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〇
江晓峰道:“何谓魔功禁制?”
王修道:“这几日来,我一直研究祝小凤等几人,受制情形,希望找出破解之法。”
江晓峰道:“在下混入天道教中一段时日中,对此极为留心,耳闻目睹所得,他们似乎都为一种奇毒所控制。”
王修道:“我也这么想,因此,在这上面花了很多工夫,我本略通医理,用了数十种方法试验,希望能找出他们中毒的内情,但却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以我在医学上的成就而论,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江晓峰道:“那么老前辈怎知他们是被一种魔功所制呢?”
王修道:“找不出他们中毒的痕迹,我心中实是有些不服,因此,我连日配制了数种药物,让他们服下,不论他们服用之毒,集聚何处,服下此药,必有反应,待他们服用药物之后,我才确定他们并不是被毒药控制,蓝天义要他们人教之时,服用药物,不过是用来惑人耳目的方法罢了。”
江晓峰道:“因此,老前辈就断定他们最受魔功禁制了?”
王修道:“这使我想起了百年之前崛起于江湖一个大魔头来,我生也晚,未能目睹,但听人说起他出现江湖之后,引起的恐怖,凡是和他有过接触,或是被他擒过之后,没有一人不对他忠心耿耿,背判师伦,惨杀同门,什么恶毒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当时,大家亦都觉着他是一位用毒的能手,因此,邀集了无数名医研究他施用的药物,但却无一人能够找出痕迹,数年后,才得一位高人指点,破去了他加诸人身的魔功禁制……”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那人既然解开魔功的禁制,此术想已传了下来。”
王修摇摇头,道:“此术并未传于世上,但却记入了金顶丹书之中,目下世间,是否还有人会此武功,我不知道,但蓝天义会施用魔功,自然也会解除魔功的禁制,目下就我所知,欲求解除魔功,最近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从金顶丹书上求,另一条是从蓝天义手中学得。”
江晓峰道:“老前辈对此事,毫无办法了。”
王修摇摇头。道:“没有办法,唯一之策,就是取得金顶丹书。”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既无法解除他们魔功的禁制,又如何能够引起他们的内乱呢?”
王修道:“这就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江晓峰精神一振,道:“老前辈准备用什么非常手段?这蓝天义不是好人,咱们对付蓝天义,自然也用不着什么君子手段了。”
王修道:“在我用药物研究祝小风等反应时,无意中发觉了一种药物,人服用之后,神志就变的十分迷乱,性情急躁,不克自制……”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有这种药物?”
王修道:“四种毒药混合,发生的特殊变化,若说我在少林寺中有什么收获,就是研究出这一种药物……”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但这等手段,太过卑下,在下希望让少林寺中群僧知晓,所以只好麻烦你江少快了。”
江晓峰道:“要我如何?只要力能所及,晚辈当全力以赴。”
王修道:“咱们今夜之中,设法潜入蓝天义的营地之中,凭仗那种乱人神志的药物,引起他们的混乱。”
江晓峰道:“咱们要对何人下手?”
王修道:“在下感觉到,最好不要对人,他们养了很多乌虎猿,咱们要设法在虎猿身上动手。
江晓峰道:“不错,这药物一定服下才成,如是要人服用下药物,必然十分困难,但如要使虎猿服用,那就容易了。”
王修淡淡一笑,道:“蓝天义养了这多虎猿,代作人用,自以为得计,但他想不到那些虎猿将为药物所毒,变成了为我所用。”
江晓峰沉吟道:“如若只对虎猿下手,那倒是容易多了。”
王修道:“在一场搏战之中,蓝天义并未沾光,因此,在下推想,蓝天义不可能在一两日之内,立时进攻,因此,咱们明天晚上再设法港人蓝天义的营地之中,照我估计,蓝天义要一天整顿,可能后天动手,那虎猿服用的药物,大约要六个时辰之后发作,咱们明天下手,要他养的虎猿服用下药物,正好后天发作,正是他们将要动手的时候。”
江晓峰道:“你是说,他们白天动手?”
王修道:“经过这一番搏斗之后,蓝天义已对少林寺的实力,有了一些了解,实也用不着晚上动手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神机妙算,晚辈一向信服,咱们明天晚上动手就是。”
王修道:“还有一件事,希望江少快答应在下。”
江晓峰道:“什么事?”
王修道:“我要说服宏光大师,把那套大悲杖法,传授于你。”
江晓峰道:“这个,方便么?”
王修道:“我说服他,只要你答应肯学就行。”
江晓峰道:“咱们明天晚上,要潜入天道教营地之中动手,晚辈那有时间去学?”
王修道:“你是我所见后起之秀中,天资最好的一个,天字辈的高僧,虽然对罗汉阵法,有很深的火候,但他们学起大悲杖法来,未必能够强胜过你,他们需要四天,我想你有两天时间,就可以学会了。”
江晓峰呆了一呆,问道:“老前辈怎会有如此的感觉?”
王修道:“也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是一个很难得见到的练武奇材,你及时而生。也许正是一种神秘主宰力量作此安排。”
江晓峰接着道:“老前辈太捧我了,晚辈并未觉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修道:“任何人看到你,都觉着可以把武功传给你的感觉。”
江晓峰道:“有这等事?”
王修道:“不错,蓝夫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若你没有足够的才华,那蓝夫人也不会答应你留在蓝府之中,传授你武功了。”
江晓峰突然想到了青萍子交给自己的一个玉瓶,伸手摸了出来,道:“老前辈认识此物么?”
王修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阵,道:“是一个很普通的玉瓶,有什么奇怪之处呢?”
江晓峰道:“这是青萍子交给我的玉瓶,他说王瓶之中,藏有一幅绢图。”
王修道:“什么绢图?”
江晓峰道:“那青萍子没说清楚,我也没有仔细的追问,我听他的口气,说的十分重要。”
王修嗯了一声,打开瓶塞,道:“那要取出来瞧瞧才成。”
江晓峰道:“取出不易,干脆把瓶子摔了吧!”
王修怔了一怔,道:“可以摔么?”
江晓峰道:“重要的是那瓶中的绢图,晚辈自知阅历、经验,都不足以瞧出内情,只有借重老前辈的才华了。”
王修应了一声,挥手摔碎了玉瓶。
果然,那玉瓶碎去之后,现出了一张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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