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程庄主也不会和在下交朋友,这通名报姓的事,我看免了……”语声一顿,突然转声接道:“阁下究竟替何人出头,希望坦然说出。”
程子望道:“在嘉定的地面上,程某人的身份,难道还不够吗?”
黑衣人道:“有一句话在下记得程庄主说过,如是彼此造成误会,难免要闹出惨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希望能如实说出那童子的身份。”
程子望心中暗道:“这人看上去虽然阴沉可怖,但却仍是毫无江湖经验,大名鼎鼎的中州大侠,两个人在他面前站着,他竟然认不出来。”
念转及此,不禁失声一笑。
黑衣人脸色一变,道:“程庄主笑什么?”
程子望缓缓他说道:“朋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吗?”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区区素不愿轻易和人来往……”突然扬手一把,疾向程子望手腕之上扣去。
出手迅快,疾如闪电,程子望左腕一缩右手正待反击,突然掌影一闪,石俊已抢先出手,一掌拍了过去。
黑衣人扣程子望腕脉的右手,原是半伸,突然间五指伸直,易抓为掌,硬接了石俊一掌。
但闻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石俊和那黑衣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石俊和那黑衣人似是都未料到,对方武功如此的高强。同时为之一怔,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不相信阁下是程府中的武师。”
石俊冷笑一声道:“不相信也法相信了。”
黑衣人道:“阁下很狂。”突然手脚齐出,连攻四招。
石俊挥掌封挡,把四招一齐封架开去人却仍站在原地无动。
这时,黑衣人知已遇上了劲敌,骄任之气顿消。
程子望看着两人动手情势,心中暗叫惭愧忖道:“如是不带他们同来,今夜非出丑不可,单是那黑衣人适才拳脚齐出的快速四招,只怕我就接不下来。”
石俊目光一掠那黄衣少年,道:“怪不得你如此狂傲,原来是有所恃。”
黄衣少年做梦也没有想到程子望带来之人,竟有着如此高强的武功,一时间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方天成两道威猛四射的目光一掠那黑衣人道:“阁下和剑门五鬼,怎么称呼?”
黑衣人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兄弟就是五鬼董方。”
方天成道:“你们那大师兄白衣吊客成玄通,没有来此吗?”
董方道:“剑门五鬼中只有区区一人在此。”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四位师兄,也许很快赶来此地。”
程子望吃了一惊,暗道:“五鬼齐到必有大事发生,他们来嘉定不知要闹出什么了?”
方天成望了那黄衣少年一眼,道:“这位年轻人,和你们剑门五鬼有何渊源?”
董方对方天成一开口就说剑门五鬼,又提大师兄的姓名,心中虽然有些得俱,但既然叫了名号,却又不得不自恃身份,当下说道:“阁下的姓名,还未见告。”
方天成道:“在下姓方……”语声一顿,接道:“这位年轻人打伤的孩童,正是方某的犬子。”
程子望已为剑门五鬼恶名所慑,反而不敢插口交言。
董方望了黄衣少年一眼,道:“这位公子么——姓宗?”
方天成道:“宗什么?”
董方道:“阁下的大名还没说出。”
原来他想了很久,仍是未想出方天成的身份。
方天成淡淡的一笑,道:“方天成。”
董方啊了一声,道:“中州三陕的方二侠。”
方天成道:“不敢当。”
董方道:“兄弟失敬了。”抱拳一揖。
方天成欠身还了一礼道:“犬子被打一事,兄弟并未问罪之心,我只是想查出是非曲直,如是锗在小犬我也好教训他一顿。”
黄衣少年道:“在下和令郎的冲突,说起来是谁都有错。”
石俊冷笑一声道:“就凭阁下对我们这股狂傲之气,那就不难想你到欺侮一个童子的情况。”
那黄衣少年似是为中州二侠的大名震慑,态度大变,虽受那石俊讥讽,仍然忍下未言,打量了石俊一眼,说道:“在下和方大侠令郎冲突经过,在场之人,不下数百,阁下不信,不妨去问问那些目睹实情之人。”
方天成道:“好!阁下请仔细的说明经过,犬子如有不对之处,在下决然不吝责罚。”
黄衣少年当下把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自然,言语稍有委过方珞之意,而且加重了方珞出手打伤自己随行管家一事。
方天成还未来得及答话,石俊已冷笑一声,接道:“据在下听闻的经过,和阁下所言,有甚多不同之处。”
黄衣少年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言。”
石俊道:“那位管家现在死了吗?”
黄衣少年摇摇头道:“虽然未死,但他伤得很重。”
石俊道:“但阁下却毫须未损。”
董方接道:“宗公子和两位长随,都被内家反弹之力震伤,不过,那人下手极有分寸,他们伤得不重,兄弟及时而到,以身怀灵丹施教,三人才得好转。”
语声一顿,道:“论方公子和宗公子冲突经过,双方都有损折,方大侠令郎的伤势如果至今仍未恶化,似是用不着再追究下去了。”
石俊目光投注在董方的脸上,肃然说道:“这位宗公子能和你们剑门五兄弟扯上关系,足证非平常人物。”
董方道:“这位宗公子的尊翁,和咱们五兄弟相交甚深。”
方天成目光投注到宗公子的脸上,道:“尊翁名号可否见告?”
黄衣少年道:“家父金枪宗士义,不知方大侠是否相识?”
方天成点头应道:“闻名久矣,缘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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