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
春秋 战国 西汉 东汉 西晋 东晋 南朝 北朝 五代 北宋 南宋 西夏
一四零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第三十回 鱼美人诱子寻母

  司马骏这时才有些觉着问话太过猴急,连忙拱手道:“请恕小弟失礼,太过冒昧,其实,小弟是因为你我通家之好,关心而已,何况,贵府的秘图册页,有许多与武林大事有关,小弟是怕落在败类之手,必然会引起武林一场混乱!”

  常三公子闻言,先前的不悦之色,不但未能稍减,而且加深了惴色。

  因为,司马山庄领袖武林,司马骏言外之意,无形中就是说那些图书册页事涉武林,司马山庄有权召问,并不是多此一举。

  常三公子越想越觉不是味道,但却按捺下心中的不悦,举着笑容道:“司马兄说得不错,好在金陵常家并未在江湖上立帮设派,幸而还不致于累及司马山庄,否则真是对不起你了!”

  说话的神情虽然和颇悦色,但骨子里却是有言外之意,仿佛说金陵世家的事,司马山庄管不到。

  司马骏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也含笑道:“对!对!金陵世家虽是武林,却超越江湖门派。”

  两人只顾言来语去,司马山庄的庄下,已全都回到原地,向司马骏禀明一无所获。

  常三公子心中尚有两个疑团待解,一是适才牌楼之上的雪白人影,一是怡香院的黄衣人,因此,无心与司马骏盘桓,抱拳当胸道:“少庄主!你此次南来恕小弟家中俗务大多,无法奉陪,尚请恕罪!”

  司马骏还礼道:“哪里话来,在下此次南来,也许要小住数日,如有用我之处,请不必客气!”

  常三公子道:“不敢劳驾!就此别过!”

  司马骏道:“常兄请!”

  常三公子别了司马骏,重又回到孝陵的牌楼之前,纵身上了先前发现那白衣人影之处,仔细搜索,并无任何发现。再三省视,连瓦楞上的青苔都没留有脚印,可见那白衣人身法之巧,武功修为之高,的确到了踏雪无迹登萍渡水的上乘,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略一思索,回忆白衣人去时的方位,趋着天未黎明,展功循线回前,一连翻过几处山丘,一路上并无任何发现,不但没有庵观寺庙,连山居野店也没有。

  常三公子料着白衣人深夜独自留在孝陵牌楼之上,绝非偶然,极可能就在附近落脚,听到孝陵有人打斗,跳上牌楼了望,等到见自己孤单一人对付黄山五小,又见自己手无寸铁,才点醒自己以顽石制敌。

  然而,这不过是揣测罢了,一连沿着钟山脚下去了盏茶时分,毫无端倪可寻,眼看到了钟山的尽头,东方已露出了鱼肚色,才发现一抹白杨树林中,隐隐约约的像是一间茅舍。

  常三公子大喜过望,脚下加快,进了疏漏落落的白杨树林,不禁大失所望。

  先前所见的茅舍,不过是一个“人”字形的简单棚子而巳,而且是新搭未久,棚子里面禾草铺成的就地床铺,平铺着一幅薄薄棉被,枕头却是一块长方型的大鹅卵石,还有一副茶具。

  常三公子见棚内无人,钻进棚去,摸摸瓦茶壶,不料却是热腾腾的一壶茶,折腾了一夜,没见到茶还不觉得,既见到了茶,直觉得口渴得很,倒满一杯,正待坐下慢慢品尝。

  棚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哪位朋友,这茅草棚虽小,可是有主的哦!”

  说着,一位秃顶的中年人,弯着腰,探进个光秃秃的脑袋,缓缓钻进入宇棚来。

  常三公子不由脸上发烧,连忙离开地铺,十分尴尬地道:“老丈,在下贪赶夜路,闯进了棚子,请老丈不要责怪!”

  秃顶中年人一见常三公子,本已钻进来的身子,忽然又缩了回去,原来手中持着的丈余长钓鱼竿,随手丢在地上,执礼甚恭,肃立棚侧,低声道:“常公子,这茶,这茶正是奉命为你准备的,请用!请用!”

  常三公子奇怪地道:“没请教阁下怎么称呼?为何认识在下?”

  秃顶中年人肃声道:“属下金四!”

  “金四?”常三公子更加迷惘,他想不起这个自称属下的金四在哪儿见过,搜尽枯肠再也记不起自己家中有金四这个人。

  因此道:“金老丈,你是弄错了吧!”

  金四忙道:“常公子!你是没见过金四,金四虽没见过你,但你的仪表,夫人在临行之时,曾将你的画相悬挂,让属下们仔细观看,确实记下,所以,属下一见就认出你是属下的龙头。”

  “哦!”常三公子如梦初醒,长长地“哦”了—声。

  从金四的话里,他听出了“夫人”,又听到自己被称为“龙头”,这才想起百花门中的“八朵名花,五条恶龙”,秃顶中年人自称金四,姓金排名是第四条龙。

  金四见常三公子的神情,知道已晓得了自己的来龙去脉,接着道:“公子想起来了?”

