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
王风道:“还有的一道如何?”
李大娘道:“也已不能再用。”她冷笑一声,道:“那一道机关是一蓬致命的毒烟。”
王风道:“哦?”
李大娘道:“第一道至第十道的机关完全都是独立的机关,第十一道与第十二道都是相连在一起,一连穿过了十道机关都是独立,到了第十一道机关之时,纵然是极小心的人亦难免大意疏忽,她也并没有例外。”
王风脱口道:“那一蓬毒烟……”
韦七娘道:“她吸进体内,我进入地下石室之际,她已然倒毙地上。”
王风道:“后来,我们所听到的那一声惨叫……”
李大娘说道:“你们都听不出那是我的声音?”
王风道:“听得出,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惨叫?”
李大娘笑道:“不为了什么,只为了要你们赶快进入那地下石室,我知道当时你们已在门外。”
王风道:“在我们进去之前,你已跟韦七娘换过了衣服,将她搬到魔王的石像面前焚烧的了。”
李大娘道:“这之前我当然还得先毁掉她的面庞。”
王风道:“她的人都已死了,你何苦一再难为她的尸体?”
李大娘道:“因为我要你们认为是我在焚身自杀。”
王风道:“那一声叹息……”
李大娘截口道:“是我在叹息,一个人还能叹息,就表示他还没有完全断气,即使我只有一线生机,相信你们都不会束手旁观,由得我活活烧死,所以我算准了一听到叹息,你们一定会扑前抢救。”
王风道:“我们一扑前,你就发动那第十三道机关?”
李大娘道:“我的确是那个意思,亦已付诸行动,只可惜就只坑杀一个常笑。”
王风不觉捏了一把冷汗,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可怕的火阱,亦没有忘记常笑那种恐怖的死亡。
他随即问道:“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
李大娘道:“在一面暗壁之内。”
王风道:“只是常笑一个坠下陷阱,你当然不会满足。”
李大娘道:“也不能满足,你们留在石室中,对于我更是一种障碍。”
王风忽的想起了地下石室门外那“宝库”两个字,道:“是因为石室里面的那些箱子?箱子之中的珠宝?”
李大娘道:“你也知道箱子里面装载着珠宝?”
王风道:“难道你建造那么安全秘密的一个地下石室,就是只为了万不得已之时藏身之用?”
李大娘道:“当然不是。”
王风突然道:“那些珠宝是不是就是太平安乐富贵王府失窃的珠宝?”
李大娘反问道:“你说是不是?”
王风道:“我说就是了。”
李大娘笑笑。
王风喃喃道:“怪不得我们对于你是一种障碍,你当时为什么不出来清除这种障碍?”
李大娘道:“我不能出来。”
王风道:“哦?”
李大娘道:“因为我既没有将你击杀的本领,当时我更是光着身子。”
王风道:“当时你还没有换上韦七娘那一身红衣裳?”
李大娘道:“我是在只见常笑一坠陷阱才有以韦七娘的身份出现这个念头。”
王风道:“暗壁之内想必还有一条暗道通往灵堂上面。”
李大娘道:“所以我才能在石室门外出现,那时血奴已昏倒在你的怀中,那在我来说更是一个绝好机会。”
王风道:“血奴与韦七娘相处多年,对于她的言行举止自必熟悉得很,她若是没有昏迷过去,你纵能瞒过我,也无法瞒过她。”
李大娘并不否认,点点头,却又道:“即使连她也能瞒过,我只有一双眼睛,要将你们两个人同时催眠,只怕也没有可能,因为你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眼睛,催眠!
王风不由的苦笑,道:“我只知道防范李大娘的一双眼睛,却竟没有想到连韦七娘的一双眼睛也要防范。”
李大娘道:“男人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流泪,就算不心软,心神想必也难免一乱。”
王风不能不点头。
李大娘接道:“不管是心乱抑或心软,都不免有些大意疏忽,看见了眼泪,亦不免注视她的眼睛。”
王风道:“你的眼泪倒不少!”
李大娘道:“也不多,刚好够用。”
王风又一声苦笑,道:“我方才看到的妖魔想必就是你的眼睛在作怪。”
李大娘道:“你的心如果不怪,我的眼睛又如何能够作怪?魔由心生,你方才所看的其实就是你心里所想的,对于奇浓嘉嘉普种种传说,我看你已听说过不少次。”
王风道:“以我记忆是三次。”
李大娘道:“鹦鹉楼血奴闺中那幅魔画也是印象深刻的了。”
王风不能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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