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机会很快到了,李佃户有个朋友,来约李佃户去喝酒,这一喝是不醉不归。
李金贵很轻松的离了家,抬头看了天色,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间。
太阳快下山了,但天还未黑,李金贵绕了个大圈子,转到了白家大院后面。
他记得,那里有个后门。
后门依然在,但却已紧紧的关着。
常年没有人打扫,门上积尘很厚,李金贵用力推了一推,木门坚牢,纹风不动,幸好围墙不算太高,李金贵越墙而入。
这是白家花园,但已花木凋零,野草丛生,高及人腰的野草,掩去昔年白家的光辉、灿烂。
行出了荒草中,可以看到白家的宅院,那是绵延数十间的大宅院,但却处处都透着一种荒凉。
李金贵长长吁一口气,心中有些后悔,这样荒凉的地方,就算没有鬼,也给人很大的威胁,一种置身于荒凉中的恐怖感。
夜幕四合,天色黑了下来。
风吹草动,发出一种沙沙的声音。
李金贵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心头也浮起了一股寒意。
他暗暗骂自己没有用,怎么还没有看到鬼,就害怕了起来。
事实上,这座占地百亩的庭院,到处是荒草,窗门上,蛛绕尘封,一般人,都会被这种荒凉的景象,引发起一种恐怖的感觉。
不知何时,李金贵已到了一座房屋的廊沿下面。
原来,他不自觉的仍然在走。
白家的房舍,建筑的很特殊。也很艺术,数十间房间,分成了二进庭院,但却有一个绕转的走廊,把二进庭院的房舍,完全给连了起来。
就算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但你只要进入了白家大院,进入了回廊,就不用担心雨淋着,可以行到任何一个间房里去。
李金贵感觉自己的心在跳,也很后悔这样冒失的摸了进来。
但事已如此,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不知走完了几阶回廊,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黑的看不到三尺外的景物。
今夜无月,星月都被一层厚厚的云层掩去。
忽然间,李金贵发觉了眼前一层模模糊糊的白影,顿觉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道;“谁?”
“你是谁?”—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李金贵有个姐姐,—个妹妹,但他却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
响若银铃,娇柔动人。
李金贵的心中实在很害怕,但这个动人的声音,却给了他很大的安慰,也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揉揉眼睛,定神看去。
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人,长发在夜风中飘动。
可惜的是,却看不清楚她的面貌。
“我!我是东邻李佃户的儿子,金贵。”
“原来是李公子,有什么事吧?”
李金贵呆丁一呆,道:“咱们是多年的邻居了,从来没有拜访过,今天,今天……我……我特地来拜望一下。”
白衣女道;“原来如此,李公子请到房里坐吧!”
李金贵暗暗忖道;“天这样黑,外面都看不清景物,如何能到房里去坐,分明不是诚心待客之道。”
“是不是天色太黑了?”白衣女子似乎是—下子看穿了李金贵心中想的事情。
忽然间,火光一闪,空中亮起了—盏灯。
那白衣姑娘明明的就站在房门口处讲话,但忽然间却到了房内。
幸好,李金贵没有多想。
有了灯火,景物清晰可见。
房间里布置并不豪华,但看上去很雅致,很干净。
灯火下,李金贵看很清楚了。
那白衣姑娘很美丽,美丽的像一朵花一样。
李金贵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但他看到那么美丽的花。
所以,他第一个感觉,那穿白衣的姑娘,像是—朵花。
他也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看的衣服,宽宽大大的,那么柔软、飘逸。
那是绫罗,一点点风,都可以吹得飘起来的绫罗。
李金贵只在看戏时,看到仙女穿着这样的衣服。
白衣少女笑一笑,道:“李公子,你请坐啊!”
李金贵的脸红了。
原来,他一直在盯着人家看着。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李金贵立刻坐了下去。
只觉下面一软,李金贵几乎要跳起来。
他究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勉强的克制住自己。
那是锦墩,李金贵从来没有坐过锦墩。
心中的慌乱,刚刚的安定下来,一阵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肺。
那白衣少女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捧着一个白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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