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据那名带路弟子的引述,这段路确如焦自安所言,只有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若施展轻功,那就更快到达了,看看将近中午,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前,袁多才建议先登上附近一处高地,俟审视—下形势后,再决定如何行动,蒲公明和其他的人也早有此意。
于是,一行六人,登上了一座可以眺望目的地的小山头,那带路的丐帮弟子指着对面山坡下的几间茅屋道:“就是那里。”
那几间茅屋,是一幢三合院的格局,正房五间,左右各有两间厢房,用篱笆围成—个天井。
正屋后侧,似乎还有一间柴房,柴房旁的木桩上,拴了一头耕牛和一只毛驴。
看情形分明是一处农家。
众人看过之后,顿时放心不少,因为这种地方,决不可能是天狗门的总坛,纵然里面埋伏人马,也很容易发现,蒲公明问丐帮弟子道;“你昨天可亲眼看到田师叔祖?”
那丐帮弟子道:“没见着他老人家,”
“为什么不进去拜见一下?”
“弟子本想进去谒见,但被焦师叔阻止了,”
“他为什么要阻止?”
“焦师叔说,弟子是负责带路的,认清路线就成了,用不着再进去打扰师叔祖他老人家。”
蒲公明望了众人一眼道:“是否现在就过去?”
袁多才摇手道:“别急,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还要观察什么?”
袁多才分析道;“这处农家,毫无疑问是天狗门占用的,因此不大可能有什么机关设置,但埋伏却不能说没有。”
蒲公明再向农舍望了一眼道:“你认为哪里有埋伏?”
袁多才道;“正屋五间,厢房各两间,再加上一间柴房,有多少人可以埋伏?所以咱们决不可贸然进入。”
蒲公明道:“可是咱们在这里,只怕永远也看不出里面的虚实。”
袁多才道:“咱们现在要观察的,是最简单的方法,主要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进出。”
蒲公明颔首道;“有道理,直到现在,好像并未看到—个人影。”
袁多才道:“越看不到人,就表示越可能有埋伏。”
“可是他们并不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到,埋伏的人马,总不能老闷在屋子里吧?”
“你老哥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还是要处处小心为好。”
黑凤凰急得有点不耐烦,抢着道:“要走就走,何必犹豫,纵然有埋伏,凭咱们这些人的武功,至少突围脱险还不成问题。”
蒲公明随即下了决心,道:“好,现在就走。”
袁多才又摇手道:“别忙,咱们不能这种走法,”
蒲公明一愣道:“要怎样走法?”
袁多才道;“你现在只是来见令师叔,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像话吗?”
“你的意思呢?”
“只带两个就够了,另外两个,不妨隐藏在农舍附近,必要时再现身,如果没情况,就用不着让他们知道,至于这位带路的弟兄,现在就可以让他回去了。”
蒲公明立即吩咐那名带路弟子回去,然后再商议随来四人的任务。
商议结果,由包尚英和黑凤凰以丐帮弟子身份随行,袁多才和西门玉霜则隐藏在茅舍附近隐秘处负责接应。
于是,由袁多才和西门玉霜先行,蒲公明三人眼看他们在农舍附近藏好身形,才不慌不忙的下山向农舍走去。
走这一段路,虽然很近,也足有盏茶时间,农舍内一直看不到半个人影。
三人来到农舍篱笆外,停下脚步。
蒲公明轻咳了一声,叫道;“里面有人吗?”
等了很久,才见有人从正屋推门而出,正是焦自安,焦自安一见三人,便加快脚步,穿过天井,打开篱门,拱手笑道:“师兄果然来了,快快请进!”
蒲公明刚要迈步,焦自安便望着包尚英和黑凤凰道:“他们是什么人?”
蒲公明道:“当然是本帮弟子。”
‘小弟好像没见过他们?”
“他们都是年轻一代的弟子,师弟随师叔离开丐帮二十年,当然不可能看到他们。”
“家师召见,师兄一人前来即可,何必还要随带弟子?”
“让他们借这机会,也能拜见一下师叔,不是很好吗?”
焦自安不再说什么,转身前头带路。
进入正屋中门,左边一间便是客厅,农家的客厅,只是一间空屋而已,除了一张八仙桌和几条板凳,别无他物。
进入客厅,焦自安显得十分亲切的道;“师兄请坐!”
蒲公明落了座,指指焦自安,对包尚英和风凰道:“这就是你们焦师叔,快快见过,”
包尚英和黑凤凰只好向焦自安施了—礼,但谁都没开口说话。
焦自安嘿嘿笑道:“师兄,你这两位弟子,长的可真秀气,好一表人才!”
蒲公明也笑了笑道:“咱们都老啦,如何能把丐帮发杨光大,以后全看他们的了。”
他说到这里,向外望了一眼道:“师叔他老人家在哪里?”
焦自安道:“家师每日午餐后,都有小睡一下的习惯,他老人家刚躺下,暂时不便惊动,”
蒲公明点了点头,再问道:“师叔怎会住到这种地方来?”
“他老人家因为隐居惯了,最爱清静,这里是一处山居人家,山明水秀,环境清幽,所以才借住在这里。”
“既然是山居人家,为什么却看不到他们的人?”
“都到山上工作去了,要天晚才能回来,”
大约又谈了顿饭工夫之后,焦自安道:“不敢让师兄久候,小弟现在就去把家师请来!”
焦自安出房不久,便听房外发出一阵咳嗽声,正是田北斗的声音。
蒲公明连忙站起身来恭候。
包尚英和黑凤凰则在蒲公明身后肃立,咳嗽声一直咳到门口,田北斗才迈着八字步晃了进来,焦自安紧紧跟在身后。
蒲公明躬身施了一礼道;“弟子蒲公明拜见师叔!”
田北斗边走边摆手道:“用不着客气,快快坐下,”
蒲公明等田北斗落了座,才随后坐下。
田北斗干咳了两声道;“昨日你焦师弟回来后,把事情都对老夫详细讲了,老夫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那水灵、弓满两位老友竟然久出不回?你那苟师弟以及弟子秦寿为什么未和你见着面,其中必有蹊跷,老夫不得不查个水落石出。”
蒲公明谨声道:“弟子只道两位老前辈,是回到了师叔这边,至于苟师弟和秦寿要去见弟子,若非焦师弟昨日提起,弟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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