  常三公子忙笑着道:“非常抱歉,一时忘怀了,金四哥!快进棚来!坐下讲话!”

  金四人是进来了,只是仍然哈腰恭身,口中道:“公子!千万不能叫什么金四哥,本门的规距坏不得,否则,夫人还以为金四犯上,那可是死罪一条!”

  常三公子心知金四所说是实,点头道:“好吧!金四!你怎么知道今夜我会摸到这里来?是未卜先知?”

  金四道:“属下哪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本来已经入睡,两个时辰之前,接到银笺令,才烧好热茶等候龙头。又去溪边钓了两尾活鲜鲜的鲫鱼,算是宵夜点心,龙头!是煮鲜鱼汤还是烤着吃?”

  常三公子道:“银笺令!奇怪,谁能预料我一定会到这里来呢?”

  金四抬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常三公子追问道:“银笺令是何人传达来的?”

  金四在怀中摸出一张手掌大小的银色花笺,双手递向常三公子道:“请龙头验令!”

  常三公子曾在翠玉口中,知道了不少“百花门”中的一般规矩,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那页银色花笺,口中道:“常玉岚接令!”

  但见那手掌大小的银笺之上,写着:“准备好茶点,五更接龙头。”十个字下面,并未落款署名,也没加盖信,只画着一双眼睛。

  常三公子对百花门中的一切帮规,仅仅是从翠玉口中略知皮毛,他也知道百花门的忌禁特多,不知道的,绝对不能多问,否则会惹祸上身。

  他对金四所说的“银笺令”先前听成了“银箭令”,事实上也是一无所知,等到金四依规矩恭请验令,那乃是百花门中最起码最常用的“唇典”,所以才没露相,而今他虽不知这银笺令是何人所发,在什么情况之下才发,那画着一只眼睛代表什么,并不晓得,也不敢轻易地向金四追问。

  即使真的要问,金四也未必回答,想着,忙依规矩双手将银笺捧好,交还金四道:“验令已毕,原令交还。”

  金四抢上一步,双手接过银笺,小心翼翼地纳入怀中贴身之处。才道:“龙头!那鱼?”

  常三公子有些饿了,饥肠辘辘作响,笑着道:“劳驾烤一烤吧,既快又简单!”

  “是!”金四应了一声,就在棚外生起火来,吊起支架,专心地烤鱼。

  常三公子一面钦茶,一面试探着道:“那传送笺令之人,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吗?”

  金四道:“属下睡梦中被银笺打到脸上,一惊而醒,并没能见到传令主人是准?别无所知!”

  常三公子还不死心,继续问道:“依你猜想那会是准?”

  金四陪笑道:“属下不敢胡乱推测,龙头一定能谅解属下苦衷,本门之人,是不能随便猜测本门行动作为的。”

  常三公子心知问不出所以然来,把话题一转道:“金兄弟,你到金陵来必是另有大事要办,不知是你一个人前来?还是另有本门其他人结伴?”

  这时,金四已将龟烤得两面黄橙橙的,香味扑鼻,用一张枯黄的荷叶捧着送到常三公子面前,毫无表情地道:“属下只知奉命前来在此结庐,其他一慨不知,唯有随时听候差遣。”

  “哦!”常三公子嚼着细嫩鲜美的鱼肉,又道:“原来如此!你所谓的差遣,是何人差遣呢?”

  金四冷冷一笑道:“龙头!你是在考验属下?”

  常三公子忙道:“不!绝无此意,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本门的五条龙,还用得到考验吗?金兄!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金四躬身道:“属下不敢误会,我是怕龙头你对属下的忠诚有惑疑之处,那属下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一脸的惶恐,像一头斗败的公牛,完全失去一个武林高手的豪情壮志,百花门的门规苛严可见一斑。

  常三公子一口气把两条烤鱼吃光,舐舐嘴道:“金兄弟,谢谢你一壶好茶两尾鲜鱼,咱们行会有期。”

  金四连忙道:“金四理当侍候龙头,但愿龙头在夫人之前美言几句,属下就受惠不浅了!”

  常三公子走出茅草人字棚,外厢天已大明,他打量四周的形势,又对金四道了声:“再会!”顺着小河溯水而上。

  因为迎面是巍巍钟山,河的上游是通往官塘大道,折回去是明孝陵,只有逆水而上,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才能有一线希望,希望能发现昨夜那位白衣人的行迹。

分享到:
上一篇: 一三九
下一篇: 一四一
相关内容

评论 0 条 / 浏览 479

点击获取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