，老屋墙上挂着多幅得意之作；CD架插满几百张专辑，一半是老歌，多为严折西所作，另一半是爵士乐，是严半之闲暇时的最爱。严半之的大伯、二姑、三姑都是电影明星，祖父严工上演过《一江春水向东流》等103部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