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常笑走着忽然道:“这妓院的生意似乎并不好。”
安子豪立刻摇头道:“只是今夜不好。”
常笑道:“我要来这妓院搜查一事已传了开去?”
安子豪道:“这里的地方虽小,人可不少,嘴巴很多。”
常笑道:“聪明人也很多。”
安子豪道:“事情发生在平安老店、鹦鹉楼两个地方,大人既去了平安老店,他们并不难想到接着必会来鹦鹉楼。”
常笑忽笑道:“昨夜出现的僵尸,是不是也是一个原因?”
安子豪勉强一笑,道:“我看就是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已打了两个寒噤。
夜色已很浓,这时候僵尸已出动。
常笑盯着安子豪道:“你的胆子并不大。”
安子豪苦笑道:“本来就不大。”
常笑道:“你真的相信有僵尸这样的东西存在?”
安子豪叹了一口气,道:“我那个手下毫无疑问是给活生生吓死的。”
常笑道:“并不一定僵尸才可吓死人。”他一声冷笑,又道:“你那个手下,一个人私自转回,绝不会没有原因。”
安子豪道:“也许他有所发现。”
常笑冷笑道:“为什么你不说他看中了铁恨口中的辟毒珠?”
安子豪没有作声。
常笑接道:“你还有的那个手下不是说过他们撬开棺材之际,看到铁恨面目如生,并不像死了七八天的人,王风告诉他们那完全因为铁恨口里含的辟毒珠,才能够保持尸体不变。”
安子豪点头。
常笑道:“那样的一颗珠子,你可知什么价值?”
安子豪道:“价值连城。”
常笑道:“是不是足以引人犯罪?”
安子豪微喟道:“我那个手下为人的确有些贪心。”
常笑道:“一个人作贼不免心虚,如果胆子本来就已不很大,不要说僵尸,一个人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已足以将他吓死。”
安子豪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棺材里卧着的是铁恨,铁恨已经死了七八天,已钉在棺材里七八天。”
即使是活人,给钉在棺材里七八天,就不闷死也饿死了。
死人是不是还能复活?
这就是问谁,谁也会摇头。
但故老相传,死人是有可能变成僵尸。
这传说是不真实?却没有人敢肯定。
世间本就有很多令人无法相信,但又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件事常笑是不是就可以解释?
常笑没有解释,冷笑道:“谁知道铁恨那七八天是否一直都钉在棺材里?”
安子豪道:“最低限度还有个人知道。”
常笑道:“你是说王风?”
安子豪道:“他一定知道,问题只是他肯不肯说老实话。”
常笑道:“在我的面前,没有人敢不说老实话。”
这是不是太夸口?太自信?
他补充道:“那给我知道,在他的面前就只有一条路,没有人想走那条路。”
那一条也就是死路。
安子豪又不作声。
对于常笑的说话,他不愿置议,也不敢置议。
常笑接问道:“他是不是还在鹦鹉楼?”
安子豪道:“今早,我找他问话的时候还在。”
王风现在并不在。
鹦鹉楼中就只有一个血奴。
五丈宽的照壁散发着白粉的气味,聚会在奇浓嘉嘉普的十万妖魔,妖魔膜拜的魔王,十万把魔刀下的十万滴魔血,魔血化成的鹦鹉,还有血鹦鹉的十三臣子——十三只血奴都已消失在这白粉的后面。
照壁已被粉饰的雪白,只是幅普通的照壁。
在魔画的衬托下,这地方简直像个地狱。
美丽的地狱,一夜之间就毁在王风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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