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石承先黯然长叹道:“先父被人暗算而死,晚辈眼下正在追查凶人!”
三位老人同时呆了半晌,张耀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那凶人可曾查出来了?”
石承先摇头道:“没有!晚辈……”忽而住口不语!
他突然觉得,有许多话,还不便当着于逸说出。
麦冲也大喝道:“谁敢暗算老夫那石兄?他莫非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么?”
张耀却向石承先道:“令尊丧身何处?可有什么目击之人?”
石承先眼见三位老人听到自己爹爹死后的悲愤之情,完全出于至诚,不禁大为感动,抱拳道:“先父乃是在嵩山少室峰头与那八荒魔剑比剑之时,遭人暗算而亡……”
呼延侗陡然白发根根直立,大声道:“是那八荒魔剑杀了你爹?”
石承先道:“这个……晚辈尚未查明!”
呼延侗闻言一怔道:“不是他?”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据雷大叔分析,那八荒魔剑决非暗算先父之人!”
呼延侗忽然望了雷刚一眼道:“这位老当家的当时在场,难道没有瞧明白么?”
石承先道:“雷大叔所立之处,瞧不清当时的变化,不过……”
他忽然沉吟不语。
麦冲忍不住接道:“不过什么?”
石承先道:“晚辈曾亲自去少室峰头查勘过一次,相信当日何人暗算了先父,至少有一人能够瞧的清楚!”
呼延侗道:“此人是谁?”
石承先道:“少林长老澄因大师!”
呼延侗笑道:“那好办,找那澄因大师一问,不就明白了么?”
石承先道:“晚辈去过了少林,只是……并未见到那位澄因大师!”
呼延侗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那澄因大师被人劫走了!”
呼延侗惊哦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石承先接道:“如是那澄因大师不曾失踪,晚辈也不会来到神机堡了。”
张耀陡然一震,目光电射于逸,喝道:“于兄,澄因大师现在堡中么?”
于逸神情一直非常镇定,虽然眼下的情况,变的与他原意几乎已是背道而驰,但他闻言却是一怔,接道:“澄因大师未曾来过终南呀!”
张耀似乎不信,脸色一沉,正待出声追问,石承先业已接道:“于堡主说的不错,那澄因大师果然不曾前来终南山!”
麦冲忽然干笑了一声,道:“这就奇了!既然澄因和尚不曾来此,你们为何放了正事不做,赶来神机堡?”
石承先道:“晚辈来此,乃是向于堡主拜求指点,好找出那澄因大师下落!”
呼延侗大笑道:“原来如此……”语音微微一顿,掉头向于逸接道:“于老弟,你似乎对老夫兄弟说谎了!”
于逸淡淡一笑道:“若非兄弟用这等激将之法,只怕三位也不会出来见到石公子了!”
言下之意,不但不以自己谎话被人揭穿为耻,反倒有着丑表功的自得之意!
石承先只听得心中暗道:“好一个老奸巨滑之徒,毋怪葛天森说他野心勃勃了……”
呼延侗被他这解说之辞,弄得呆了一呆,道:“如此说来,老夫倒是要感谢尊驾了!”
于逸大言不惭的笑道:“那倒不必,兄弟只不过是表明心迹,并非诚心诓骗三位而已!”
麦冲冷冷一笑道:“好说,这些年来,兄弟等借居贵堡,不知于堡主有多少话出自真心?”
显然,麦冲对他业已有了极为不满之心!
于逸接道:“除了今日之事,迫于无奈,兄弟尚无欺骗三位之情!”
张耀大声接道:“于堡主!”
于逸一怔道:“什么事?”
张耀道:“你这迫于无奈四字,用心何在?”
于逸眉头一扬,道:“区区用心,适才已然说过了!”
张耀冷笑道:“你怎知老夫兄弟与石承先的长辈相识?此事武林之中,根本无人知晓……”
呼延侗大笑接道:“不错,若非三弟提起,愚兄几乎被他骗过了!”
于逸依然神色不动的笑道:“两位误会了!”
张耀冷笑道:“咱们哪里误会了?”
于逸又道:“三位只知石老弟乃是石啸风之子,可知他的授业师父是什么人么?”
张耀道:“咱们大哥正想收他作为弟子,原来他除了家门武功以外,还另投了师门么?”
于逸大笑道:“不错!”
麦冲沉声接道:“这娃儿的师父是谁?”
于逸忽然沉吟不语!
麦冲睹状,心中大不高兴,怒道:“于堡主,你少在老夫面前卖关子,需知老夫不是好欺之人!”
张耀接道:“二哥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咱们承你之情,得以安然隐居,不为他人所扰,这份情意,咱们也不会忘记,但你如想戏耍咱们,那你就错了!”
于逸忽地长长吁了口气,道:“三位不用生气,只怕兄弟说了出来,三位真要大吃一惊了!”
呼延侗闻言笑道:“能令老夫吃惊之事,那可是不多!”
于逸微微一笑,接道:“这石公子的师父,乃是哈哈狂剑甘布衣!”
顿时,三位老人脸色同时一变!
只听得呼延侗喃喃说道:“是甘大侠的弟子么……
这真是意想不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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