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
葛天森道:“令师昔年两度进入中原,葛某均未有缘拜见,传闻令师除了武功过人一等之外,还极擅歧黄之术,不知是真是假?”
萧琼迟疑了一阵,暗暗地看了石承先一眼,这才接道:“不瞒前辈说,先师果然善于用药……”她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但先师也曾告诉过晚辈,举世之中,如论医人之术,她老人家比一位高人要稍逊一筹!”
葛天森闻言,显然吃了一惊,忙道:“真的么?不知那人是谁?”
萧琼道:“先师所指,就是你老!”
葛天森不禁呆了一呆,道:“是我么?”
萧琼道:“先师说,举世之中,行医用药之道,无人可与药王相比,她老人家两度进入中原,到处未曾碰上你老,似是在心中甚为抱憾……”
葛天森忽然长叹一声,道:“不错,葛某曾经听人说过,令师精于医道,未能面请教益,实属生平恨事,如今令师已然作古,葛某的心愿,只怕永远要藏在心底了!”
他话音甫落,犬王戴天行蓦地一笑道:“葛兄弟,你的心愿,似是不用永埋心底,眼下就有那擅于用药之人在座!”
葛天森闻言,愣了一愣!
但当他目光转向萧琼之时,顿时心中恍然,大笑道:“是啊!葛某怎地忘记了?”
他抱拳向萧琼一揖,接道:“姑娘,令师只有你一位传人么?”
萧琼道:“先师只收了晚辈一人。”
葛天森道:“那就是了!姑娘对那医道一门,想必也已尽得令师的传授了!”
萧琼摇头一笑道:“晚辈学是学了一些,但却不足以和前辈专家较论!”
葛天森大笑道:“姑娘很谦虚啊!”笑声一顿,接道:“姑娘,如论用药行医之道,葛某倒是自信,可与令师相将,说不上高低,但有一事令师却比葛某高明……”
石承先听他一直追问秦湘子的医术,心中本就有些不耐,这时闻言,不由得有些茫然,暗道:“原来葛兄是别有居心的了!”
萧琼在葛天森话音稍顿之际,笑道:“老前辈可是指的武功一道么?”
葛天森笑道:“令师武功高过葛某,那本是必然之事,葛某所说,乃是另有所指!”
石承先暗道:“但不知葛兄说的是什么?……”
这时,萧琼显然大感意外,笑道:“老前辈指的是哪一方面?”
葛天森道:“迷人心性之术!”
萧琼道:“这个么?先师……”
她忽地沉吟不往下说。
葛天森道:“葛某生平之中,对于用药迷人之方,虽是涉猎不多,但自问凡是可用之药,葛某都曾试过,但与令师相较,却是差得极远……”
他余音未已,戴天行忽然笑道:“葛兄弟,你这话有些欠通了!”
葛天森一怔道:“哪里欠通了?”
戴天行道:“灯阵之中,纵无生还之人,你说那灯阵主人善用迷人之物,定然是有所根据的了!”
葛天森道:“不错,兄弟自然有着根据!”
戴天行道:“这不是欠通了么?既是无人生出过那勾魂灯阵,兄弟又怎会发现灯阵主人善用迷药之事?”
葛天森笑道:“这也不见得就说欠通啊!戴兄,你当记得那廿年前,兄弟曾经搬运过三具武林人物尸体,前去终南之事吧!”
戴天行道:“记得!那与此事何关?”
葛天森道:“关系大了!”他语音一顿,沉吟了一下,接道:“戴兄,你可知道那三具尸体,是何人?”
戴天行道:“不知道!”
葛天森道:“他们三人,在武林之中,极有名望,而且均是一派宗主身份!”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一派宗主?那会是……”他忽地站起来,大声道:“兄弟,那三人莫非就是被人传说失踪的华山掌门人洪飞等一行么?”
葛天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不错,正是他们三人!”
石承先这时听得不但有些不解,而且大感兴趣,心中暗道:“原来华山派的掌门人,也丧生在灯阵之中么?”
但他觉得不解的,却是那灯阵主人,第一次进入中原,曾和九大门派的上一代掌门人动过手,而洪飞也是亲自参与之人,为什么十年之后,竟又丧生在灯阵之中?
他疑思未解,耳中听得戴天行道:“兄弟,这事有些奇怪啊!愚兄有些不信!”
葛天森笑道:“哪里奇怪了?”
戴天行道:“那洪飞也曾在三十年前,吃过灯阵主人的苦头,十年之后,又怎会再次与那灯阵主人周旋?以他一派掌门之尊,总不会那等不识进退吧!”
葛天森道:“这中间的道理,兄弟也不明白,只是兄弟所运的三人,却实实在在的有着洪飞在内!”
戴天行皱眉道:“兄弟,你把他们的尸体弄到手中,又为了什么?”
葛天森道:“好查勘那灯阵主人用的何种武功,要了他们的性命!”
戴天行道:“查出来了?”
葛天森道:“既说查出来了也可,如说没有查明白也无不可!”
他这等回答,只使在座几人,全是一怔!
雷刚忍不住叫道:“葛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据你所言,岂不是白费?”
葛天森笑道:“其实,兄弟虽然花了如许精力,正如雷兄所说,真是白费了!”
他笑声一敛,竟然长长一叹道:“想不到灯阵主人手法之妙,竟使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兄弟,你难道一直未曾找出他们三人是怎生丧命的么?”
葛天森忽然摇头道:“没有!不过,戴兄,不瞒你说,他们三位并未真个死去!”
戴天行大大的一怔道:“他们未死?”
葛天森道:“不错,没有死!只是与那死人却也没有什么分别!”
石承先心中也大为惊讶,忖道:“世间哪有这等怪事?一个人怎会明明死去,却又不曾当真的死去呢?”一时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葛天森道:“这……因为他们昏迷不醒,除了胸前一口气在,长日沉睡,不是与那死人一般无二么?”
石承先道:“有这等事?他们不吃不喝么?”
葛天森道:“问的好!老弟,他们如非被愚兄运回终南,只怕早已饿死在那山野之中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他沉睡不醒,这吃喝之事,确实叫愚兄费了一番周折,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愚兄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了!”
戴天行道:“什么法子?”
- 上一篇: 一五八
- 下一篇: 一六零
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