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余三省摇摇头道:“没有,仍被他轻轻松松,避了开去,兄弟相信,就算蓝大侠,也要被兄弟这四剑逼退到三步以上。”
方秀梅脸上闪掠了一抹惊异之色,缓缓说道:“绝传江湖的‘金蝉步’稻‘血手毒掌’连在一起出现,不知是否与我们江东第一美人蓝姑娘有关?”
余三省道:“有关,而且是密相关切。”
方秀梅道:“余兄推想么?”
余三省摇摇头,道:“不是,那人避开我八剑之后,迫劝我明哲自保,不许再管血手门和蓝家凤的事,唉!在下丢的人,不比方姑娘小啊!”
方秀梅道:“事情似乎是愈来愈复杂了…”
语声一顿,接道:“那位施展‘金蝉步’的人,形貌如何?”
余三省道:“说起来很可笑,兄弟根本没有法子看清楚他的形貌。”
方秀梅道:“是天色太黑了。”
余三省道:“他和那蓝家凤一样,全身都里在一片黑衣中,连脸上,也包了黑纱,除了双目两手之外,什么也无法看到。”
方秀梅道:“没有再难为你?”
余三省道:“奇怪处也就在此了,他只警告不要再管此事,却未对我下手,彼此既不相识,他为何能信任我呢?至少,也该拿点颜色给我瞧瞧,但他却只警告我几句就转身而去,唉!好的说法,他心地仁善,不愿轻易杀人,我已为他镇服,想我不敢再插手此事,难听点说,人家根本就未把我放在眼中,如是不听他警告的话,杀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方秀梅道:“余兄此刻准备如何呢?听他的,还是不听?”
余三省苦笑一下,道:“咱们武林中人,恩怨分明,仁义当先,那蓝大侠对在下有过恩德,在下怎能弃置不顾…”
方秀梅道:“如若要讲信诺,余兄答应了人家,自然也不能不守信了。”
余三省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是聪明、利害,竟从我语气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因此,在下颇感为难,倒要向姑娘请教了?”
方秀梅道:“你如答应了人家,只有一法可想?”
余三省道:“什么法子?”
方秀梅道:“把你心中打好的主意一件一件的告诉我,由我代你执行。”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姑娘之意,可是认定在下已经答应他了?”
方秀梅道:“就算你口上未作承诺,内心之中,定也默认了。”
余三省道:“姑娘猜的仍是稍有出入,在下曾告诉他,我受过蓝大侠之恩,如若他们没有侵害到蓝大侠,在下可以袖手不问,但如侵害到蓝大侠,在下就非管不可了。”
方秀梅道:“回答的很好,蓝家凤是蓝大侠的女儿,血手门和蓝家风的事,怎么会牵涉不到蓝大侠呢?我奇怪那人怎会受你蒙骗。”
余三省道:“他如是像你方姑娘一般精明,只怕在下早已气绝尸寒了。”
语声一顿,接道:“所以,在下觉着那人虽然身负”金蝉步’的绝技,但江湖的阅历,却差的很,只要用番心机,对付他非什么难事,只是眼下两件最重的事,在下还未弄清楚?”
方秀梅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那黑衣人和血手门的二公子,是敌是友?他为何深夜追至祠堂中,偷听蓝家风和那血手门二公子的谈话,用心何在?”
方秀梅道:“只要余兄稍为留心一些,定已从两人口气中听出点头绪来。”
余三省道:“他说的话很少,而且每一句话,都是很直接明显,决无言外之意。”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会不会又缠夹在蓝家凤的身上,涉及了男女之情。”
余三省道:“血手门已退出了江湖数十年,金蝉步绝传武林更久,那时,蓝大侠也不过是个年轻的孩子,决不会和血手门及金蝉步的传人结下什么恩怨。因此。事情八成县的蓝家凤右学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方姑娘看清楚了蓝家凤么?”
