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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三人高矮如一,肥瘦相同,身上的装束打扮,竟也是完全一模一样,俱都穿着一袭奇色斑斓的彩衣,日影之下,闪闪生光,腰边斜佩一口长剑,剑鞘满缀珠宝,衬着他们的奇装异服,更觉绚奇诡异,无与伦比。
这三人昂首阔步地行入店中,立刻吸引了店中所有人们的目光。
店伙既惊且怪又怕,却又不得不上前招呼。哪知这三人不但装束奇怪,所操言语,更是令人难懂,几许周折,店伙方送上食物。这三人大吃大喝,箕踞而坐,竟将旁人俱都没有放在眼中。
多臂神剑壮岁时走南闯北,遍游天下,南北方言,虽不甚精,却都能通,此刻与他爱子对望一眼,心中已有几分猜到这三人的来路。
只见面街而坐的一人,一筷夹上一盆干丝,齐地卷到口中,咀嚼几下,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时哀鬼弄人,我做好撞不撞,点会撞儆条辰哇靓仔,武功雳么使得,唔系我见机得快呀,我把剑早就唔知飞去边度啦!”
他说话的语声虽大,四座之人,面面相觑,除了多臂神剑之外,却再无一人能够听懂。
云谦浓眉微皱,低语道:“此人似是来自海南一带,说是遇见一个少年.武功绝高,若非他能随机应变.掌中长剑都要被那少年震飞!”
语声微顿,目光一转,又自奇道:“这三人看来武功不弱,却不知那少年是谁?难道……”
话犹未了,却听另一人已自接道:“细佬,咪吵得格么巴闭好吗?人格么多,吵生细作乜哇?”
云中程目光中满含询问之意,向他爹爹望了一眼。云谦含笑低语道:“人多耳杂,此人叫他兄弟不要乱吵。”
只听第三人道:“大佬,我听巨自报姓名,晤知系唔系叫做卓长卿。嗐,伲条哇年纪轻轻,又有声名,点解武功嚼么犀利呀?”
云谦浓眉一扬,沉声道:“此三人所遇少年,果然便是长卿贤侄,不知他此刻在哪里?”
只听最先发话之人突地冷笑一声,道:“武功犀利又有乜用,一阵间巨如果撞着山上的各班友仔,唔系一样要倒楣,只怕连尸骨都唔有人收呢!”
云中程见到这三人奇异的形状,听到这三人奇异的言语,心中不由自主地大生好奇之心,方待再问他爹爹这三人此刻所说之语是何意思,哪知云谦突地低叱一声,道:“走!”匆匆抛下一锭碎银,长身离桌而去。
云中程既惊又奇,愕了一愕,跟在云谦身后,奔出店外。
只见云谦银须飘动,大步而行,三脚两步,走到街口,一脚跨上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连叱快走。
马车夫亦是惊奇交集。云谦又自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他的手掌,沉声道:“天目山去!”
灿耀的白银,封住了马车夫的嘴,也压下了他的惊奇之心,等到云中程赶到车上,车马已自启行,片刻便驶出城外。
云中程侧目望去,只见他爹爹面色凝重,浓眉深皱,心中纳闷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方才那人说的究竟是什么?怎会令爹爹如此惊慌?”
云谦长叹一声道:“你长卿弟孤身闯入虎穴,只怕有险。唉,卓大哥对我恩深如海,我若不能为他保全后代,焉有颜面见故人于地下?”
云中程剑眉皱处,不再言语。只听车声辘辘,蹄声得得,车马趱行甚急,云中程虽已成家立业,且已名动江湖,但在严父之前,却仍不敢多言。探首自车窗外望,突然惊唤一声,脱口道:“光天化日之下,怎的有如此多夜行人在道路之上行走?”
云谦目光动处,只见数卜个黑衣劲装,满身夜行衣服的大汉,沿着官道之旁,一个接着一个,默然而行,面上既不快乐,也不忧郁,不禁微皱浓眉,诧声说道:“这些汉子定是某一帮派门下……”
车行甚急,说话之间,已将那一行几达十数丈的行列走过,突地瞥见行列之尾,一架松木架成的搭床之上,僵卧着一个干枯瘦小的黑衣人,面目依稀望去,竟似乔迁,不禁失声道:“乔迁!”
伸手一推车门,唰的掠下车去。云中程低叱一声:“停车!”
随之掠下。
云谦微一起落,便已追及抬床而行的大汉,口中厉叱一声,一把扯着他的后襟。那大汉大惊之下,转首喝道:“朋友,你这是干什么?”
云谦从来血性过人,一生行事,俱都稍嫌莽撞,临到老来,却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此刻一眼瞥见乔迁全身僵木,面如金纸,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心中但觉一股怒气上涌,厉叱道:“谁是你的朋友!”
手腕一抖,那大汉虽然身强力壮,却怎禁得起这般武林高手愠怒之下的腕力,手腕一松,惊呼了一声,仰天倒下。
这一声惊呼,立刻由行列之尾,传到行列之头。那大汉虽已仰天跌倒,但却未受伤,双肘一挺,挺腰立起,怒目圆睁,忽然一掌,向云谦面门击去,但拳到中途,耳边只听一声厉叱:“鼠辈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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