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华元心里一震,暗想:这人功力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这一招排山运掌,万难硬接。
双脚用力一顿,起一招“一鹤冲天”全身拔起来一丈多高,黑衣人掌势劲风,呼的掠过儒侠鞋底而过,打在一丈外草地上,只震得碎石和断草齐飞。
一心大师站在旁边观战,看身负雁翅流金铛的老者,和这黑衣人同尚乾露、华元动手。来人身手功力竟都似超越儒侠和江南神乞之上,尤以这黑衣怪人,功力简直是高不可测。
云梦双侠在江湖中,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儒侠华元用兵刃加双手,还被人迫的连连后退,老和尚知道华元和尚乾露如果受伤落败,自己更是孤掌难鸣。
武当派第二代弟子人数虽不少,但决难挡得住俩人,只要被他们攻开风月洞的石门,张慧龙和两个师弟都得走火入魔,老和尚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一抡手中铁禅杖,直抢过去,想帮助儒侠华元,双斗那黑衣怪人。
且说儒侠纵身跳起,避开那黑衣人的掌势,已了然以自己功力而论,决难和人硬拼,立时改变方法,折扇一变,展开十二式连环快打,以巧快的招数斗他的深厚功力。
要知十二式连环快打,是儒侠生平绝技,一招出手,攻势就连绵攻到,不容对方有缓气还手的机会,果然这样一来,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势。
一心大师抢过去本想帮忙,但见华元变招后已接住了那黑衣人,也就不再出手。
回头看尚乾露和身负雁翅流金铛的老者,已打入生死关头,由拆招换式,变成了各以内功相拼,江南神乞功似略逊那老者一着,大脑袋上已见了汗水,虽尚可支持下去,但看上去很觉吃力。
猛见那老者一起,两掌平推过去,势子很缓慢,但双掌却潜蕴着无穷内力,尚乾露只要一避,他即趁势吐力迫袭。
江南神乞已窥破敌人心意,一沉丹田真气,把全身功力运到两臂,冷笑一声,道:“不是你就是我,老要饭的舍命奉陪。”
话说完,双掌也缓缓推出,这时俩人移步出手,都如蜗牛漫步,缓缓的四只手掌接触一起,只听俩人同时一声闷哼,全身功力都发了出来。
这当儿谁要一收掌势,必为对方所伤,四掌接触,相持不下,足足有一刻工夫,尚乾露大顶门上汗水如雨滴般直往下滚,那老者也是两眼圆睁,面色渐变惨白,颚下花白胡子,根根直竖起来。
一心大师站在旁边,只看的触目惊心,知道这种内家真力交手互拼,不分生死,无法收住。
老和尚心地光明慈善,要他暗下杀手,帮助尚乾露,却不愿为之,但如再过一刻工夫,又怕尚乾露力尽受伤,至多落一个同归于尽。
他心中一阵焦急,不自觉缓步移近俩人,尚乾露和那老者,都到存亡决于顷刻的关头,老和尚还在犹豫难决。
铁书生肖俊已看出情形不对,一抖手里两只金钱镖急如流星,直向那老者背心打去。
哪知那金钱镖快近那老者背心时,被一股潜力挡的激射而回,接着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排山倒海般奇猛力道,猛向铁书生肖俊打去。
原来那老者正和江南神乞各以数十年苦修内功相拼,相持一阵之后,老者略占上风,尚乾露吃亏在身体内伤复元不久。
不知天高地厚的肖俊,看出尚乾露形势危殆,自己无力解救,这才发出两枚金钱镖,打向老者后背命门要穴。
哪知老者正把毕生功力运发出来,想一举迫毙尚乾露,全身到处满布罡力。
铁书生两枚金钱镖打出,未近身上,自己感应,罡力骤发,弹回金钱镖。
但他本人正全神贯注对付江南神乞,不知偷袭的人,是何等身手,本能的把凝聚功力向后返打回去,这一击,不但是他本身之功力所聚,而且还借了尚乾露内家真力,一股劲风,直若山崩海啸,猛弹过来。
一心大师猛喊一声:“快躲……”
话未完,肖俊亦自警觉,纵身一闪,避开了一丈四五尺远,肖俊人刚闪开,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身后一棵百年巨松,吃那强猛力道一震,树身两断,枝叶纷飞。
这样一来,无形中替江南神乞解了危难,也激的那老者无名火起,大喝一声,撤下背上雁翅流金铛,向肖俊扑去。
一心大师看他那手中流金铛,至少八十斤以上,又在爆怒之下,铁书生如何能承受得住,虎吼一声,铁禅杖抡起一阵风,拦击过去。
这一杖横扫,用了十足劲力,那老者雁翅流金铛“闭门推月”一架,两般重兵刃碰在一起,只震得山谷回鸣,经久不绝,俩人马步同时浮动,退后三尺。
一心大师暗道:这人和江南神乞力拼内功之后,仍有这么大臂力,功力之深,实在惊人。
那老者也愣了一下,他想不到武当山会有这多能人,一个个都有着超凡的功力身手,不解的是,武当派的人都是道家装束,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和尚。
怔了一下神,问道:“你是哪里的野和尚,跑到武当山来替人送死。”
一心大师慈眉一扬,答道:“和尚出家人行脚四方,武当山道家圣地,僧道一家同属世外人,为什么我和尚不能朝山?”
老者仰起脸几声冷笑,道:“你认为你那点微末功行,就可以替人拦下是非风波吗?别说是你,就是张慧龙何足道哉?”
一心大师怒道:“朋友你口气很大,你是什么人?”
老者又是几声冷笑道:“雪山派内三堂,太白堂堂主袁广杰,和尚你怎么称呼?”
一心大师冷笑一声答道:“老和尚法名一心,朋友大言不惭,果是有些来历,久闻雪山派内外三堂堂主,都是武林中杰出高人,和尚不自量力领教几手绝学。”
袁广杰流金铛一招“力劈五岳”迎头打下,嘴里喊道:“那你就接几招试试,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一心大师铁禅杖一招“迎云捧月”,横里一架,铛杖交击,又发出一声震天巨响,老和尚只觉两臂一麻,虎口发热,袁广杰也感到心神一震。两招硬架硬接,彼此心里都有了数,谁也不敢再存轻敌之念,流金铛、铁禅杖各展绝学,刹那间金风卷起,光影如山。
这边七里峰后壁风月洞前岩上打一个天昏地暗,那边三元观中也快打的山崩海翻。
这一次雪山派大举犯山,高手如云,而且分头袭击,计划极为周密,他们攻前山也就是摆个样子,派的人大都是三四流的人物,高手都集中袭击三元观和风月洞两处。
白鹤观敌踪出现后,七星峰下亦现敌踪,雁秋闻后,让寒瑛和余栖霞守在三元殿,自己单人一剑出观查看,他不过刚刚出了三元观大门,敌人已抢上峰顶,武当派四个守峰弟子仗剑拦截,哪知才一交手,已被人打倒地上。
罗雁秋怒喝一声,忙拉白霜剑赶去援救,他还未到峰边,敌人又抢上两人。
雁秋心中一急,探囊取出三粒银莲子,一抖手,三点银芒电闪,直打过去,人也跟着一个虎扑,白霜剑挟一片耀目寒光攻去,三敌同时闪身,银莲子直落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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