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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除异己大宴群豪
且说马文飞和那单宏章一番恶战,两人倒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攻守之间,各有奇招,力战二十余合,仍是个不分胜败之局。
沈木风眼看双方恶战下去,一时间还难分出胜败,心中大感不耐,暗道:似这般下去,不知要打到几时才可伸手,岂不是大大有伤百花山庄的威名,在众目睽睽之下,既不能调集人手,齐出围攻,又不能亲身临敌,心中好生为难。
以他过人的才智,竟然也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
只听激斗场中响起了两声闷哼!惊动了四座。
抬头看去,只见马文飞和单宏章各自退了四步,相对而立。
原来两人在激斗之中,彼此硬行拼了一招,两人武功相若,内力也在伯仲之间,这一招硬拼,彼此都被震得向后退了四步。
场中群豪,大都暗中留神默查几人搏斗情形,但却无一人出言干涉。
只听单宏章冷笑一声道:“久闻马总瓢把子之名,今日一会,果不虚传。”飕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
马文飞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右手却探入怀中,取出一把折扇,呼的一声,张了开来。
单宏章道:“兄弟想领教一下马总瓢把子的兵刃功夫。”
马文飞道:“当得奉陪。”
单宏章长剑一摆,左右挥动,登时闪起了一道银虹,但却并未攻向马文飞,劈出两剑之后,收剑凝神而立,双目圆睁,望着马文飞。
马文飞看他执剑情形,心中微生震骇,心知他适才两剑,只不过借机会提聚真气,再一出手,必将是徘山倒海一般的猛攻。
原来凡是执剑之人,又不肯轻易出手攻敌者,剑术必佳,何况单宏章剑术高超,已步入剑道之境,一发之势,凌厉绝伦。
马文飞不敢轻敌,手中折扇斜斜横出,暗中提聚真气,脑际之间,却在想着拒敌之策。
这时,那红衣大汉,已和司马乾打入紧张关头,司马乾突地使出了一手奇速怪异的掌法,只见掌影飘飘,有如落英缤纷而下,但急促的掌势中,却又含蕴着沉稳的气势。
全场中人,都对司马乾改变了看法,只见这疯癫之人的武功,正和他为人一般,使人莫测高深。
那红衣大汉虽是剽悍勇猛,拳拳如铁锤击石,巨斧开山一般,但他却似被司马乾奇快的攻势,控制住局势,占尽了先机,空自挥拳如雨,却无法占得优势。
沈术风似是未料到司马乾竟是位身负绝技之士,亦未料到马文飞忽然出手相助,原本的绝对胜算,此刻却形势大变。
除非沈木风再传令增派高手加援围攻之外,一时是很难分出胜败!
但见唐老太太仰脸望着天上星辰,哈哈说道;“沈木风,咱们相约的时刻,快要到了吗?”
沈木风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下,笑道:“夫人安心,沈木风出口之言有几时曾经不算了。”
唐老太太道:“咱们早些了断,老身也好早些动身回川。”
沈木风道:“怎么?夫人似是很自信的能够胜得在下,是吗?”
唐老太太道:“最低限度,可使你一双眼目,看看唐家暗器手法如何。”
沈木风哈哈大笑一阵,道:“这个我沈木风早知道了,四川唐家以暗器名传武林,数百年来毫不衰退,自然是应该有自负之处,不过……”
唐老太太脸色一变,道:“不过怎么样?”
沈木风道:“不过在下倒不是畏惧暗器的人!”
唐老太太冷笑一声,道:“现在夸口,不觉着太早一些了吗?”
沈木风道;“夫人如若不信,片刻之后,便知分晓!”
只听场内司马乾朗朗大笑声中,混入了声声怒吼,震动全场。
转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大汉,双目怒睁,双拳挥舞如飞,口中又不停发出怒吼之声,似是暴怒的猛兽,择人而噬。
司马乾却是神态潇洒,举止飘逸的挥动着双掌,和那红衣大汉续斗。
他已不愿再和红衣大汉硬拼内力,因为他发觉了那红衣大汉似是已经失去了人性,像一头猛兽,大有不死不休之气概。
马文飞和单宏章,也已打入了紧要关头,双方都已在尽施所能的求胜。
局外人,有两个人内心中的焦急,更甚过场中拼斗的人。
那就是萧翎和沈木风。
萧翎担心着马文飞伤败,又怕因而误了抢救父母出险的大事,他很想暗中出手,相助马文飞一臂之力,但却又迟迟不敢出手。
沈木风不愿在筵席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再调人手,倚多为胜,伤了司马乾和马文飞,而且自己的坐位,相隔又太过遥远,纵然想暗中出手,相助单宏章一臂之力,又是有所不能。
这时,四周花木林中的乐声,早已停息下来,全场中鸦雀无声,隐隐可闻得场中恶斗的拳风。
又过有一盏热茶工夫,突闻激斗的司马乾朗声喝道;“诸位快请离开席位,百花山庄中人,即将要施放金蛊毒了!”
场中群豪,大都是有丰富的江湖阅历,虽然未见苗疆施放蛊毒的事,但都曾听说过,蛊毒大都是和在茶、酒之中,使人不知不觉中饮入腹内,受那放蛊人的控制,终身难以脱离,除了此法之外,再无别法,只要不饮茶、酒,对方就无法把蛊毒送入腹中。
此刻,听得司马乾这呼叫之声,似是放蛊别有其法。
群豪心中虽然有些不信,但司马乾连连不绝的示警,呼叫,都暗自运气戒备。
沈木风今夜这洗尘宴中,约来的尽是心中怀疑之人,准备在酒宴之间暗中观察。可以收为己用者,则收罗手下,桀骜不驯者,就早些把他除去,免得在明日英雄大会上,受其搅扰。
但这般人大都是江湖老手,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沈木风深知自己昔年在武林中的恶毒之名这般人必将是从严防范,在酒茶之中下毒,这般人决然是不会中计,说不定还将被人当面揭穿,必得想一个出于群豪意外的办法,使群豪在不知不觉中受其控制。
沈木风知道那金花夫人,乃是苗疆第一用蛊高手,乃与金花夫人相商,决定了一个施毒的办法,由金花夫人,施放苗疆最利害的金蛊毒,而且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蛊毒。
眼看将到金花夫人施放金蛊毒的时间,却被司马乾从中呼叫阻挠,心中对他恨极,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偏巧司马乾的武功,又是那般高强,高强得连八大血影化身之一,竟然也难以胜得过他,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局。
沈木风心中虽然是焦急万分,但他为人阴沉,心计智谋,超绝一时,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神情,内心之中,却在苦思着对敌之策。
默查场中搏斗形势,除了亲自出手之外,只有再设法调集人手,合攻那司马乾。
但沈木风自己已和那奇毒暗器威震武林的唐老太太,有了先约,如若亲自出手,势必将激起那唐老太太出手之心。如是再行调集人手,合攻那司马乾,亦恐引起了群豪抱不平之心,形成一场混战,此又是沈本风竭力避免的事。
他沉思了良久,想过了千百种的办法,仍是想不出一种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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