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绕过大木屋,后面是一片山壁,又走了几十步,那大汉便指着山壁上一个洞口道:“这里面便是周护法的住处。”
再走了十几步,那大汉再向山壁上一个洞口指指道:“副坛主就住在这里,”
包尚英道:“不必走了,钟坛主的住处,一定就在前面山壁上那洞口了?’那大汉道:“不错,再往前那洞口就是,在这里就看得见。”
包尚英一指将那大汉点昏过去,侧脸道;“咱们是否要一起过去?”
黑凤凰道;“既然钟子奇在洞里睡觉,就绝对不能让那警戒发出声音,三哥,你请就地隐伏,这件事交给我办。”
她说着,绕路而行,紧贴着山壁,向钟子奇洞口处的警戒接近。
那大汉正向前方张望,根本未察觉身后谷壁处有人行动,尤其时在深夜,精神已有些不振,等他听到身后有轻响时,还没来得及转头,便被黑凤凰一指点倒,黑凤凰立即遥遥的向包尚英招了招手。
包尚英无声无息的来到洞口。
黑凤凰低声道:“一个人进去就好,就由你进去,我在洞口把风,”
包尚英点了点头,随即蹑手蹑脚向里走去。
洞很深,无灯,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大约走进二三十步,转角处是一扇木门,里面透出光亮。
显然,木门内是一个洞室,也正是钟子奇的住处。
由门缝向里望去,迎面是一些桌椅,桌上的摆设极其高贵,连金壶银盏都有,靠左边是一张床,但因由门缝向里看视线极窄,只能看到床的一侧,并听得到床上有呼吸声,却看不到床上的人,其实看不看得到床上的人并不重要,这里是钟子奇的住处,床上的人,自然就是钟子奇了,但此刻包尚英却有些踌躇,他踌躇的原因,是不知该把钟子奇叫醒开门的好,还是迳自破门而入的好,最后,他决定叫醒钟子奇,因为若破门而入,而对方又和衣而卧,双方就必须经过一番打斗,他虽然自信有把握制住对方,但却不能不顾虑可能有意外情况发生。
于是,他轻轻敲了敲门,洞室内立即发出钟子奇的声音,喝问道:“谁?什么事敲门?”
包尚英压低嗓门,用变调的声音道;“禀坛主,属下是巡夜领班,刚才发现情况,来向坛主禀报,”
“什么情况会这样严重,半夜三更来惊动我?”
“属下已先禀报过副坛主和周护法了,副坛主要属下再来禀报坛主,”
钟子奇终于有些吃惊,急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包尚英道;“那个姓包的进谷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人。”
钟子奇霍地由床上坐起身来;“他现在人在哪里?”
包尚英道,“已经进了大木屋,现在副坛主最担心的是他一把火烧了大木屋,那咱们就完了……”
钟子奇果然是和衣而卧,一腾身就跃下床,拉开门闩,打开了门。
就在门一打开的刹那,包尚英已一指点上了钟子奇的前胸穴道,钟子奇应手倒卧在门旁,包尚英点的是麻穴,钟子奇除了全身瘫软,无力行动外,头脑仍旧清醒,也能说话。
包尚英踏进门去,便瞧见床上是崭新的锦被绣褥,可见钟子奇虽然住在山洞里,生活上却极其享受。
钟子奇当然也瞧见了包尚英。
他脸色大变的道:“是……是你!”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是我,你就用不着吃惊了。”
钟子奇极力挣扎着,希望能起而抵杭,但他失败了,根本动弹不得,“你……你来做什么?”
“白天的事还没办完,在下不得不来。”
“人已经被你们带走,怎说事情还没办完?”
“可是那块紫玉佩,在下不能让你白白得去。”
“那是换人的代价,怎能说成是本坛主白白得到的?”
