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袁紫烟没辙了,摇摇头,道:“皇上,你可是真会缠人哪!”
隋炀帝缓缓伸出手去,想脱下袁紫烟的衣服,手指竟然有点颤抖。
他有数千次上床的经验,可从没有动手去帮女人脱衣服的经验。
袁紫烟早投降了。
她心中明白,如不让这个皇帝得偿心愿,这码事,就会没完没了。
何况,隋炀帝求爱的方法,是那么专心一志,百般顺从,也让袁紫烟有些感动。
袁紫烟得到了绝大的权势,可也赔上了清白的身体。
袁紫烟得到君王宠幸的事,很快的传遍了宫廷。
但江山不改旧颜色,袁紫烟拒绝了一院夫人的封赐,也没有华屋结采纳喜气,众多宫女紧相从的新宠气派。
她选择的住处,竟是几遭强暴的“逍遥居”。
当然“逍遥居”不再沿用旧名了,改作了“青莲小馆”。
她要隋炀帝履行承诺,不再用霸道的“逍遥椅”强暴女人,干脆占据了这个地方。
就算她们仍愿意吧!但那种铁箍加身的禁制,除了可满足男人暴虐的快感之外,实在缺少郎情妾意两相投的气氛。
袁紫烟由众多的宫女中,选出了两个资质优异,才慧过人的小姑娘,作为贴身的女婢,传授她们简易的奇术,便于速成的武功,以供差遣,赐名莲儿、巧儿,也改穿着紧身的短衫长裤,有别于一般宫女。
隋炀帝再三的请求下,袁紫烟也只肯留下了八个精于理事的宫女,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十二院的夫人,都来拜访新宠,看到了“青莲小馆”的简陋布置,心中甚感讶异,也对袁紫烟另有一番评价。
萧皇后也来了,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确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才慧。接着说道:
“皇上天性放荡,哀家也无意阻止,只是为他的身体担忧,现下的情景,是一日无宝儿就龙颜不欢,哀家真是忧心如焚了。”
“皇后,这方面妾婢倒可略效微劳。”袁紫烟道:“妾婢粗通医道,可以开个药方,由皇后出面,煎煮之后,让皇上服用。”
萧皇后有些惊喜的道:“很有用吗?”
“立竿见影。”袁紫烟道:“皇上会很快感觉到药力的神妙!不过,妾婢担心的是,如此一来,会不会使皇上更难自禁……”
“紫烟,顾不得那么多了,救他要紧。”萧皇后幽幽的说道:“看他形色日衰,哀家心中急痛交作,何况,宝儿的娇媚,如磁吸铁,皇上放纵,已成习惯,就是不服药物,也难自禁,那不是要他的……”
想说要他的性命,但话到口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咒言帝王龙驾早崩,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萧皇后也不敢宣诸于口。
“妾婢明白了。”
人红了,真能使天地变色,萧皇后纡尊降贵,不但亲来青莲小馆祝贺,还要和袁紫烟手帕论交,这就不是十二院夫人能够得到的殊荣了。
送走了萧皇后,袁紫烟静下来,思索日后的处境,首先要宇文成都和他几个重要的副统领,对她心悦诚服,才能使他们心甘效命,这就要一些手段了,如何能在不伤害对方的尊严下,展现绝技,术法,得要费番思量,计划周详。
袁紫烟也发觉了为国效命,并不是单纯的和敌人以决生死,人事关系,也必需妥当应付,才能化阻力为助力,水到渠成。
单是深宫内苑中,这些春花般的妃子、夫人,要应付起来,就叫人头大如斗。
袁宝儿也来了,带来了一阵香风和亲切的微笑。
她没有一般夫人、贵妃的气势,宫女随从,前呼后拥,只带了一个贴身丫头,而且,还留在门外等候,进来的只是袁宝儿一个人。
“我是来向姐姐祝贺的。”袁宝儿微笑着说:“小妹资望浅薄,入宫不过一月,不敢和众家夫人、贵妃争长短,抢先赶来,只好在一侧等候。”
说的好委婉,也表现了动人的诚恳。
袁紫烟忖道:如此可人的美女,形将视作寇仇,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是上天的捉弄?还是人为的悲剧?
她口中却应道:“先后有序,长幼齿分,我应该叫你姐姐呢,还是妹妹呢?”
“妹妹罗!”袁宝儿笑道:“小妹是诚心攀交而来,还望姐姐有以教我,疼怜妹子!”
“言重了,宝儿妹妹。”袁紫烟淡淡笑道:“我无意和你争宠宫廷,道基有深浅,术法各不同,就算我想和你争个一日长短,我也没有争宠的本领啊!”
“看起来紫烟姐姐对小妹有所误会。”袁宝儿凄凉一笑,道:
“天风吹落护花露,尤未盛开已成秋,道人不是悲秋客,间关万里相思愁!紫烟姐姐,守得云开月明,希望能留个见面情缘。”
这话说的很坦白了,也道尽了心中的忧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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