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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靠右的一人冷笑一声道:“余飞嵩,你不必再逞口舌之辩,既然照了面还是乖乖的放下兵器随我们一起去见钱堂主,老实告诉你吧,自你兄妹偷盗天龙堂铜牌敕今逃下大雪山后,天龙堂郑堂主异常震怒,亲赴逍遥山庄掌门师祖处请罪,幸得师祖慈悲,尚未责怪到郑堂主身上,且近来堂务繁忙无暇抽身,恰巧这时掌门师祖的养子李少堂主和把守逍遥山庄聚英殿的司徒姑娘奉师祖令谕到鄂中一行,师祖便令其顺便追寻你们两个逆徒,郑堂主也派了我们兄弟四人随行缉拿,还有外三堂执刑的钱堂主也为你们兄妹下了十二连环峰,识时务者趁早束手就擒,免伤我们以往的和气,如要拒捕逃走,那就休要怪我们翻目无情,只好执行师祖令谕。”

  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巧的铁锁往地上一掷,余飞嵩见对方已然拿出派中的刑具,知求告已经绝望,仰天一阵大笑道:“好,四位既不念昔日相处情义,我兄妹只好以微末之技闯逃保命了。”

  余飞嵩说完后,手中链子锤一抖,就往外闯,那少女握住铁琵琶跟定哥哥身后。

  俩人一发动,对面站的四个大汉齐声怒叱道:“胆大叛徒妄图闯逃吗?”

  哗哗一响,三刀双鞭同时掣出,往上一围。

  余飞嵩见事已至此,喝道:“霞妹,闯,谁能走谁走!”

  说完,手中锤“探臂引龙”,呼的一阵强风横扫过去,发话大汉首当其击,忙用个“斜飞乳燕”退出八尺多远,让过来势后,立展双鞭猛攻过去,另三个施刀的汉子,狂风急雨似的一拥而上。

  那少女也娇叱一声,铁琵琶“铁鸡夺栗”,斜刺里直扑过去,抵住了两个施刀的大汉,一交上手,谁也不肯留情,招招都是煞手,锤影纵横,刀花飞舞,那少女一支琵琶更是呼呼生风,转眼就是十余个照面。

  别看四人打俩还真占不了上风,一时间难分出胜负来,那少女兄妹志在脱身,不耐多战,只见她铁琵琶“长江截斗”荡开刀光,身子托的向后一跳,铁琵琶一收,玉指挥处铮铮两声弦响,接着一个施刀的大汉右手刀向地下一抛,凄然大呼:“我中了贱婢的琵琶梅花针了!”

  两手便向脸上蒙住,疼得团团乱转,这一来,另一个心中一惊一怔,少女玉指一动,铁琵琶机簧一响,又是两支极细银针飞出,大汉慌向旁边一闪,但哪还来得及呢,只觉着右肩头一阵刺痛,单刀脱手落地。

  少女连伤二寇,不过是刹那工夫,也不管俩人死活,一抡铁琵琶,翻身向施双鞭大汉攻去,口中娇喝道:“汝等是否还要尝我琵琶梅花针的厉害?”

  这一喝,两寇果然一惊,向后一退,少女忙喊道:“哥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声犹未了,人已纵出一丈多远,余飞嵩听妹妹一叫,忙把链子锤趁势一收,向圈外一跳,回头就走。

  四寇伤二,余下俩人因惧少女琵琶梅花针过于毒辣,不敢紧追,但如他兄妹一走,自己必要受到派规处分,说不定会说他们看在昔日相处情分故意放纵俩人,真是进退两难,那边负伤的两个痛得乱跳乱叫,这边两个未负伤的又闹得全没有了主意,眼看余飞嵩兄妹俩施展身法就要走去,正感到束手无策之时,猛闻到一声断喝:“逆徒还想逃命吗?”

  两条一黑一红的人影,宛如流星飞渡,从江边来路上一闪,声落人现,一男一女各施展“横渡江波”的上乘轻功,带起两阵呼呼疾风,挡住了余飞嵩兄妹俩人的去路。

  现身的俩人正是雪山派掌门师祖养子、少堂主李英白和逍遥山庄聚英殿的红衣女飞卫司徒霜姑娘。

  这现身的一男一女并不施用兵刃,只凭着四只肉掌,男的直取余飞嵩,女的抢扑余栖霞。余飞嵩兄妹一见俩人,知道今夜要想逃走恐比登天还难,余飞嵩钢牙一咬,链子锤用个“散花盖顶”,虎吼一声,用全力当头打下,那黑衣少年只一声轻笑,右肩一甩,轻飘一闪避开来势,左手一探“手挥琵琶”,一掌反向余飞嵩前胸打去。出手之快,避闪之巧,看得隐身树上偷瞧的肖俊等三人全吃一惊,暗想糟了,今天这兄妹两个人恐怕没命了,心念一动之间,那边已有两个照面,那少年果然武艺大得出奇,一双肉掌在余飞嵩链子锤下好似穿花蝴蝶,看得人眼花缭乱。

  猛见余飞嵩一个“仙猿摘果”,把一柄链子锤抖得笔直向那黑衣少年打去,其势既猛又快,眼看将中,那少年陡的一声断喝:“来得好,还不给我躺下!”