方秀梅道:“看清楚了,唉!小丫头确实生的美丽,我虽是妇人之身,也不禁心生爱怜……”
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重大之事,急急说道:“余兄可否从那‘金蝉步’的传人口音中,测出他的年龄。”
余三省道:“除了特别苍老和童音之外,想从一个陌生之人的口音中,听出他的年龄,兄弟还无这份能耐,不过,那声音已然深印人兄弟脑际,如若兄弟再听到那声音,自信可以辨认出来。”
方秀梅道:“事情来的很突然,事先全无迹象可寻,就算比咱们才智高强的人,也无法找出眉目,目下倒要看余兄的态度了,如是不愿过问此事,只有一途可循。”
余三省道:“什么法子?”
方秀梅道:“留下寿礼,不告而别。”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姑娘不用激我了,事情既然叫我碰上了,怎能坐视不问,宁叫名在人亡,也不能不告而别。”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你如有不畏死亡之心,看来只有和小妹合作一途了,但你余三省一向是智谋百出,领袖群伦,人人都向你请教,这番要和小妹商量行事,只怕是心中不乐吧?”
余三省苦笑道:“人称你方姑娘为笑语追魂,兄弟只知你出手毒辣,想不到你方姑娘的口舌,实也有追魂之利,兄弟领教了。”
方秀梅道:“听余兄口气,似乎是答应和小妹合作了。”
余三省无可耐何的点头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方姑娘有何高见,兄弟洗耳恭听?”
方秀梅略一沉吟,道:“目下情势,有如一团乱丝,咱们如若找不出一点头绪,那就无法着手,欲理这团乱丝,小妹觉着有两策可用,咱们得齐头并进……”
目光一掠余三省,看他很用心的在听,微笑接道:“小妹去见蓝姑娘,我是妇人之身,进她闺房,自无不便,而且也更便于谈。不论她蓝家凤是如何慧黠,我相信她瞒不过我这双阅历人生数十年的眼睛…”
余三省点头接道:“这一点兄弟相信,王燕子再聪慧,狡黠,也斗不过你方姑娘。”
方秀梅笑道:“夸奖了……”
突然放低声音接道:“至于余兄,要去擦察看一下周振方和商玉朗,而且分别晤面,以余兄的才智、机心,只要用心一些,不难看出破绽,不过,有一点却让小妹有些放不下心。”
余三省皱皱眉头,道:“那一点,方姑娘何不明说出来。”
方秀梅道:“我怕你下不了手。”
余三省道:“对何人下手?”
方秀梅道:“周振方和商玉朗,小妹提供余兄个别拜访之意,就是要余兄瞧出破绽后,立即下手,点了他们的穴道,先制服他们内应,再御外侮,小妹猜想今日午后,必有大部武林人物赶往,太湖渔斐黄九洲,金陵剑客张伯松,神行追风万子常等,就目下江湖而言,都算得一流高手,除他们之外,小妹相信还有不少高手,这些人,都是可持可仗的奥援,如若先作安排,足可和他们一战。”
余三省点点头道:“姑娘说的不错,我不信血手门和‘金蝉步’的传人,真能对付整个江东道上的武林精英。”
方秀梅道:“有备无患,到时间该打该和,操之在我,咱们有成人之美的心,但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但那说服群豪,听我们调遣的事,还要仗凭余兄了,小妹名声不好,没有这份能耐。”
余三省道:“好!在下尽我心力。”
方秀梅道:“但在群豪未到之前,咱们先得找出一个眉目才成。”
余三省道:“方姑娘如能说服蓝家凤,必可听得不少内情。”
方秀梅道:“血手门咱们已然有了大略的了解,目下全然不知的是那位‘金蝉步’的传人,为何而来?又为什么不许你插手此事?”
余三省望望天色,道:“也许可从蓝家凤口中听出一些线索,天已大亮,咱们也该分头行事了,在下已答允,今日要为那蓝大侠,提供愚见,咱们至迟必得在午时之前,决定一个可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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