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包尚杰原是必胜之局,如今竟然自愿束手就擒,究竟用意何在?
包尚杰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已举步走向原处,重新坐下。
只见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在下方才并未完全说明白,难怪各位对在下生疑,此乃人之常情,如果贾庄主此刻心情已平静下来,请容在下把经过情形从头说明,再请庄主明察。”
贾铁山见包尚杰在这种情形下,犹能如此镇定,不由暗自忖道:“看来此人才智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辈,倒要谨慎从事,免铸下大错。”
他不愧是前辈成名人物,强忍着悲伤,脸上虽然笑不出来,语气却已和缓下来道:“包大侠有什么话要说,老夫洗耳恭听,”
包尚杰略一沉吟道:“晚辈想先问一句话,请庄主回答。”
贾铁山毫不迟疑的道:“请讲!”
包尚杰笑了笑道:“如果令郎是晚辈所害的,晚辈走避还来不及呢,岂会有反而进庄送回人头之理?”
贾铁山被问得顿时呼吸一窒,顿一顿道:“那么你就说说是如何得到这木匣的?”
“晚辈先前说过,是受人所托。”
“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中年人,据晚辈观察,应该也是一位武林中人,”
“可问过他的姓名?”
“那人当时已身受重伤,只嘱托晚辈把这木匣送交庄主,等晚辈再欲仔细盘问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贾铁山低头沉吟了半响,然后抬起头来再问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包尚杰道:“就在昨日傍晚,当时太阳尚未下山。”
“什么地点?”
“大约离贵庄十几里路的一处山脚下。”
“既是如此,包大侠为什么不在昨晚把木匣送来?”
包尚杰叹了口气道:“晚辈离开现场后,忽然天降大雨,久久不停,只奸就在附近民家借宿一宵。”
贾铁山低头沉吟,
他边听边观察包尚杰的神色反应,似乎看不出什么破绽,也就是说,对方说的应该是句句实言。
多时,他才又问道:“那人死了以后呢?”
包尚杰道:“当时四下无人,晚辈料想不可能有人替他收尸,又不忍他暴尸旷野,只好掘土将他草草掩埋,”
“那地点包大侠可还记得?”
“事情发生不到一天,又有山路可循,晚辈自然记得。”
“可否带老夫前往一观?”
“那太好了,如果庄主能亲自前往现场一趟,胜过晚辈千言万语解释,”
忽听站在贾铁山身旁的贾玉莲道:“爹,郊外不比庄里,万一这位包大侠……”
下面的话,不外是担心包尚杰趁机逃脱,只是不便接下去而已。
包尚杰朗然笑道;“姑娘心细如发,难免会有这种顾虑,可惜姑娘看错了人。”
贾玉莲娇面泛出绛霞,小声道;“包大侠,你该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包尚杰一挺胸道:“也罢,在下一向以诚待人,凭贵府的声誉,在下很相信得过,那就请先点了在下的穴道吧!”
姑娘家到底面嫩,心中亦甚羞愧,贾玉莲双颊又是一红,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贾铁山惜名甚于惜命,被包尚杰这样一说,反而不好意思真点对方的穴道,
万年青看出主人的心意,生怕主人一时豪放大方,上了包尚杰的当。
当下,他哈哈笑道:“包大侠光明磊落,照理我们实在不该再向你下手,但话由包大侠亲自说出,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话,大步向包尚杰走去,
包尚杰微微一笑,双手一背道:“用不着客气,请下手就是。”
万年青手起指落,闭住了包尚杰全身七处穴道,然后抱拳道:“得罪了!”
包尚杰只是暂时无法施展武功,行动并不受多大影响,他站起身来道:“在下为各位带路。”
万年青紧随在包尚杰身后。
贾铁山回头向爱女贾玉莲吩咐道:“你就不要去了,你大哥遇害的事,暂时千万不能让你娘知道。”
贾玉莲本来也想随同前去看看,听父亲这么一说,只好打消去意。
贾铁山一招手,带了八名家丁,浩浩荡荡,在包尚杰的带路下,向庄外奔去。
大家脚程都快,片刻间就到了事情发生地点。
看附近情形,果然与包尚杰所描述的完全一样。
一座新土隆起的泥堆,就在一棵大树之下。
其中两名家丁,不待吩咐,便一齐动手向那土堆挖掘起来。
不大一阵工夫,土堆掘开来了,果现出一具尸体。
但,不是人的尸体,赫然是一条死狗。
包尚杰心头一震,霎时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
太令他意外了?
贾铁山双目圆睁,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好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响声,由头顶传来。
众人立即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正有—棵大树,从半天之中,折干倒了下来。
众人齐齐急闪,四处奔去,
一条人影,从一旁疾掠而至,探手便向包尚杰抓去,口中喝道:“快随老夫走!”
那人因末料到包尚杰穴道已被制,拉得包尚杰身形一倒,却无法把他带走。
就在这一缓之间,万年青已回身掠到,右手一探,便将包尚杰抓住。
此刻,这位老人在气恼之中,已使出全身功力,五指落处,竟深深的抓入包尚杰肌肉之内,
包尚杰痛得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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