  右手竟用“分花取果”,顺着链子锤往里一抢,手掌一合把锤链抓住,左手一错一伸,并食中二指快如闪电点中余飞嵩右肋“太乙穴”,那样高大的汉子立觉身上一木,锤链脱手,人也倒在地上,这边李英白得手,那面红衣少女也把余栖霞给点了麻穴。

  原来余栖霞一见红衣女飞卫突然现身阻挡去路,也已感到今夜逃走无望,余栖霞过去虽未见过司徒霜,但在十二连环峰时已闻及这个女魔头的大名。

  司徒霜独力卫守逍遥山庄全雪山派议事头目所在聚英殿,平时冷面冰心,连内外三堂堂主都对她敬畏几分,她平生爱着红装,昼夜如此,最易辨认。所以见司徒霜向自己补时并不避闪,玉指一弹把琵琶内仅存的五支梅花针一齐发出,按说这距离既近,发难又出意外,很难躲开,哪知红衣少女确有非常之本领,娇喊一声:“贱婢讨死,敢下此辣手。”

  声出人起,像一团红色火球,一纵两丈多高,梅花针五缕白色银线飞过鞋底。

  那红衣少女已带起一阵风当头落下,余栖霞慌忙把铁琵琶施一个“斜柳穿鱼”向上一送一扫,红衣少女突用一招“乱推彩云”,右手玉掌倏的反借铁琵琶一扫之力顺势向右一推,余栖霞聚觉右臂似吃人用力一拉,铁琵琶几乎脱手飞去,忙收势变招,可是哪还来得及呢,红衣少女左手已趁空揉进,在余栖霞左肩井穴一点,余栖霞只觉左臂一麻,全身功力顿失,不自觉身子向后倒去。

  李英白对两个未负伤的大汉说:“你先把他兄妹俩人捆好,我再活了他们被点的穴道,你俩好把他们押送钱堂主处执刑。”

  两个大汉取出带来备用的牛筋,把余氏兄妹捆个结结实实,红衣少女借这讲话的工夫走近那两个伤者,从身上取出一个形如马蹄的黑色东西,在俩人伤处一阵晃动,随手起出两支极小的梅花针来。

  梅花针原来均未煨毒,随血液流动,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循血管流入心脏必死无疑,可算毒辣已极。两寇止痛后,立即过去拜谢救命之恩,冷面冰心的司徒霜却连正眼也没瞧一下。两人碰个钉子,遂和另外两个大汉押起余氏兄妹回身便走,黑衣少年和红衣少女相视一笑,径直往江边来路而返。

  肖俊等三个人隐身树下看得心里怦怦乱跳,想不到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的武功竟有这样深的造诣,看来自己的处境又是危机四伏了。直等那一男一女失了踪影,三个人才急急顺着押送余氏兄妹去路上追进。

  可是三人这一误时间,四寇押着余氏兄妹已走没了踪影。好在他们白天已去过那乱墓荒刹,匆匆疾进不到顿饭工夫已入乱墓,只见那突起荒坟后几株巨柏里,一所破落的古刹中隐约透出灯光。

  三人一打手势,借乱坟隐进到破庙之外,各爬到株巨柏树上。

  荒刹内景物清晰可见,大殿上燃着四支巨烛,供台后并无神像,却坐着一个五十开外,一脸阴森之气的矮胖老头,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嘴上挂着一分阴沉沉的冷笑,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短衣紧装的中年汉子,每人各抱一口厚背薄刃的鬼头刀,押送余氏兄妹的四个盗匪此时垂手侍立供台两边。

  余氏兄妹各被牛筋捆绑着,放在供台前面,半晌,那坐在供台上的矮胖老头突然阴险地一笑道:“余飞嵩、余栖霞,你们知道叛派私逃应该受怎样的处置吗?”

  余飞嵩臂腿都被捆着,横躺地下,闻言凄然答道:“我兄妹业已知罪,只求钱堂主早赐一刀,割去我兄妹六阳魁首,免行五刃分尸之苦,我兄妹感恩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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