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慧因大师忍不住问道:“道兄方才问那白云峰,其曾祖真名实姓。使老衲颇觉纳罕,不知为何有此一问?”
天齐道长正色道:“贫道怀疑那‘鬼医’,本姓并非姓白!”
慧因大师诧然道:“哦?道长莫非知其真名实姓?”
天齐道长并未立即作答,眼光四下一扫,确定附近无人,始轻声道:“贫道最近在观中,无意间发现先师所留一本密札,其中所记载者,均为百年武林大事,有段曾提及那绝情妃子……”
慧因大师精神一振,迫不及待问道:“尊师密札上如何载?”
天齐道长道:“根据密札记载,死而复生之术,并非‘鬼医’所创,始作俑者,实另有其人!”
慧因大师急道:“莫非是绝情妃子?”
天齐道长颔首道:“不错,其术之密本,确为绝情妃子所持有,但她从何得来,却不得而知。”
“密札中记载,绝情妃子出现江湖,疯狂杀人之情,并非如此嗜杀之人。只因偶与一精通医术之少年侠士邂逅,双双坠入情网。
哪知少年侠士心怀叵测,实为觊觎那密本。千万百计,志在必得。”
“绝情妃子似已察觉出来,但仍不敢确定,那少年侠士是否别有所图,并非对她真心相爱,用私下仿制一伪本,并将其中重要部分纂改,以试少年侠士之心。”
慧因大师道:“密本果然被盗?”
天齐道长微微颔首道:“少年侠士心狠手辣,为取得密本,竟不顾与绝情妃子数月爱恋之情,暗中在食物中下了剧毒,将绝情妃子毒毙,得手而去。”
“哪知绝情妃子早有戒心,事先已将解毒之药暗含口中,当时确已毒发身亡。但几个时辰之后。解药散发出药力,竟然使她死而复生了!”
慧因大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她复活之后,痛恨天下男人,以杀戮为报复,以泄遇人不淑之恨。”
天齐道长道:“数年之后,绝情妃子为何突然消失,以及若干年后,江湖中又出现一个女魔,手段之狠毒,较绝情妃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密札中并无记载。但据贫道判断,当年那少年侠士,极可能就是‘鬼医’!”
慧因大师若有所思,沉吟不语。
天齐道长接道:“掌门人不妨想想,‘鬼医’之所以得其名,乃是他不愿以真名实姓告人,且多年行踪飘忽不定,似在逃避什么人。而其医术在异常法,无不以奇特之术行之,岂不正与绝情妃子所失伪作相符?”
“而女魔一出现,他即消声匿迹,从此不知去向。白石老人既提及‘鬼医’即其父,则更足证明贫道所料无差!”
慧因大师不由地赞道:“道兄所见极为高明!想那白石老人亦非姓石,只是多年隐居白石山谷,以白石之号而已。”
天齐道长郑重道:“贫道认为最重要之一点,即当年少年侠士不惜毒毙绝情妃子,得手之密乃是伪本,其中重要部分已经纂改。
由此可见,有关死而复生之术,需备天下难求之四件罕世奇珍之物,绝非真实!”
慧因大师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据闻那四件珍奇之物,下落尚且不明,遑论四件齐备。但徐元平已死而复生,却是不争之宝。”
“显见绝情妃子当年纂改之意,只是故意出个难题,让人知难而退,认为此术仅止于异想天开,绝无可能实现罢了!”
天齐道长道:“掌门人的看法,正与贫道不谋而合。不过,有一点,贫道百思不得其解,徐元平既死而复生,为何至今未见南海奇叟之女出现?”
慧因大师道:“此事老衲也曾想到,极可能使徐元平死而复生之人,就是南海奇叟之女!”
天齐道长不以为然道:“贫道认为不太可能,亦不合乎常理,因那南海奇叟之女,对徐元平爱之极深,不惜以死相殉。若是她使徐元平死而复生,怎么可能任其……”
正说之间,突闻慧因大师喝道:“何人胆敢在树上窃听!”出手如电,一记劈空掌力,遥向两丈外一株密茂苍松击去。
掌风到处,只见松针纷落,同时跳下一只白色小猕猴,“吱吱”乱叫向林内窜逃。
天齐道长不禁笑道:“原来是这小家伙!”
只因白色小猕猴极为罕见,至为珍奇,一僧一道见猎心动,立即双双急起直追。
一僧一道刚进入林内,却见松树顶落下一条红影,朝另一方向疾掠而去。
这条红影正是梅儿,她原藏在树顶窥探少林寺动静,不料一僧一道走来,使她无意中窃听到,一段惊人武林秘闻。
正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岂知被慧因大师惊觉,喝声甫起,劈空掌力即至。
梅儿情急生智,急将带来的小雪球抛下,引开那僧道二人,趁机纵身而下,疾奔而去。
其实潜上山来的,并非梅儿一人,四个女童全来了。她们由后山陡峰峭壁,利用钩索攀登。
适逢恨天一妪闯入罗汉阵,全寺少林弟子的注意力,均集中在老婆子一人身上,是以她们能够趁虚而入,未被发现。
她们奉百奇老人指示,任务是查明徐元平藏身之处,必要时见机行事。
四个女童顺利登山之后,立即分散,各自分头搜寻。无奈小叫化被藏室之中,她们根本进不了禅院,如何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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