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
关中岳道:“他在报答你救他之恩,如是我猜的不错,这牧羊图也是他取来送你的。”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不错,除了他之外,开封府中,再无第二个人有这些能耐了。”
关中岳望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的死尸道:“死了这么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报官。”
方振远摇摇头,道:“麻烦的很,官府中无能帮助们,却有法麻烦咱们三天三夜。”
关中岳道:“沈百涛已经知道,说不定他已率着官兵守在镖局外面。”
方振远道:“找两辆篷车,把尸体装入麻袋中,运出城去。”
关中岳道:“不容易。”
方振远道:“那么,在后园中控上一个大坑,把他们一埋了之。”
关中岳道:“一旦被查出,那才是铁案如山,叫人有口难辨。”
方振远道:“这么说来,只有找那位沈百涛商量下了。”
但闻衣袂飘风之声,传入耳际,葛玉郎突然出现在庭院之中。
关中岳道:“葛公子来了好久了。”
葛玉郎道:“不错,在下来帮两位解决一个难题!”
关中岳道:“什么难题?”
葛玉郎道:“这狼具尸体,虎威镖局是生意人,你们不能学江湖盗匪,一走了之。”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瓶,打开瓶装盖,盖子上带着一个小小铜瓢,葛玉郎在每个死人伤口处,倒了一小飘白色的药粉,合上铜瓶,收入怀中,道:“给他们一个死无对证。”
关中岳道:“化尸粉。”
葛玉郎点一点头,道:“关兄,可是也收有此物?”
关中岳道:“我只是听人说过。”
葛玉郎啊了一声,道:“兄弟夜来相访,只是告诉关兄一句话。”
关中岳道:“什么话?”
葛玉郎道:“兄弟已决定和关兄合作。”
关中岳笑一笑,道:“希望葛公平这决定,不再改变。”
葛玉郎道:“在下虽然善变,但有一点,阁下应该相信。”
关中岳道:“哪一点?”
葛玉郎道:“我葛某人的耳目,比你关总镖头灵光一些。”
关中岳道:“嗯!听来倒也有理,但如葛公子能够举说一例,在下就更为心服口服了。”
葛玉郎道:“譬如适才离开贵局的那位年轻朋友,葛某人亦和他素不相识,但我一眼之下,瞧出他是一位身负绝技的人。证诺今宵,葛某的看法不错吧?”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这方面葛兄确有见地,在下望尘莫及,不过,此后,咱们能遭些什么,目下是还难巴预料,如是再遇上为难之事,葛公子就再来个弃置不管,那未免太多变了。”
葛玉郎笑一笑,道:“关兄如是对我葛某人已不信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两人谈话之间,地上的八具尸体已然变作一滩血水,只余下几堆衣物。
关中岳道:“葛公子如是同意立下誓言,咱们这番合作,不论前途际遇如何,永不再变,在下等极欢迎葛公子重新加入。”
葛玉即拍拍手,笑道:“关兄既是别有看法,这件事,咱们慢慢再谈,兄弟此番到此,总算替贵局中,解决了几具尸体问题。”
转身一跃,登上屋面,接道:“关兄,请把地上衣物,用火烧去,那就一了百了,再无痕迹可寻了。”
关中岳正待答话,葛玉郎转身两个飞跃,人已消失不见。
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道:“久闻葛玉郎喜爱女色多诈善变,不可共处,大哥何不把他留下?”
关中岳正要答话,突闻砰的一声,似是人由屋上跃落地面的声音。
在镖局四周本有着森严的戒备,但他们奉命不得拦阻出入之人,所以有等于无,任由夜行人来去自如。
关中岳掌中扣了枚金铃镖,道:“什么人?”
“我!”沈百涛应着话,走入了大厅。
关中岳一抱拳,道:“沈兄。”
沈百涛目光转移,四下望一眼,道:“镖局没事吗?”
关中岳道:“托沈兄之福,总算应付过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刘姑娘怎么样了?”
沈百涛道:“督帅大人才慧过,兄弟只约略说一下,他已似若有所知,观赏堂会,直至终场,而且又亲自主持后堂夜宴,这也是督帅府中从未有过的事,夜宴之中,督帅夫人对那刘姑娘,又特别亲热,拉着她坐在身侧,聊个没完,因此,刘林人夫妇和刘姑娘,也只好奉陪到底,宴会刚刚散去,兄弟就赶了来。”
关中岳道:“沈兄没有劳动官府中人吧!”
沈百涛道:“兄弟没有禀明督帅,但却暗里转请了王参将,派出了一哨人马,守在附近待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们来了没有?”
关中岳道:“来过了。”
沈百涛道:“没有动手吗?”
关中岳道:“动手几招,我们来了一位帮手,敌人落败而逃。”
他说的不算谎言,只是不够详细,隐去了八个黑衣人死亡的事。
沈百涛轻轻咳了声,道:“镖局没人伤亡吗?”
关中岳道:“很意外和幸运,镖局的伤亡极小。”
方振远突然插口说道:“沈兄,来人完全是为了牧羊图,如是这牧羊图,不在我们虎威镖局,这件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沈百涛道:“方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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