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
葛天森笑道:“两位如是别无他事,何不先随我等同去少林一行?”
轩辕琅道:“方便么?”
葛天森微微一笑,看了伽因大师一眼,道:“大师认为如何?”
葛天森老于世故,是以他不愿越俎代疱,而先向伽因大师请教。
伽因大师合十道:“少林子弟,甚是欢迎两位施主同往……”
敢情,这等情况之下不欢迎那也不行。
葛天森哈哈一笑,道:“大师代为应允,两位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这时,雷刚和石承先均已起身步出大厅。
萧琼向岑小芳笑道:“岑姊姊,你要不要入内去收拾一下?”
岑小芳道:“不用了!”
萧琼一怔道:“不用么?那房中的许多用物,你都不要了?多可惜……”人已举步向外行去。
岑小芳摇摇头道:“那房中之物,不是婢子带来的!”
她眼见萧琼业已转身向外行去,也就不再多加解释,看了轩辕琅一眼,道:“琅兄,咱们也一道走吧……”
一行八人,出了那嵩山别府,便下山直奔少林。
顿饭时光,已然抵达。
显然,那少林掌门大师,对他们前去少室转赴太室之事,甚为关心,一行人甫回寺中,掌门人已然迎了出来。
伽因大师把那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为轩辕琅和岑小芳引见了掌门和慧因、灵因两位长老。
宏法掌门人倒没有多问什么,只告诉那知客僧人宏觉大师,在少林附近的农家,为轩辕琅夫妇准备一处居住之所。
戴天行等人在寺中用过了饭,并且准备了几桩应用之物,便陪同了石承先、雷刚、葛天森、萧琼四人,向东行去。
那四十八名灯娥,丫鬟,萧琼只带了四名,其余的四十四名少女,便也在少林寺的不远一处农村住了下来。
一行九人,在戴天行的引导之下,离了嵩山,竟是直奔郑县而去。
当晚他们便住在郑县县城之中。
次日一早,那戴天行天色未亮,就出了客栈,直到晌午时分方始回转。
雷刚似是被他这等行径弄得有些不解,但又不便向别人询问。
戴天行一回来,他便趋前急急问道:“戴兄,可是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记号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他留下的暗记,十分奇怪……”
雷刚道:“怎的奇怪?”
戴天行道:“如是照他留下的暗记,咱们只怕要再走回头路了!”
雷刚一怔道:“怎么回事?为何要往回走?”
戴天行道:“那澄因大师从嵩山至此,每隔五里路均有暗记,多指向东方,但到此间之后,就忽然变了方位,反指向西了!”
雷刚道:“那是为了什么?莫非澄因大师弄错了?”
戴天行道:“兄弟今日一早,就是为了想查明是不是澄因大师把方向一时弄错了,才在这城外跑了不下五十余里……”
葛天森笑道:“结果如何?”
戴天行道:“澄因没有弄错,他们显然是从郑县又改变了行程的方向,折回西边了。”
葛天森沉吟了一阵,道:“如此看来,那澄因大师莫非仍是被天香门中的什么人诓走了么?”
戴天行摇头道:“不一定,如是天香门中有人将澄因大师诓去,澄因大师又怎能有着那等闲暇的时间,从容留下暗记呢?”
葛天森道:“这也有理……”他语音一顿,接道:“戴兄,咱们要不要分途打探一下?”
戴天行笑道:“那倒不必了!反正澄因大师既然留有暗记,咱们总得随后追上去看一看!”
雷刚道:“不错,好歹咱们总得先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只要那澄因大师留有记号咱们就不愁找不到他……”
说话间,葛天森已然唤来了店家,结清了帐目。
戴天行领着几人,出了郑县,当真的折向西行,但这一回不同的,却是沿着黄河南岸,向汜水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澄因大师依然留着暗记,第二天正午时分已然抵达了洛阳府。
戴天行当先进了府城,竟然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
用过了饭,石承先终于忍不住心中疑虑,皱眉问道:“戴老,咱们今日可是不再往前赶路了?”
戴天行道:“不错!”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戴天行笑道:“那澄因大师留下的暗记,说出他就住在洛阳府!”
石承先道:“这事有些奇怪了!”
戴天行笑道:“哪里奇怪了?”
石承先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甚是可笑,那澄因大师,本是被人救走,自然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是以,戴天行一反问,他倒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葛天森接道:“戴兄,你说那澄因大师就在这洛阳府歇下来了?”
戴天行道:“不错!”他语音一顿,接道:“澄因在城外留下的暗记,说明他与同行之人,抵达洛阳,便不再前行了!”
葛天森道:“咱们如何才能将他找到?”
戴天行笑道:“这个容易……”
他忽然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你先陪我出去一趟如何?”
石承先道:“晚辈遵命!”
戴天行要那葛天森等人暂在店中相候,领了石承先,向外行去。
两人出了店家,便向南城而行,一直出了城门,来到一处两山对峙的河口。
石承先只觉这一带山势虽然不高,但形势却是壮丽雄伟,笑道:“戴老,这是什么所在?”
戴天行笑道:“老弟,这儿就是龙门!”
石承先怔了一怔,笑声道:“伊兰山么?”
戴天行笑道:“不错……”语音一顿,忽然身形电射,直向一处山坡奔去。
石承先随在他身后,只见戴天行来到一处石洞之前,沉吟不语。
石承先举目望去,却见这一带石洞林立,戴天行立身之处,乃是一处较大的石洞。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忽然抓头道:“奇怪……”
石承先暗道:“他为何如此茫然?莫非那澄因大师忘了留下暗记么?”
思忖之间戴天行已然向内行去。
这间石洞,深约五丈,两壁刻了不下百余尊佛像,但当中之处,却仅仅只剩下一座石台,那台上的佛像,不知怎地失去了踪影。
戴天行入洞之后,不停的四处打量,最后,立身那石坛之前,仔细的摩挲。
石承先心中虽然不解,但却未曾多问。
容得戴天行几乎把石坛的每一寸地方已察看得丝毫不漏,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脱口道:“戴老,那澄因大师可是就在此处?”
戴天行道:“不错,他就住在这里……”说话这间,已然伸手向那石坛之上扣去。
笃笃两声响过处,只听得一缕细如蚊蚋的声音,自那高约五尺的,宽达丈许的石坛之内传出道:“什么人?”
石承先心中一惊,忖道:“怎地这声音会从石坛之中传了出来?难道澄因大师竟会住在这块巨石之内?”
戴天行这时却大声道:“兄弟戴天行!”
话音一落,忽然听得一连串轧轧之声,不绝于耳,那巨大的石坛,竟然向旁缓缓移去。
石承先失声道:“原来这是一处暗门呀?”
戴天行笑道:“老弟,你可是觉得十分意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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