包尚英俯下身去,左手—把抓住钟子奇衣领,把人提将起来,右手左右开弓,“乒乒乓乓”,一连几个耳光,只打得钟子奇口角鲜血直流,然后松手向前—推,钟子奇立即仰翻在床,上身在床上,下身在床下。
包尚英嗔目喝道:“姓钟的,你平白把贾少庄主掳到这里来,害得桃林山庄上下不宁,逼得他们连家都搬了,你又付出什么代价?”
钟子奇直瞪着两眼,那里还能答上话来。
半晌之后。
钟子奇才干咳了几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包尚英道:“只要把紫玉佩交出来,在下也许会饶你不死。”
“可是……”
“可是什么?”
“那紫玉佩已经不在本坛这里。”
“在哪里?”
“本坛主昨天一到手,就派人送往门主那里去了。”
包尚英不觉心头一凉,喝道:“你们门主是谁?”
钟子奇顿了一顿道:“门主的姓名,谁都不能提,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告诉你。”
“那么你们副门主又是谁?”
“天狗门没有副门主!”
包尚英翻腕拔出长剑,剑尖直抵上钟子奇咽喉道:“说不说?”
他所以要想知道天狗门的副门主是谁,是因为在洛阳时,曾听袁多才说过丐帮帮主蒲公明的师叔天南神丐田北斗,目前已做了天狗门副门主,但这件事连蒲公明也无法证实,因之,他才要向钟子奇逼供。
钟子奇结结巴巴的道:“即使老夫说出来,你也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你只管说出来”
“这人已经死了二十年。”
“现在又复活了,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吧!”
“他是谁?”
“他叫田北斗,至于出身来历,本坛主决不多讲一句。”
包尚英撤回长剑,开始在洞室内搜索,洞室很大,而且摆设和杂物又不少,箱子柜子也有好几个,如果对方把紫玉佩藏在隐秘处,岂是短时内所能搜得出来的,足足顿饭工夫过去,竟是毫无所获。
外面脚步声响,黑凤凰走了进来。
黑凤凰一进门就问道:“怎么样?”
包尚英道:“这老小子说,已把紫玉佩送给天狗门门主了,”
“你现在可是在搜?”
“不错!”
“这么大一个洞室,根本不可能搜到,别搜了,看我的。”
黑凤凰倒是干脆得很,手提短剑,一出手就割掉钟子奇一只耳朵,钟子奇痛得像杀猪般哇哇大叫,黑凤凰并不顾虑对方喊叫,因为这山洞很深,洞外又无人,即使叫声再大,也惊动不了哪一个,她似乎懒得多开口,短剑一转,再把钟子奇另一只耳朵割下,然后又一剑刺进肩窝,还故意把剑尖旋了几旋,这才出声道:“老小子,若不乖乖说出东西藏在哪里,本公子就活宰了你!”
钟子奇实在忍痛不过,咬了牙道;“……我说!”
“说!”
“在……床下那铁皮箱子第三格里,用……黄绢包着的,”
黑凤凰拔出短剑,在床下拖出那铁皮箱子,砍开锁,从第三格取出一个小小的黄绢包裹。
打开包裹,果然里面是一块紫玉佩,黑风凰仔细验看了一下,是真的无误,交与包尚英道:“收起来吧!”
包尚英收起紫玉佩。
此刻,他真有些惭愧,在这方面,他自感不如黑凤凰许多,若今晚没有黑凤凰陪同前来,自己还真办不了大事,他望了黑凤凰一眼道;“咱们该走了,”
黑凤凰道;“还没把这老小子处置掉,怎么能走?”
只听钟子奇惨叫着道;“包大侠说过,只要本坛主交出紫玉佩,他就留我一命!”
黑凤凰冷笑道;“老小子,紫玉佩是本公子搜出来的,不是你交出来的!”
钟子奇叫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们已经到了手了!”
黑凤凰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已经死定了,”
她话未说完,短剑便刺进了钟子奇的咽喉。
当拔出短剑,钟子奇已直挺挺的摔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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