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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作者:卧龙生 (中华人民共和国) 收藏
摘要:卧龙生

 


  “哦!”司马长风轻言细语的问,“你该知道,这件事不能让骏儿知道。”

  “这……”伍岳连连点义道,“门下因情急冲口而出,又以为少庄主已经出了水谢。”

  司马长风的笑容依旧,只是道:“那……不应该怪你的啰。”

  伍岳道:“也算是门下粗心大意。”

  “粗心大意!”司马长风笑得很自然,口中重复伍岳的话,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语气仍然十分温和的道,“司马山庄就是容不得粗心大意之人!”

  司马长风的口气十分温和,抓着伍岳的左手臂,快如游鱼的一滑,突地紧紧捏住伍岳的腕脉,左手同时按上伍岳的右臂“血海”大穴之上,淡淡一笑道:“伍岳,你还有最后的要求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就在司马长风的盈盈笑声中不着痕迹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伍岳立刻通身汗如雨下,连忙哀声道:“庄主,门下该死!”

  司马长风的笑容没变,只道:“既然自知该死,当然不会怨本庄主了。”

  伍岳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乞求的道:“门下下次一定不敢!”

  “没有下次了!”司马长风这时才收起笑容,沉声道:“伍岳,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委身本庄的真正企图吗?你意在‘血魔秘籍’,是也不是?”

  伍岳声如哀啼的道:“庄主,门下……”

  “去!”司马长风一声低沉的“去”字,双手推甩兼施。但见伍岳偌大的身子,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平地飞起丈余,从水榭里几个翻滚,“咚”的一声,跌在假山之上,“噗”又反弹回来,直挺挺的躺在花圃之前,左手齐腕而折,右肋“血海”大穴成了一个血洞,鲜血,由破洞中翻着一股血沫,死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荷花他的对岸,隐隐有脚步杂沓之声。

  司马长风弹身而起,跨步抢到水榭门外,怒冲冲的厉声喝道:

  “你敢造反!老夫真是瞎了眼了!”

  喝声之中,司马骏、费天行慌慌忙忙的飘身而至,两人不约而同的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马长风挣红了脸,怒犹未息的道:“我再也料不到他会对我暴施毒手!”

  司马骏忙道:“爹,谁?是谁?”

  司马长风指着花圃前,地上躺着的伍岳,道:“不是他还有谁如此大胆!”

  费天行撩起黄色衣袂,垫步向前,描了一眼道:“是伍岳!他……他怎么会……会如此大胆!”

  司马长风叹了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夫把最重要的迎宾馆托付给他,料不到他狼子野心,趁着我躺在软椅之上全然不防之下,向我暴施毒手,口口声声要我用他为本庄总管,真乃胆大妄为!”

  费天行探手试试伍岳的胸膛,早已断气,不禁叹道:“伍老,你这是何苦,要做本庄总管,只须向我示意,费天行情愿让贤。”

  说完,躬身一礼,对司马长风道:“伍岳已死,庄主息怒。”

  司马长风像是十分吃惊,颇有些意外的道:“他已经死了?我……”他扬起一双手,十分意外的接着道:“我会下手那么重吗?

  唉!莫非天意!”

  费天行道:“庄主的功力已到化境,伍岳怎承受得起。”

  司马骏也凑上前去道:“爹,外面风大,进去歇吧,别气坏了身子。”

  费天行含笑道:“庄主找属下,是有事吩咐吗?”

  “你们进来。”

  司马长风缓步进了水榭,在软椅上半倚半坐的指指身侧两个藤椅道:“你们也坐下来。”

  他一面嚼了口茶,一面向费天行问道:“天行,常老帮主寻短,这事对丐帮影响之大就不待多讲。你是丐帮之人,有何高见,说来本庄主听听。”

  费天行闻言,满面戚色,勉强忍住悲凄,悠悠叹息一声道:

  “灭行不屑。此刻心乱如麻。真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司马长风眨了眨眼睛,十分同情的道:“我很了解你的心情,只是……”他嘴角掀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费天行语含悲凄的道:“属下对庄主的厚待,铭刻五衷,几次想据实禀告,又恐惹庄主气恼。”

  司马长风淡淡一笑道:“有话尽管说,我是该恼的则恼,并非不通情理的人。”

  费天行闻言,突然左脚上跨,“通”的一声,双膝落地,跪倒在司马长风脚前,喃喃的道:“不瞒庄主说,丐帮已凑足了纹银三十万两,打算为属下赎身还债,只是……”他的一双眼里,现出乞求的光芒,仰面望着含笑的司马长风,明显的希望司马长风能点头答应。

  司马长风果然嘴角含笑,但并没有点头,只是语意缓和的道:

  “事情不是在于三十万两纹银,银子,对于司马山庄并不是最重要的,你且起来!”

  费天行觉着事情有缓和的余地,依然跪地不起,道:“假若庄主能格外施恩放属下回洛阳整顿丐帮,属下结草衔环,必当图报!”

  “真的?”司马长风果然狡诈,因为,他正要费天行自己上钩。

  接着又慎重的道:“天行,你起来,坐下。”

  他拍拍软椅的下首,示意要费天行坐到身侧来。

  费天行觉着大有希望,也就站了起来,口中道:“庄主,属下言出由衷,还望庄主明察。”

  司马长风先不开口,从帖身处抽出一张棉纸,抖开了来,迎着费天行面前,晃了几晃道:“喏!这是你初进本庄亲写的借据,也是你自愿到本庄听候差遣,为期十年的契约书,没有错吧?”

  费天行连连点头道:“属下的亲笔,也是出于自愿。”

  司马长风十分沉稳的道:“你当初的想法,老天心中明白,除了丐帮急需银子重建龙王庙总舵之外,你还有三点目的,不知是也个是?”

  费天行不由心头一震,因为司马长风喜怒无常,虽然在表面上慈眉善目,经常是和颜悦色。未语先笑。但由于费天行身为司马山庄总管,为时已经三年,一千多个日子,朝夕相处,焉能揣摸不出司马长风深沉的心思,反复无常的性格,尤其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极反常的事情,不时发生,往往令人难以捉摸。故而,费天行不敢贸然回答。

  司马长风早已接着道:“第一,你要在司马山庄学习武林的各项经验。第二,要借司马山庄在武林中之名气,结交武林同道,替丐帮奠立江湖基础。第三……”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一双眸子精光碌碌的落在费天行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球,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神情不安的费天行。

  费天行惶恐的道:“庄主指的第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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