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〇
对于病女人,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当他们走到甬道尽头,发现了一间奇怪的厅屋时,金北岳也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厅中,有一张很长的木案。
案上正躺着一个女人。
说她是女人,似乎不太恰当。
因为,看来这个女人已经是个尸体了。
而且。还是被分解了的尸体。
林天香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她此刻却双手发抖。
不但那女尸可怕,而墙上挂的那些肢体,更可怕。
胡四海没说错,这儿真是人肉作坊。
有人在这儿拿人当作猪羊一样宰割。
但有一点不同的是,长案的另一边放着几个大桶,桶内盛着白白的上好高梁酒,酒香四溢,掩去了血腥味。
齐敢抢先一步,冲向长案旁边,向那些木桶中打量了一下,失声道:“他们这是做什么?人皮泡在酒中,为什么?”
金北岳和林天香也看清楚了。
那些酒桶中,有两个桶内浸了人皮。
林天香掩面退向一边。
她可真是不忍再看下去,分尸已经够惨了,还要剥下人皮,这未免太过分了!
金北岳则咬了咬牙道:“大叔,你看他们……是不是在这儿……拿人皮充牛皮卖?”
齐敢沉重的摇摇头道:“不是!这些都是女人的皮,也许……”
他似乎是想到了这是做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因此,他说到了一半,又顿住了。
林天香这时尖声道:“金公子,我们快出去吧……这里……这里太可怕!”
金北岳冷冷一笑道:“林姑娘,咱们不能走!”
林天香一怔。
不过,她似乎早就知道,要走,不太可能。所以她听到金北岳说不能走,她也并不怎么意外。
但她奇怪的是,金北岳在察看那长案上的躺着的女尸时,未免太过专心。
林天香走了过来。
突然,她呆了。
女尸是活的。
看上去这个女人已被肢解,实际上,走到她面前才能发现,她并没有死。
她还是一个完整的人。
那些似乎是由她身上拆下来的四肢,并不是真的是由她身上卸下来的。
那些肢体只是摆在这女人身上。
不过,林天香发现,这个女人很丰满,很是诱人,除了脸上因为涂满了药物,看不清年纪之外。
如仔细看来,她应该是个美人。
“她没死?”
林天香只能说这一句话。
金北岳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没死!她活得很好……”
齐敢这时正想用手去除掉那女人脸上的药物,而林天香却失声道:“齐大叔,别动……”
齐敢一怔。
他心想,这个丫头,几时改口了?她居然跟小岳一样的称呼我了。咧嘴一笑,道:“为什么?姑娘,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没死……”
林天香道:“大叔,你……会把她的脸皮剥掉的……”
齐敢“哦”了一声道:“揭掉皮,怎么会?”
林天香道:“大叔,这是易容术的一种嘛……不到野外,不能把脸上涂的药除去的!”
金北岳笑了。
他看看林天香,道:“你会易容么?你……”
林天香瞪了金北岳一眼道:“我不会,但我听说过……”她低声附耳,“你以为我易过容么?”
金北岳摇头道:“没有,林姑娘,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林天香一笑道:“我也没误会呀!金公子,这地方很古怪,咱们别……别……”
她的话忽然顿住,睁大了眼,抓着金北岳的手直往后退。
金北岳也一惊,但却挣开了林天香的手,冷冷地向那长案的女尸劈出了一掌。
他这一掌,力道不大。
因为,他可不想把这个忽然坐起来的女人打死。
但是,他错了。
因为,那女人居然不是弱者。
金北岳掌力未出,那女人就顺着金北岳的掌力,由长案上向外飘去。
一个看不到脸孔的裸女人,忽然像飞鸟般掠起,这光景仍然很吓人。
不过,眼前的三个人之中,至少有两个人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
所以,这裸女武功虽好,也逃不过劫难。
就在她掠向厅中一角时,齐敢也在这时双手向前一伸,十指箕张,大喝一声:“回来吧……”
裸女疾掠的身子,就像被人用绳子拉住了一般,挣得一挣,就倒翻而回。
显然,齐敢真力之强。使得裸女已失去了控制,倒回之际,竟重重地摔在一个装着高梁酒的酒桶之中。
扑嗵一下,酒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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