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0
疯侠柳梦台哈哈笑了一声说:“我疯子也闷的发慌,牛鼻子可还有兴致陪我散散心吗?”大步走了出来。
紫虚道人微微一笑,转身向神医侠万永沧说道:“这可是万道兄的意旨吗?”
他自恃一派掌门宗师身份,虽未点破这种车轮战法是神医侠所授意,但神医侠亦已大感不安,微咳一声,转向疯侠道:“柳老二且莫再叫兄弟作难了。”他本是不善言词之人,急窘间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紫虚道人似是对一件事拖延太久,已感不耐,他脸上那经常微观的笑容,突然消失,冷冷说道:“贫道敬待万道兄公平了断贵我两派的一段过节了。”
神医侠道:“如何了断,兄弟愿闻高见。”
紫虚道人冷笑道:“道兄既不愿和贫道同去敝派总堂,那只有诉诸武力了。”
神医侠道:“我方五人,贵派四位,但不知如何打法方算公平?”
紫虚道人无声无息地一笑道:“猛将一员,可敌万军。”
神医侠虽是涵养功深,也气得长眉耸动,冷笑说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紫虚道人冷冷说道:“那道兄等是志在必死了?”
神医侠大喝一声,翻腕拔出长剑说道:“必死不死,幸生不中,生死之数,此时尚未预料!”
他长剑出鞘,武当派一干小侠也各将兵刃掣出,一时由口舌之争,变为剑拔弩张之势。
雪山派的神火真人邵文风、玉面女魔邓玉珍和黑神君吴兆麟三人俱都怒目扬眉,刚要亮出兵刃,却被紫虚道人挥手制止。
神医侠万永沧一愕说道:“贵掌门制止他们取出兵刃,不知是什么意思?”
紫虚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自信可以一双肉掌陪道兄等走上百招。”雪竹杖往地上一顿,已没入石中半尺。
神医侠气得须眉皆颤,将长剑反手归鞘,朗声说道:“既是如此,我等以兵刃胜之不武,那就在拳掌上见真章吧!”反手将长剑归入鞘中。
紫虚道人突地哈哈狂笑道:“贫道略施小计,道兄等便入彀中了。”
听得神医侠心中一震,脱口说道:“什么……”
紫虚道人道:“弃剑用掌,道兄必死无疑了。”
神医侠万永沧只是因涵养功深,而一再容忍,此时已到忍无可忍之境,遂大喝一声道:“那你就试试!”挥手直劈过去。
紫虚道人冷笑一声道:“道兄小心了。”侧身闪让,疾步欺进,大袖微拂,竟向神医侠左肩拍去一掌。
高手相搏,争的是那份指掌间变化的迅快,紫虚道人这一招避袭还击,攻守合一而出,迫得神医侠在这一招中,尽失先机,纵身向后疾退三步。
紫虚道人一招得手,打法忽变,左掌右拳,展开凌厉绝伦的攻势,掌击拳袭,倏忽之间,连攻了七拳八掌。这一轮急攻衔接得严谨无比,神医侠竟然无法从他的绵密拳掌中寻出破绽,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
显然,紫虚道人是想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先将神医侠真力耗尽,然后再用诡异的招术,企图将他一举成擒。
就在这两人交手的同时,肖俊等武当派的四位小侠,也和雪山派的三人大打出手。
铁书生肖俊力斗神火真人邵文风,勉强暂保不败。
万翠苹、严燕儿合斗玉面女魔邓玉珍打得半斤八两。
惟有玉虎儿却不是黑神君吴兆麟的敌手,十数招过后,便被迫得险象环生。
看得场外的疯侠柳梦台大感焦急,他们虽已说好在这场比斗中暂时置身事外,但已身不由主地缓缓向场中移动。
紫虚道人边打边自冷冷笑道:“万兄可是要自毁诺言吗?”
神医侠面容一整,转向疯侠说道:“柳老二若再相逼,兄弟便要自绝当场了。”
疯侠狂笑两声,冷冷说道:“自绝当场也比做阶下之囚的好。”但他前进的身形已然停住。
就在武当派中人岌岌可危之际,前面山脚转弯处,突然传来一声长啸,遂见两条人影疾奔而来。
在那啸声刚落,众人略一怔神之间,紫虚道人已乘势施出一招奇诡的擒拿绝招“索龙缚凤”,抓住了神医侠左手脉腕。
玉虎儿也早被吴兆麟制住穴道,另外两对五人亦均停手。
此时那两条人影快逾灵猿飞鸟,转瞬便到面前。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并肩站在一起。
两人四道眼神向在场中人扫了一眼,直向繁虚道人走去。
走到紫虚道人身前五尺之处,齐地拜伏地上,同声说道:“松风、月影叩见师尊。”
原来是紫虚道人的两个随侍小童。
紫虚道人瞧了两人一眼,面色微微一变,但瞬即又恢复庄严肃穆之色,说道:“起来,你们可是行令堂主持派遣来的吗?”
松风、月影两童的脸上似是十分紧张,起立之后,又环视了众人一眼,那道童从怀中取出一红一白两封书信,双手平伸,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口中说道:“正是,这里有行令堂主持亲修的两封密函,交弟子面呈师尊。”
紫虚道人接过那一红一白两封密函后,转首向神医侠说道:“贫道拆阅书信不便,只好委屈道兄片刻了。”举手点了神医侠两处肩井穴。
此时,在场之人,似是全被那一红一白两封函件所吸引,他们意识之中,觉得这两封专人送来的书信,决非等闲,是以神医侠被紫虚道人制住穴道,一时之间无人出手抢救,事实上他们也无能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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